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來,倒是的確有些奇怪,祖先生消息靈通,可知其中緣故?”
這個問題,楊振也不是沒有考慮過,畢竟他是知道曆史大勢的。
要是他心裡對此一點把握也沒有,他也不敢在七月裡抽身離開旅順口,離開金海鎮,渡海前去東征倭奴國,而且一去就是數月之久了。
隻不過光靠曆史記憶來決策也不行。
楊振知道祖思就是祖澤潤,也斷定祖澤潤在策動張存仁等人反正之前,一定在清虜那邊預留了眼線。
是以,他還是想從祖澤潤的嘴裡得到一些細節,或者從他的消息裡麵印證一些東西。
“嗬嗬,都督說笑了,祖某不過是遼西祖大帥帳下的一介行人而已,哪裡當得起消息靈通的誇獎?”
祖澤潤見楊振這麼問他,他心裡也知道楊振很清楚他不是什麼祖思,於是嗬嗬一笑,嘴上雖然否認了自己消息靈通,但卻依然回答了楊振的問題。
“據傳清國,哦不,清虜,清虜偽帝黃台吉,在其東宮福晉病亡了以後悲痛過度,再次大病了一場,已臥床數月不起,不理軍政事務。”
“啊?!”
“此事當真?!”
金海鎮這邊很少能得到來自清虜內部的內幕消息,有時候偶爾得來一些,也全靠在戰場上抓到了俘虜以後通過審訊獲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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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此,祖澤潤輕飄飄說出來的這些話,令在場的金海鎮諸人都是大吃一驚,同時也大喜過望。
甚至包括楊振在內,也明顯的愣了一下。
“清虜偽帝黃台吉的東宮福晉病亡?你說的可是黃台吉東宮大福晉辰妃海蘭珠?”
“沒錯,正是都督曾向清虜偽帝黃台吉索要過的盛京第一美人,科爾沁貝勒宰桑布和之女,清虜偽帝黃台吉的辰妃海蘭珠!”
麵對楊振一臉訝異的神色,祖澤潤立刻笑嗬嗬地確認了,同時也點出了楊振曾經向黃台吉索要海蘭珠的往事。
楊振見他特意點名此事,隻是哦了一聲,皺著眉頭,點了點頭,什麼也沒有說。
祖澤潤見楊振不言不語,可能是擔心楊振不信,於是緊接著補充道“清虜偽帝東宮辰妃病亡以後,黃台吉親行國喪之禮,其外藩高麗蒙古皆遣使來吊祀。此事千真萬確。”
“嗬嗬,本都督不是不相信祖先生你說的話,本都督是在想,清虜偽帝黃台吉是個癡情種,其辰妃海蘭珠死了以後,他哀毀過度,又能活多久?”
楊振當然知道黃台吉接下來能活多久,按照他所了解的史實,黃台吉會在崇禎十六年八月上旬的一天突然猝死。
而這一世,由於在崇禎十二年冬鬆山前線的那次中風昏厥,黃台吉的身體比原時空要差上很多。
也因此,海蘭珠之死,有可能會比原時空給他造成的打擊也更加沉重,影響更巨大。
這也就意味著,黃台吉很可能會比原時空死得更早一些。
楊振一邊想著黃台吉的死期,一邊說著自己心中的猜想,可等他把自己的話問出來以後,猛然發現,其他在場的人全都麵帶震驚之色的看著自己。
“哦,是這樣,據我所知,當時清虜偽帝黃台吉從鎮江堡城外先行撤離,返回清虜所謂的盛京,並不完全是因為廣寧城易手,而是因為其東宮大福晉海蘭珠重病。”
楊振無法解釋自己為何知道清虜偽帝黃台吉是個癡情種,當下隻好借口說自己得到了黃台吉從鎮江堡城外先行撤軍的幕後原因。
同時,為了避免提及自己曾向黃台吉索要海蘭珠的事情,乾脆直接說黃台吉先行撤軍的幕後原因就是海蘭珠病重。
反正現在海蘭珠也已經死了,讓她提前“病重”,也沒什麼破綻。
果然,楊振這麼一說,在場的諸人一時皆恍然。
有的對黃台吉的這種不愛講人愛美人的行為嗤之以鼻,滿臉鄙夷。
有的則是對黃台吉的這種行為滿臉驚訝,滿臉不可思議。
但是,唯獨沒有人再對楊振剛剛談及黃台吉有可能在在不久的將來會病死這個話題感到意外了。
“原來如此。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很多事情,就解釋得通了。”
“是啊,怪不得當時鎮江堡城外清虜東西大營的情形那麼詭異呢!”
“嗬嗬,這麼說,這個奴酋還真是個情種啊!”
張臣、李祿、張得貴三人,當然是無條件相信楊振的,因此當楊振略作解釋之後,他們一個接一個感歎著。
然而就在這時,祖澤潤卻突然插話問道“敢問都督,方才都督所說清虜偽帝從鎮江堡城外撤軍的幕後原因,從何得知?都督在清虜國內,可是已然安排了眼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