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天已明。
朦朧中盺殃睜開了眼,側頭看去,陽光透過窗簷撒了一地,室內空明,看起來時日已經不早了。
略顯吃力地爬起身,盺殃呼出一口白氣……
腦袋有點昏沉,待閉上眼休憩了會,待感覺好多時,盺殃重新睜開眼。
陌生的房間……應該在命蓮寺內的某處偏房吧……盺殃回想起自己最後一次有意識待的地方,略微推斷了下。
而就盺殃推開被褥下床時,腳步卻莫名地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遲來乏力感令盺殃困惑,扶住床沿直起身,盺殃這才發覺自己的身體出了什麼問題——肢體的行動和思想的協調有延遲。
下意識地蜷曲了下四指,從手中的觸感和腦內想法的延遲反應來看自己的身體的的確確是發生了變化,現在不知道是何原因,但盺殃卻不想維持這種狀態。
森羅萬象發動!
一股無形的‘氣’毫無阻力地流動在經脈之中,整副身體仿佛在這一刻從沉睡中蘇醒,肌肉傳來酥癢的感覺,如同億萬個細胞同時振奮……‘咯咯呲……咯咯…’骨骼摩挲聲從身體中傳出,隨後如成熟的豆莢般劈啪作響……
幾個呼吸間這一切便結束了,如同疲憊後浸入溫泉般的蘇暢與輕鬆傳來,一身輕鬆。
恢複力變強了!?盺殃知道自己的恢複力不錯,尤其在催化森羅萬象後,極端條件下,甚至切掉內臟,就可以立刻凝血,重新長出一個。這種極端條件還是永遠亭裡的那位醫生告訴自己的,盺殃現在想起上次在有意識情況下觀看完手術全過程,真不知道在清醒前那位醫生對自己的身體做了什麼……不過這樣的恢複也僅僅局限於肉體而已,對於骨骼效果甚微,但現在……盺殃能感覺到流動在體內的‘氣’不僅滋潤肉體組織,就連骨骼都有被浸染的趨勢……
這也算是好事吧……
沒有過於糾結這個問題,這種變化隻有問一開始的人才有答案,心中定量好後,盺殃拉拉開了門。
明媚的陽光刺了盺殃一眼,單手遮在額頭上,待稍微適應了會盺殃發覺有點冷了……
冷?我穿的是……
一件單薄的衣衫在深秋的涼風被吹起……
寢衣……
難怪覺得胸前空落落的。
沒有猶豫,盺殃立即轉身回房,準備換回自己的衣裳,最不濟也得換一套能見人的。不然這副樣子要是被哪位看見了可不是一兩句話能解釋清楚的了。
不過事與願違,‘墨菲定律’這種東西誰也說不清楚。就盺殃準備回房換衣時,一個急哄哄的聲音立馬叫住了他。
“啊啊啊啊!!!那邊那位!你等等關門啊!!!”
而在盺殃回頭時,一位穿著白色狩衣,戴著烏帽子的少女叫住了他。從其像剛死爹媽的奔喪表情來看,盺殃覺得答應那位少女完全是自己找麻煩。
(狩衣日本平安時代為一般官家的便服,鐮倉時代為祭奠中神官穿著的服飾……好吧,我知道這樣解釋不清楚,這狩衣就是‘陰陽師’睛明穿著的那種衣服。)
快要合上的門卻被一張強風彈開。
“你……”
“幫個忙,讓我躲一會!你可沒看見過我啊!”
說著,少女直接躥進房內,迅速地左右張望,想找個藏身的地方,最後直接把目光放在了床上,二話不說就蹦了上去,被子一掀直接將自己包了個嚴嚴實實。
這動作一氣嗬成,絲毫沒給盺殃詢問的機會,待盺殃側頭看去時,隻看見床上那一團像一團丸子一樣的被褥。
似乎有點不放心,少女從被子中擠出一個頭來對著盺殃說道“拜托啦!你可千萬彆看我啊!”說完後又拱了拱把頭縮了回去……
“……”看著這麼明目張膽,就差舉著個牌子寫著‘我就在這’的躲藏方式,盺殃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而就在盺殃疑惑是誰在追趕那位少女時,剛剛盺殃被喊的方向終於來了人。
村紗水蜜和封獸鵺急匆匆地跑了過來,接著她倆又急匆匆地從盺殃眼前跑過……
“……”
總覺得劇情不應該是這樣……算了,若是不來詢問自己那也省去很多解釋。這樣想著的盺殃剛要回屋,村紗水蜜和封獸鵺似乎感覺到了哪裡不對勁,又倒退著回到了盺殃麵前。
帶著不確定的目光,封獸鵺盯著盺殃的麵孔上下看了又看,探問了聲“盺殃?”
這家夥是怎麼了?雖然有點奇怪封獸鵺的舉動,但盺殃還是笑著打招呼“早上好。”
“早上好個鬼啊!這都正午了!先不說這個,你剛剛有看見個這麼高,穿著狩衣的銀發少女?”封獸鵺向著盺殃比劃比劃了下身高。
“看倒是看見了,隻是我比較好奇你們這是乾什麼,那位少女跑起來跟見了鬼一樣。”
“還能乾什麼?!”回答盺殃的是村紗水蜜,“物部布都那個混蛋!三天來寺裡放了五次火!這混蛋燒什麼不好最後非得燒聖那個叫‘摩托’的式神,這不是鐵了心地害人害己,魚死網破嗎?要不是我和鵺發現得及時,我倆都不一定能見到明天的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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盺殃的森羅萬象感知到屋內的那團少女抖了一下,心裡覺得有趣的同時,又問道“然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