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俺就謝謝哥哥了!來,俺老朱敬哥哥一碗!”
朱貴聞言有些意外也有些感動的說道。他自山上以來,也就這幾天真正感受到了兄弟的溫暖。
“我剛聽那幾位說那晚的事兒,我看朱貴兄弟不妨從山寨調派些機靈的,散到周邊村鎮,專一替咱們山寨說說替天行道的事!”
這年頭沒有電視報紙,消息閉塞的很,揚名本不是個容易的事情。
“此事要得!依俺看不如再去縣裡找個說書先生,把大郎家的事情編成故事,讓說書先生替咱揚名!”
朱貴抹了把嘴,眼露精光的說道。
王倫聞言略微詫異的看了朱貴一眼,沒想到他還有如此心思,當即讚同,杜遷也是樂嗬嗬的給出主意。三個人圍著火塘吃酒說些閒話,倒也自在,眼見天色尚早,王倫又拉上杜遷出了酒店,在附近尋摸搭建收購點的地方。
“我看這兒就不錯。”王倫指著酒店不遠處的一塊空地對杜遷說道,此處背風,冬天搭個棚子也不怕凍著。
“俺看行。”
杜遷瞅了瞅點點頭說道,然後想起什麼似的皺了皺眉頭“好教哥哥知道,上次哥哥說的雀蒙眼,小弟私下想了想,雞子、牲畜內臟倒也容易,隻是這魚肉怕是不好找。”
王倫聞言一愣,指著不遠處的水泊驚訝的說道“咱們守著這麼大一片湖泊,竟是沒魚吃?”
杜遷聞言苦笑“正是因為咱們占了這水泊,這才沒得吃。”
說完見王倫不解,又補充道“周邊隻咱們水泊裡有大魚,附近漁民誰敢來捕?咱們水寨隻有幾十個劃船的,又抽不出人手來打魚。”
杜遷說著兩手一攤,表示自己沒了辦法。
王倫在空地上來回走了走,想了想說道“此事倒也好吧,這樣,等今夜事畢,隻一兩日我便給你解決。”
見寨主說得堅決,杜遷放下心來,外麵風大,請了王倫進酒店歇息。
兩人又回了酒店,並朱貴一起閒聊,說起江湖見聞,朱貴常在酒店,江湖消息靈通的多,撿了些有趣的來說,引得兩人不時發笑。
就這樣,三位頭領在酒店內有說有笑,王倫又叫店裡夥計殺翻了一口羊,清理乾淨架在火塘上,慢慢的烤炙,等羊熟了拿著刀子割了下酒。
終於,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店裡早沒了客人,隻幾個夥計並護衛百無聊賴的坐在桌子邊閒聊著。
見時間差不多了,朱貴起身到後院水亭安排酒席,滿滿當當的鋪陳了一大桌子。
沒多久,門外響起了噠噠的馬蹄聲,要等的人到了。
隻見酒店外一個黑塔似的漢子翻身下馬,身後跟著兩個伴當。
進得門來,燈光照耀下,隻見來人六尺五六身材,三十二三年紀,三柳掩口黑髯,頭上裡頂青紗萬字巾,掩映著穿心紅一點兒,上穿一領白布衫,腰係一條絹搭膊,下麵青白嫋腳多耳麻鞋,端的一條好漢!
朱貴見了來人趕忙迎上前去,開口介紹道“天王果然信人,來來來,俺給天王介紹,這位便是我梁山大頭領,白衣秀士王倫王寨主,這位是山寨錢糧頭領杜遷,江湖人稱摸著天。”
王倫、杜遷都是上前見禮,晁蓋是江湖老人,論資曆該當在他們前麵,不過此時晁蓋也不敢怠慢,上前一步攔下,哈哈一笑“久聞梁山大名,今日得見兩位頭領真是三生有幸!”
四人互相客氣了一番,王倫打頭引著晁蓋來到水亭坐下,喝過一碗酒,彼此間的距離就近了,晁蓋抹了一把嘴,開口說道“諸位好漢西溪村的事情乾的痛快啊!那賊保正禍害鄉裡俺早就看不過去,奈何就在家門口,俺若動手官麵上過不去,是以一直不曾壞他!”
“晁天王謬讚了,王倫哥哥聽說底下兒郎受人欺負,氣不過帶著兄弟們報了仇!多虧晁天王不與我們為難呐!”
精明的朱貴不待王倫說話,接過了晁蓋的話頭,把李大郎一家遭遇及報仇的經過繪聲繪色的講給了晁蓋,直把個性情爽朗的天王聽得打呼過癮!連連要與王倫敬酒!
“天王好酒量!”
王倫放下手中的酒碗,見時機差不多了從桌上的錦盒裡拿出紅契笑著說道“此番托人稍書信約天王前來,不為其他,隻為在那賊保正家中抄出土地田契八百餘畝,本想與天王做筆生意,未曾想得見尊榮,深感兄長英雄氣概!如此,這些田產便贈與兄長!”
“這,這如何使得?!”
晁蓋聞言一驚,連忙擺手推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