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間武大隻撿些菜蔬吃了,把牛肉都讓給兄弟,嘴上不忘念叨。
隻說兄弟如今回來了,長大了也懂事了。
瞧著清明也快到了,到時可得給爹娘說上一說,紙錢也多多掛些,讓二老也高興高興。
放在從前,武鬆最是不耐哥哥嘮叨這些,如今聽在耳裡卻是倍感親切。
夾了牛肉放到兄長碗裡,又替他滿上一碗酒水,隻把武大樂得合不攏嘴,一個勁的說著兄弟長大了。
武鬆心裡暗歎一氣,心說這樣也好,雖是負了王倫哥哥,可也能讓自家兄長快活。
如此武鬆便留在家裡,每日幫襯哥哥做些活計,空閒練些武藝,煩悶時出城跑馬,喝些酒水,也算過得充實自在。
最主要的是自從自己回來,兄長武大的日子好過了許多,再也沒有潑皮閒漢敢拿他打趣。
縣裡誰人不知武二厲害?
如今他回來了,還敢撩撥他的嫡親兄長?
怕不是嫌命長!
隻是有樁事情橫在武大心頭,叫他不得安穩。
不為彆的,兄弟武鬆人品相貌,武藝本事在他眼裡都是最最一流,奈何沒個正經營生。
雖說現下家裡不缺銀錢,可也不能讓這八尺漢子跟在自己這般人的身邊打旋不是?
清明祭拜爹娘,叫他如何好說?
武大沒個本事,隻得背著武鬆四下裡央人求告,要為兄弟某個差事。
還彆說,許是功夫不負有心人,真就讓他打聽到了一個正經營生。
縣裡一家大戶招收護院頭領,包管吃住不說,每月另給銀錢。
又不似家丁丫頭需要典身給他,落得個自由自在。
至於武藝要求大郎還沒放在心上,他對自家兄弟武藝最是信服不過。
得了準信顧不得當街叫賣,急匆匆的回了家裡把差事說給二郎,把個護院頭領誇得直如一方團練,直叫武鬆又是好笑又是感動。
稍加尋思也就應了下來,哥哥說得沒錯,自己八尺漢子總不能就這般閒著。
換了王倫贈與的衣裳行頭,武鬆自去那大戶家應接差事,武大則是又挑起擔兒返回街上。
武鬆走在後麵暗暗搖頭,便是不缺銀錢,哥哥也是這般模樣,片刻閒不下來,非得做這吃累受苦的營生,怎麼勸他都是無用。
來到大戶門前,稟明來意,一個縣裡住著,武鬆又是名人,大戶也是知曉他的本事,隻讓他當場耍了一回拳腳便滿意的把護院頭領的差事給了武鬆。
這個差事諸般都好,隻一樁,夜裡也要留宿在他家裡。
反正都在一個縣裡,倒也依得,與大戶說定,明日便來當值。
武鬆走了出去,前往街上尋了哥哥,把消息告知了大郎。
武大立時歡喜,讓二郎先去買些酒肉,晚上兄弟慶賀一番。
他這擔裡還剩些炊餅,不早賣了明日須得賣不出去。
當天晚上兄弟兩人自是一番吃喝,第二日一早,武大早早叫起二郎,替他打疊了鋪蓋,拿個擔兒一邊挑了,親自給兄弟送到大戶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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