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中,幻想鄉內,場外。
如同午後小憩一般,盺殃閉眼靜坐著。秦心偏頭靠在盺殃肩膀一側,狐狸的麵具遮住了她半邊臉頰,些許零碎的藍花楹花蕊零星地綴在粉色的長發上,伴隨著秦心淺淺的呼吸,微微地起伏
不知冷暖,淡藍色的薔薇簇擁著兩人,風吹蕊,微微搖曳。
那個名叫‘戀’的孩子不見了,在眾人未留意間
除了寥寥幾人外,沒有人能發覺她的出現,與消失。
紅葉看著盺殃,靜靜地看著隨著時間的推移,她身著的紅裳似乎變得更加鮮豔了黑色的蝴蝶,翩舞著,掠過紅葉凝視的眸。從愣神中回過神來,她看向不遠處,枯樹下坐著的西行寺幽幽子。
那棵幽幽子倚著的樹,已經枯敗得不成樣子了,如同被獨自隔離出一般,與其他的樹有著鮮明的對比,沒有一片樹葉,沒有一絲生機,灰暗,萎縮,斑駁。
西行寺幽幽子就這樣坐在這棵樹下,懷中抱著同樣是陷入‘沉睡’的魂魄妖夢,與盺殃平靜的麵容不同,魂魄妖夢微微皺眉,懷中緊緊抱著如同抱枕般蟄伏起來的半靈。順著秀發,幽幽子輕柔地撫摸著妖夢的頭,眼中有著常人難以察覺的一絲溫柔。
似乎是察覺到了紅葉看來的目光,西行寺幽幽子偏過目光,皺著細眉,微微歪了歪腦袋,似乎在疑惑什麼。
紅葉未發一言,儘管現在依舊有著許多家夥需要留意,但她的目光,她的心思,她的意願更多任在盺殃的身上。
緩步走上前,躡手地坐在盺殃另一側,看著眼前的人,聽著他的呼吸紅葉倚著盺殃的肩,在離他心跳最近的位置,緩緩地閉上了眼
那是
西行寺幽幽子輕輕揉捏著魂魄妖夢臉蛋的手一愣,櫻色的瞳眸閃過一絲詫異
地麵如同被墨浸染了一般,黑黝的泥土不斷翻湧,亡者與屍骸,光怪陸離,帶著無聲的嘶吼,從本不該存在的地麵站起
淡藍色的薔薇遍布在這些屍骸身上,長滿刺的藤蔓,纏繞著深深紮入那些腐朽的肉體!薔薇的花微微開合,死亡與新生融合成一副詭異的畫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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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
一行人來到了隧道的儘頭,眼前出現的卻是一副妖異而詭覺的場景。
本該是黑色的夜幕,被一片連綿看不到儘頭的血色侵染,天空之上僅有一輪黑色的滿月靜靜佇立,散發著不詳的光芒街道被淡淡的薄霧吞沒,影影卓卓,有著緩慢移走的黑影在其間穿梭
“這不是‘人’該呆的地方,我們最好找點東西捂住口鼻!”
聽到莉麗絲的話,其餘人先是一愣,然後隨即照做。作為同生共死數不清多少次的隊友,彼此沒有顧慮的信任是基礎。比起先問緣由,行動力才是首要。
戴上口罩,又用圍巾將脖頸,頭部包裹起來,僅露出一雙眼睛。
“這是‘鬼域’麼?”
似乎是有過同樣的經曆,凱薇上前對發覺異樣的莉麗絲問道。後者將皮質的一副手套遞給她,讓凱薇戴上。
“不,這不是鬼域這種東西,就不該出現如果不想衰老而死,就儘量不要將肌膚露在空氣之中”
仿佛是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凱薇立即將手套戴上,其餘人也各自戴上了護具。
“馬丁,把你包偷偷藏的那東西給我用一下!”
“啊?!你怎麼知道”
馬丁被莉麗絲叫到,先是一愣,但看到隊友的目光,隨即尷尬地訕笑兩聲,立即從背包裡拽出一隻喙被膠帶纏住,腿腳被綁得嚴嚴實實的紅冠公雞
“我說隧道裡不管走到哪裡都有一股子臭味,原來是你小子身上傳來的啊咦~惡心。”
凱薇煞有其事地抱起雙臂,嫌棄般地小跳兩步遠離馬丁的位置。
“我這不是聽說公雞能避邪麼”
沒有理會馬丁的小小抱怨,莉麗絲將那隻活雞解開束縛,在眾人凝重的目光之中,朝著不遠處的迷霧中丟去。
那隻紅冠公雞半空中撲騰了兩下,落地時穩穩站住了腳,用喙啄了幾下地麵,回頭看了眾人一眼。
也幾乎就在瞬息之間,那朦朧的薄霧好似活了
如同是死亡對生靈本能的渴望,薄霧如輕紗,溫柔地籠罩鮮豔的羽毛在一瞬間失去光澤,肌肉肉眼可見地萎縮甚至連鳴叫都沒有,無聲無息間,就在眼前‘融’成了一灘汙穢的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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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骨無存
“喂喂喂!!這是什麼玩意?!”
因為太過可怕,馬丁驚得喊了出來!也幾乎是目所能及,這個地方儘是薄霧,被薄霧籠罩的血色城市
“死之以太,一般人麵對它,就如同讓肌膚去觸碰岩漿我們身上有著‘加護’,能抵禦大部分死之以太帶來的影響。但是”
“希望是我多慮吧”
莉麗絲沒有把話說下去,死之以太嚴格意義上來說隻能算是一種‘現象’,就像下雨前會遍布的烏雲,行走時會帶起微風一樣
然而這種現象從何而來,卻是‘未知’的。
真該說不愧是‘高難’世界的任務麼,這種稀有而恐怖的東西都能遇到
就在莉麗絲還在感慨之際,一個輕柔的詢問頓時讓眾人背脊一涼,寒毛乍起!
“哥哥姐姐,你們在乾什麼吖?~~”
一個三歲左右的小女孩,就這樣毫無征兆地在他們身邊發起了疑惑的詢問,仿佛理所應當般,帶著童稚的天真與好奇。
也就在這一瞬間,輕柔的薄霧,將一行眾人籠罩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