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新命記!
楊振現在雖然沒有把握將鴨江口到大同江口沿海的土地儘數吃下,可是隻要這次他守住了鎮江堡城這個通江達海同時封江控海的橋頭堡,那麼從鴨江口到清川江口的沿海土地,他還是很有把握吃下去的。
隻要春暖花開,江海解凍,鴨江就能變成一道天塹,而整個大海就會成為金海鎮的用武之地。
接下來隻需要半年的時間,?楊振就能將鴨江口到清川江口的沿海土地城池牢牢掌握在自己人的手中。
也因此,鎮江堡城的地位至關重要,雖然繼續守下去風險會很大,可是一旦成功了,那就是一本萬利。
所以,哪怕是有些將領說動了張臣前來勸諫楊振重新考慮在鎮江堡城堅守下去的利弊得失,楊振也沒有鬆口。
雖然張臣用了楊振當年自己說過的話,即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來勸說楊振以保存兵馬實力為上,但是楊振心中的動搖,也隻是一閃而過,轉瞬即逝。
就這樣,一個多月過去了。
一萬多兵馬除了整修城池之外,幾乎沒有采取任何其他作戰行動,一直乾耗著,硬挺著,挺到了黃台吉的主力兵馬卷土重來,再次聲勢浩大地將鎮江堡圍了起來。
許多人對楊振什麼也不做的決定感到不解,甚至腹誹不已,但是唯有楊振自己知道自己在堅持什麼。
“都督,清虜偽帝黃台吉的車駕,的確是回來了,?而且看他們這個聲勢,看他們人馬隊伍的動靜,這一趟,他們怕是收獲不小,李朝那邊恐怕是大出血了!”
十二月二十三日傍晚鎮江堡城外的喧囂,當然瞞不過楊振以及城內其他將領的耳目。
楊振在命令城中諸將各司其職各儘其責各守其位的同時,領著張臣、李祿二人以及金玉奎這個相對了解清虜內情的降將,在李守忠率隊護衛下,行色匆匆地來到了整個鎮江堡地勢最高的城北一座角樓上,向西北眺望。
看著清虜偽帝黃台吉的車駕,在聲勢浩大的正黃旗兵馬簇擁下從威化島以北江麵踏冰過江,浩蕩西進,人人忍不住驚訝慨歎。
包括一向沉穩勇毅的張臣,也忍不住在楊振的麵前發了話。
“是啊,都督,清虜去了江東朝人那裡一趟,這下子,糧草有了,廝卒阿哈也有了,當然,給他們打頭陣擋炮子的替死鬼,?也就有了。接下來的仗,?怕是有的打了!”
跟著楊振前來觀察敵情的金玉奎,在清虜回師之前,也是力主見好就收的將領之一。
而他此時說話的口吻,仍然包含有對楊振不出戰也不撤軍的不理解。
“你怕什麼!你以前也是在清虜裡麵乾過的,清虜那個鳥八旗下麵,到底有多少真虜你難道不知道?他們從朝人那裡帶回來的什麼狗屁跟役阿哈,能打得了什麼仗?他們替死鬼再多,還能有咱們的彈丸、炮子、飛將軍多?”
“是,是,是,對,對,對,李副將您說的對,是卑職眼界窄了,想得淺了,卑職跟著都督,跟著兩位,什麼也不怕!”
麵對李祿的嗬斥,金玉奎連忙陪著笑臉向李祿告饒認錯,並且立刻表達了堅定追隨楊振的決心。
金玉奎的年紀比李祿大不少,跟張臣相仿。
但是作為向楊振投誠沒多久的降將,年齡再大也屁用沒有。
而且他深知李祿這個征東先遣軍中軍副將在楊振身邊的地位,所以麵對李祿的嗬斥,他隻能馬上認錯,根本不敢回嘴。
“行了,事已至此,多說無益。人多有人多的打法,人少有人少的打法,再說我們是守城,不是攻城,清虜有了先前的屢次強攻失利,如今人馬雖多,未必會再強攻。”
聽著身邊幾個將領的話語,楊振放下千裡鏡,將其遞到了李祿的手上,先是喝止了他們的對話,隨後環顧左右見李守忠領著一隊火槍手守衛在附近,遂衝他招了招手,把他叫過來問道
“先前你從城外回來時說,你在鴨江口到莊河堡一帶,都沒有找見俞亮泰船隊的蹤影,以你之見,他們目前會在何處?”
李守忠已經回到鎮江堡城好幾天了,剛回來的時候楊振見了他一麵,也聽了他對祖克勇以及莊河堡方麵情況的報告。
楊振當時已聽他說起,他們一行人沒有在鴨江口一帶見到俞亮泰等人船隊的蹤影,但是並沒有細問下去。
因為楊振之前下達給俞亮泰、林慶業等人的命令之中,的確有支援或者接應朝人平安道起義軍民的任務。
之前黃台吉既然率領清虜兵馬前往李朝鎮壓朝人叛亂去了,那麼俞亮泰他們不在鴨綠江口候著,也算情有可原。
但是眼下又是一段時間過去了,黃台吉已經率領清虜兵馬平亂回來了,那麼朝人平安道各地義軍的情況究竟怎麼樣了呢?
俞亮泰的船隊、林慶業的船隊如今又在何處呢?
如果他們依然滯留在大同江口或者平壌的外海等處,那麼祖克勇又會在什麼時候發起對清虜後方的襲擊呢?
此時,他見李守忠也跟在後邊護衛,於是想起了這些事情,開口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