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新命記!
“你是金玉奎?!”
楊振開懷大笑一陣,衝著甕城裡被困的金玉奎大聲問了一句。
而那個金玉奎方才並未聽見李守忠小聲對楊振說的話,還以為楊振清楚記得他,頓時激動不已,大聲回道
“奴才正是當日與都督有過一麵之緣的金玉奎,多謝金海伯楊都督還記得奴才姓名!”
“沒錯,我是記得你,可是記得你是一回事兒,如何處置你,放不放過你,卻是另外一回事兒!”
麵對金玉奎莫名其妙的套近乎,楊振可不想讓他覺得在自己麵前可以討價還價或者有機可乘,當下冷了臉,冷言冷語說道
“老子還記得多鐸、圖爾格、伊爾登呢,還有你的天助兵同僚許爾顯,可是,老子一樣乾掉了他們。許爾顯是當場砍了腦袋,而多鐸、圖爾格、伊爾登,卻是送到了京師千刀萬剮。金玉奎,你選一樣吧!”
“啊!?這個——”
甕城下的鑲藍旗漢軍甲喇章京金玉奎,一聽見楊振的這個話,頓時就慌張了,情急之下,立刻仰著臉對城上的楊振解釋道
“楊都督,楊總鎮,金海伯,奴才跟他們不一樣,不一樣啊伯爺,當年遼河口龍王廟的事情出了以後,奴才受到多鐸鞭打,受到同僚欺辱,早就有了反正的心思。
“今年三月裡,都督聲東擊西,率軍夜襲熊嶽城的時候,也是奴才力勸智順王,不,是尚可喜那個王八蛋,調遣熊嶽城的兵馬增援連雲島的啊。
“結果都督率軍毀了熊嶽城之後,尚可喜那個王八蛋,把責任全都推到了奴才頭上,百般打壓我,排擠我。
“這一次,就算都督沒有來打鎮江堡,就算奴才跟著鄭親王,不,跟著濟爾哈朗到了都督你的大後方,奴才也會想方設法向都督投誠,效力於都督!”
“投誠?”
對於金玉奎這個想法,楊振還是有點意外的。
在原本的曆史上,金玉奎是尚可喜麾下的得力乾將之一,在清虜入關南下的過程中,這個金玉奎跟著尚可喜乾下了不少人神共憤的事情,楊振當然不可能對他有任何好感。
但是這一世,出了崇禎十二年楊振渡海突襲遼南的事情之後,情況起了顯著的變化。
尚可喜的兵馬實力受損,本人及其麾下部將遭了處分,雖然後來尚可喜本人恢複了智順王的爵位,可是天助兵被撤掉了獨立的名號,也失去了相對獨立的地位,被並入鑲藍旗的旗下漢軍之中。
尤其是這個金玉奎,在遼河口的龍王廟一帶正麵遭遇了楊振等人喬裝打扮的假博洛一行,卻被楊振等人騙了過去。
結果,他不僅錯失了輕鬆乾掉楊振的機會,而且導致田莊台與遼河口的水師被楊振一掃而空。
發生了這樣嚴重失職的事情,金玉奎會受到多鐸怎樣的鞭打與羞辱,受到天助兵同僚們怎樣的排擠與欺壓,也是可想而知的。
如果再想想金玉奎所說的後來發生的一係列事情,楊振倒是覺得,在眼前這樣的情況下,金玉奎決心另謀生路,投靠自己,並非沒有可能。
但是對於金玉奎這種人,楊振自然不可能輕易信任他。
“投誠?嗬嗬,金玉奎,你拿什麼投誠?就憑你一句故人嗎?哼,你現在上天無路,下地無門,除了繳械投降,你已經彆無選擇!”
投誠與投降還是有所不同的,這也是金玉奎提出投誠的原因。
投誠帶有立功或者將功折罪的意思,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而投降,則跟被俘差不多意思,屬於走投無路,被迫無奈,隻能無條件接受楊振的安排。
金玉奎此時提出投誠而不是投降,顯然有他的一些想法在內。
但是對楊振來說,等於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
所以麵對金玉奎的投誠要求,當場冷笑了一聲,然後提醒他認清現實。
然而楊振還是低估了金玉奎這種的小心機。
“都督你趁夜突襲,炸城而入,利用朝人兵馬做內應,一舉拿下鎮江堡,大有當年東江毛大帥的風采!可是都督你突襲進入鎮江堡容易,想要長期守住鎮江堡卻困難重重。”
金玉奎畢竟是跟著尚可喜在東江鎮混過,在滿韃子那邊混過的人,一開口就抓住了要害,指出了楊振即將麵臨的艱難局麵。
“而這個甕城下,除了奴才麾下的八百多人,還有十門天佑助威大將軍重炮和數不清的火藥彈丸,這些東西對將來守住鎮江堡至關重要,難道,都督你不想要麼?”
原來金玉奎的底氣在這裡。
他竟要拿甕城下存放的這些重炮和火藥彈丸,來充作他與楊振討價還價的條件。
“哼,金玉奎,你這是在要挾本都督嗎?”
“奴才不敢,奴才隻是想給這些跟著奴才混生活的弟兄們,謀條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