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虛名之類的東西,楊振本人當然不在乎,他更在乎的是手中的實力。
可是,有時候虛名卻又很重要,很多人出生入死,到最後就是為了一個虛名。
如果楊振連一個虛名都給沈誌祥這樣的人物弄不來,那麼今後他還拿什麼來招攬新的人馬,籠絡部屬人心呢?!
這個問題,楊振自是不能不認真考慮和對待。
而他想要在這次京師之行結束的時候達成自己的願望,就離不開陳新甲、張若麟甚至是王德化這樣的人物。
此次前來京師,楊振早就考慮好了,也給陳新甲、張若麟、王德化以及其他一些朝中大佬準備了重禮。
這一次,楊振率部渡海出擊,乘虛而入,破了複州城、金州城以及旅順口,當然是大有收獲的。
金州城是沈誌祥續順公兵的地盤,楊振沒有下手,但是複州城內的眾多滿韃子宅邸公庫寺廟衙署,以及旅順城內的滿韃私宅公庫衙署官倉,楊振自然沒有放過。
再加上前兩次出擊所得,眼下的他,並不缺乏金銀、珠寶、綾羅、綢緞、貂裘、文玩之類的東西。
若是能把這些東西用在京師朝堂,換取自己需要的東西,楊振絕對不會有絲毫的吝嗇。
“楊都督呐,你這是說的哪裡話來?陳本兵那裡,包括本官這裡,都是都督你在京師朝堂之上完全可以放心的友朋,切莫一家人再說兩家話!”
張若麟對楊振客客氣氣的樣子,心中很是高興,但在麵上卻作色佯怒,直怪楊振與他生分外道。
“遼南之事,屬實就好,屬實就好啊!若如此,這一回,陳本兵與本官,就為你好好爭一個世襲罔替的世爵!”
“世爵?!”
楊振一聽之下,驚得連忙反問,但是他立刻就從張若麟這裡得到了十分肯定的回答。
“沒錯,不是世職,而是世爵!”
張若麟見楊振的驚訝之情真實不虛,立刻麵露得意之色,接著對楊振說道“自當年東江毛帥以下,遼東將帥不知凡幾,可又有哪一個,有漢卿你這樣的功勞?!”
說到這裡,張若麟更是神情興奮地對著楊振誇獎道“漢卿你一戰而擒敵宗王,再戰而收複旅順、金、複三城三百裡之地,如此不世之功,若不重賞,如何激勵他人奮進?!朝廷名爵,豈非正為漢卿這般功勳之士而設?!”
張若麟這番話說得楊振一時間目瞪口呆,張口結舌,搞不清楚張若麟葫蘆裡賣的到底是什麼藥。
隻是楊振卻也知道,不管張若麟在想什麼,圍著自己在打什麼主意,至少這個事情本身不是壞事。
當然,楊振所不知道的是,與他有求於陳新甲,有求於張若麟一樣的是,陳新甲、張若麟同樣有求於他。
如今天下大亂之際,武官在朝堂上沒有奧援肯定不行,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可是文官在軍中若是沒有奧援,沒有既聽話又能打的領兵武將支持,那也隨時有可能人頭落地。
尤其是所謂的兵部尚書,擱在崇禎以前,甚至是崇禎早年的時候,那還是還有威望很有地位的,兵部尚書號令一下,軍中自有無數將領聽令而行。
可是到了崇禎末年,兵部尚書走馬燈似地換了一個又一個,如果沒有自己能夠掌握的將領和軍隊,兵部尚書的號令就是一紙空文,誰也號令不動。
就算兵部尚書職方郎中有滿肚子的文韜武略,可要是軍中無人執行,沒有能帶兵、能打仗,還能指揮得動的將領,那也是白搭。
與此同時,手裡有兵的武將們打了敗仗,崇禎皇帝沒有辦法處置,又要拿兵部尚書或者兵部督戰的文官們開刀,更讓這些人有種伴君如伴虎的感覺。
原本曆史上的陳新甲,說白了就是這麼死的,而崇禎皇帝殺他,也的確如同捏死一隻螞蟻一般容易。
對陳新甲、張若麟這樣的人來說,要想在兵部尚書或則職方郎中的任上做出成就,或者說僅僅是完成崇禎皇帝交辦的任務,那就非得在軍中籠絡住一些能征善戰能打勝仗的將領不可。
而楊振,自然是他們心目中的不二人選。
楊振想要請托他們幫忙,而他們正要用力籠絡楊振,雙方自是一拍即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