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歸根結底,他們是想奪了大明朝的天下,徹底霸占了我漢人的江山!他們是想讓我們全天下的漢人,都做它滿韃子的包衣阿哈啊!”
“真是癡心妄想!做他娘的春秋大夢去吧!”
“滿韃子不過是一撮兒建州醜虜,他們怎麼敢做如此想?!”
“我大明朝漢人何止億萬?!滿韃子一共才幾個人啊,就敢想著占了我堂堂漢家江山!?”
楊振的話說完,立刻如同一石激起千層浪一般,徐昌永、張得貴、李祿、潘文茂,還有楊占鼇等人,都是一片驚愕大嘩。
楊振看著眾人驚愕大嘩的反應,隻是長長地歎了口氣,仿佛要把胸中積壓已久的鬱悶之氣全部排解出去似的,之後看著遠方,不再言語。
“楊兄弟!難道你真的認為,女真韃子真有入關滅我大明的企圖?!就憑他們這點丁口,這些人馬,也想霸占了我們關內的花花江山?!”
徐昌永以前在祖大壽的遼東軍中,一直都隻能算是一個中規中矩的武將,並沒有太大的本事,也沒有多少城府和心機,平時在軍中隻知道謹遵軍令,很少自己動腦筋去考慮今天楊振談論的這種“軍國大事”。
不過,這卻並不意味著這個人完全沒有頭腦心機。
畢竟他在遼東、遼西地界上,與滿清韃子打生打死“打交道了”這麼久,眼見著韃子的隊伍在近二十年內越打越多,韃子的勢力在近二十年內越打越大。
之前,他隻是沒有往這方麵想而已,現在他看楊振以一種前所未有的嚴肅態度說出這樣的話,他的心裡不由得也犯起了嘀咕,情不自禁地又向楊振求證。
現在的楊振,憑著自己這些日子的表現,在徐昌永等人心中的地位,比之前在寧遠城裡的時候不知道高出了多少倍。
不管過去聽起來多麼離譜的話,現在經過楊振的嘴說出來,就立刻有了彆樣的意味,由不得徐昌永等人不去認真揣摩、仔細對待。
“真韃子人馬是不多!可是架不住二韃子多啊!前有李永芳、孫得功,後有孔有德、耿仲明,還有尚可喜、佟養性,難道這一類二韃子漢奸還少了嗎!?”
聽了徐昌永的問話,楊振頭也不回,直接說出心中的想法“說句本不當說的話,若是有朝一日,韃子入了關,叫我們剃發結辮,學他們做金錢鼠尾,給他們當包衣阿哈!你們做得做不得?!”
楊振話音一落,徐昌永立刻叫喊道“這種事豈可做得!?沒得埋沒了老徐家的列祖列宗!”
“就是!身體發膚,受之父母,要我們學他們剃發結辮做金錢鼠尾,姥姥!跟他們拚了!”
“莫說韃子根本不可能奪了咱大明朝的天下,就是將來有個萬一,他們真占了遼西,咱們也要跟他們死戰到底!不死不休!……”
楊振的話,又在身邊的人群中引起一陣騷動,徐昌永、張得貴、李祿、潘文茂、楊占鼇等人紛紛插嘴發表自己的看法。
現在楊振說的這些話,其實就是後來曆史上發生的事實,隻是現在還沒有人知道,他說出來以後,不僅沒人相信,而且聽在他身邊這些人的耳朵裡,簡直是不可思議至極。
這些人議論著,到最後,都把目光盯在楊振的身上,想搞清楚,楊振說這些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到底想乾什麼。
楊振見狀,也擔心引起了他們的誤會,歎了口氣,對著眾人又說道“我說這些話,就是要提醒你們,韃子這次撤兵,是暫時的!他們早晚還會回來!
“之前,韃子已經數次入關劫掠,大明關內腹地之虛實,他們已經儘皆知曉了!既然他們對大明朝的關內繁華之地,已經生了奪占之心,那麼對關寧一帶,特彆是對孤懸在北的鬆錦之地,就一定是誌在必得,絕不會善罷甘休!
“這次我們邀天之幸,解了鬆山之圍,但卻隻是一個開始!更加艱苦的守城、守土之戰,還在後麵!我們的備戰,從現在,就要開始了!”
楊振把話說到了這裡,看著疑惑的眾人,略微停頓了一下,最後斬釘截鐵地說道“我楊振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你們都知道!寧做堂堂正正的漢人站著死,不做苟且偷生的奴才跪著活!——
“我等堂堂中國男兒、華夏貴胄,又豈能給女真韃子化外野人當奴才、做阿哈!?他日韃子若入關,楊某唯有死戰而已!此心昭昭,日月可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