司徒函不明白他為何突然就變了臉,回道“自然是兄妹情誼!快還給我!”
“兄妹情誼……可是你們並非是親生兄妹,又何來兄妹情誼?”燕瑾淡淡說著,狀似不經意的甩著玉佩的繩子,絲毫沒有還給司徒函的打算。
“給我,當心打到車壁上撞碎了……”
哪知司徒函話還沒說完,那玉佩果真是打在車壁上,一下子碎成了兩半。
燕瑾半垂的眸光閃了閃,似乎為自己做錯了事感到有些自責,已經傻眼的司徒函並未瞧見他的嘴角微微的向上翹起一彎弧度。
司徒函好半天才回過神來,拾起跌落在車上的半枚玉佩,又一把奪過還在燕瑾手中繩子上晃悠的半枚,怒喝道“燕瑾,你太過分了!”
話落,便轉向一邊,不再理他。
燕瑾搖著司徒函,頗為委屈的道歉道“幽兒,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
司徒函將碎裂的玉佩收進袖中,麵向車壁,根本不理會他。
燕瑾見她還是不理,忙從自己脖子上取下一枚綴著綠色穗子的雕工精致,圖案繁複,正麵刻著一個“瑾”字的白玉佩,高高的拎在她的上方晃悠著,討好的道“幽兒,我賠你一塊更好的玉佩好不好?你瞅瞅,比你那塊價值高了不知幾倍呢!”
司徒函閉上眼睛,恍若未聞。
“不要嗎?”燕瑾挑眉道“拿著它可以橫行我的安王府,你確定你不要?”
司徒函聞言,緩緩的睜開了眼睛,一把扯過他手中的玉佩道“傻子才不要!”
說著起身將玉佩掛在自己的脖子上,生怕燕瑾後悔了,要奪回去似的。
燕瑾低頭,笑得像隻狐狸。
司徒函收了玉佩,雖是不生氣了,卻也沒打算理他,靠在高高的褥墊上,閉目養起神來。
主子,你能不能再黑一點?分明是你自己見司徒小姐身上帶著彆的男子的玉佩心中不爽,故意弄了這麼一出……
車外,輕歌覺得自己眼前成群的烏鴉飛過。不為彆的,隻為司徒小姐被自家主子給陰了一把!
馬車一路向南,出了南城門,司徒函似有感應似的,突地睜開眼睛,翻身坐起,撩開後車簾向城中望去。
城牆上,那一抹熟悉的高大的身影,不是司徒楠又會是誰?
爹爹……
司徒函的唇線輕輕的抿起一彎弧度。
“要停車嗎?”燕瑾柔聲問道。
司徒函搖了搖頭道“不了,我知道他有來送我就夠了!”
直到馬車駛遠,司徒楠的身影小到完全看不見,司徒函才放下車簾,心情突然就變得愉悅起來。
馬車出了南越京城,過了鯉城,便轉道往東行去,由於不用趕路,所以駛得不急不緩。到達南越與東臨交界的地方,已經是十天後了。
過了南越地界踏入東臨版圖,山峰重巒疊嶂,樹木影影綽綽,原本可容兩輛馬車並行的官道也因為茂密的樹木而變得狹窄起來。
越往前走,眾人便感覺到氣氛凝重,周圍的空氣壓抑,似乎有著不同尋常的事情在等著他們。
燕瑾仔細聆聽了半晌,眼睛不由危險的眯起,對司徒函傳音道“幽兒,一會不管發生什麼,都跟在我身邊,千萬不要單獨行動!”
司徒函自然也感覺到了氣氛的不一樣,她現在沒有內力,當然不敢造次,遂乖順的點了點頭。
輕歌輕弦並未停下馬車,依舊不疾不徐的朝前行駛著。
又往前行了不過幾丈路,忽聞一陣密集的“嗖嗖”聲從兩旁的密林中射出,目標直指輕歌駕駛的馬車!
正是一支支羽箭!
輕歌、輕弦、青鸞以及青鳶四人聞聲而動,連忙取出隨身的武器,左右格擋著箭雨衝進了密林中,不多時便傳出一陣兵器相交的聲音以及慘叫聲來。
眼看羽箭一叢叢的砸破馬車壁,燕瑾忽地輕嘲一笑,摟著司徒函的腰,縱身一躍而起,衝破馬車頂,避開了密匝的箭雨。
然而,對方似乎料到他會有這樣的舉動,一張巨大的網兜頭朝他們罩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