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成德果然去殺人了!
“總兵大人!這兩個吃裡扒外的內賊,都叫我親手殺了!他們的人頭在此,請總兵大人驗看!”
夏成德一進了大堂,就把兩顆仍然滴滴答答滴著血的頭顱放在地上,躬身衝著楊振稟報了情況。
“哎吆喂,原來是這兩位,真真是白瞎了他們之前血戰守城立下的那些功勞了!”
大堂上的眾人,對夏成德的麾下都不熟悉,唯獨呂品奇與夏成德所部並肩作戰了很久,認得其部下許多人,但是呂品奇倒是沒有直接叫出這兩顆頭顱的姓名職務。
對呂品奇來說,眼下夏成德既然想通了,轉而投靠楊振,這也是他樂見的一個結果,畢竟鬆山城裡的自己人總內訌,將來還怎麼一致對外,怎麼升官發財呢!
再說了,當著楊振的麵兒,自己把夏成德回去殺了滅口的這倆人身份說破了,平白得罪了夏成德不說,也叫楊振難堪。
且說夏成德聽見呂品奇突然這麼叫了一句話,當即扭頭去看呂品奇,唯恐他叫破那兩個頭顱的身份。
原來,他回去殺的這兩個人,一個是他的心腹家丁把總官,另一個是西門先前的城門守千總官,都是熟知他父子與祖澤遠聯絡內情的人。
當然了,這兩個人究竟是誰,是不是罪該斬首,對楊振來說,並不重要,他也不在乎。
他之所以非要叫夏成德清理門戶,一來是做戲做全套,叫夏成德徹底下了台階,二來也是叫他今後沒法子再去找給他私下裡賣命乾這種勾當的人。
同時,也好叫夏成德的麾下士卒們都知道,現在形勢變了,楊振是老大了,夏成德可以為了他自己,殺掉任何一個敢於得罪楊振的人。
所以,楊振見夏成德二話不說,出門帶了兩顆血淋淋的頭顱回來,而且還是之前因功受過賞的部下,他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當下也就不為己甚,不再多說什麼了。
楊振走上前去,並不看那兩顆頭顱,而是扶住夏成德的胳膊,對他說道“此事已了,今後莫提了!咱們坐下來,好好議事吧!”
楊振請夏成德坐下,又對站在大堂門口站哨的鄧恩說道“鄧恩!把這兩顆頭顱拿出去,掛在總兵府轅門外,示眾三日!”
鄧恩聞言,進了堂內,就地上撿起那兩顆頭顱,又迅速退了出去。
堂內眾人聽了楊振的安排,個個心裡叫好。
唯有夏成德的心裡苦澀極了,隻是他已經下定了決心改投楊振,此時也隻能當這兩個人是他交給楊振的投名狀了。
“各位!鬆山各路人馬,現在已是一家!過去各行其是的局麵,必須得變一變了!俗話說,沒有規矩不成方圓!今天我們議事第一項,就是要大家一起想個法子,如何扭轉過去鬆山各部人馬互不統屬的問題!”
夏成德的事情解決了之後,楊振放心大膽地把自己心裡憋了許久的話說了出來。
鬆山城池不大,人馬也不多,可是分做了好幾支,而且幾乎都是兵為將有的局麵,凡事都得商量著來,讓他感到實在心累。
“總兵大人!鬆山各路人馬不是一直都歸您節製指揮嘛!您這鬆山總兵府,不就是朝廷給鬆山城立下的當然之規嘛!既然已經是一家人,跑風漏氣的事情,應該不會再有了!”
之前夏成德當眾跪拜了楊振,表示投效,這番做派,可以說是一步到位了,現在他與楊振先遣營的關係一下子變得比呂品奇還近了,此時,他當然無法再站出來詢問楊振的意圖。
可是呂品奇卻還沒有做到這一點,而且他也擔心楊振乘勢要改變兵為將有的局麵,於是趕緊小心翼翼地提出了自己的問題,希望保持現在的局麵暫時不要改變。
楊振見他這麼關心這個問題,也知道他的憂慮,當下笑著說道“方才你們也議了,總兵府沒有屬官,隻有我這個團練總兵老哥一個而已!
“我人在鬆山的時候,自然沒甚麼問題。可是我這個團練總兵官,難道今後就一直守在這個小城裡不動彈了?!”
說到這裡,楊振以不容置疑的語氣斷然說道“那是絕對不行的!我要是不主動往外出擊,鬆山城哪裡來的功勞?!若是沒有功勞,眾兄弟如何升官發財?!
“所以,我的意思,是在總兵府的下麵,專門設立一個協理營務的地方,就叫協理營務處好了,專責打理鬆山總兵府各種公務!
“這個協理營務處,一來可以協助楊某,二來也是協助各位,好叫咱們各部一心,共同把鬆山城裡裡外外的軍務,梳理妥當,經辦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