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女使訴說,武鬆竟是出奇的無有絲毫憤怒,心中隻覺得可笑至極!
便是為了此事?叫他如何不笑?
想他武二郎何等心氣,怎會如此為人?當下大笑不已,喊將小廝叫來員外,就說武鬆有事相告。
武鬆心想既是誤會,說開便是,大不了這般差事不做了便是,老畜生心眼醃臢,老爺不伺候了就是!
他卻不知張員外早就跟在金蓮身後,隻把身影藏在暗裡。
先是見著金蓮哭個梨花帶雨,後又不知跟著相好說了什麼,那廝便笑將起來。
這一切落在張員外眼裡,豈不正是郎情妾意,苦命鴛鴦?妒火三丈拔地而起,恨不能生吃了武鬆!
又聽得那廝喊叫要見自己,老員外一聲冷哼,從暗處現出了身形,不由分說,便叫兩個小廝往死裡打。
就這樣,還沒等武鬆開口自辯,便平白又吃了一頓拳腳,直把武二郎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哪有再與他解釋的心思?
當下破口大罵,直道有本事打死老爺,打不死老爺日後定然叫你好看!
武鬆生得勇武,大怒之下仿若殺神現世,張員外吃他一嚇,竟是連連後退。
旋即反應過來,這廝被自家捆綁,怕他作甚?
當即又下號令,吩咐小廝使力,叫著賊廝嘴硬!
自己卻是一拂衣袖,到底心裡發怵,自顧去了。
兩個小廝守在一旁,早就聽個清楚,不齒主家為人,隻是不敢抗命,現下見著主家走了,哪裡還肯繼續下手?
都是停下手腳,訕訕站在一旁,低聲咒罵老不死的。
金蓮感激的瞅了瞅兩個小廝,撲到武鬆跟前,舉著帕兒替他擦拭口鼻上的血漬。
武鬆一愣,不知怎地竟是不曾閃躲,竟是任由她在臉上擦拭,瞧她滿臉關切,心裡倒是生出幾分彆樣感覺。
擦拭血汙的金蓮卻是顧不得許多,一邊擦拭,一邊帶著哭腔低聲詢問。
隻問武鬆家裡還有什麼人兒,有無辦法打點衙門,也好證個清白。
吃她一問,武鬆這才反應過來,趕忙把家裡住址報給了她,說是家中還有兄長,請她想個辦法代為通知。
萬萬趕在張家前頭,早一步縣裡伸冤。
金蓮念了兩遍地址,牢牢記在心頭,把個帕子隨手塞進衣襟,急匆匆的便要外出。
可惜哪裡能如她願?
張員外為著今晚的事,早早吩咐下人看好門戶,沒他吩咐任何人不得進出,金蓮一個女使如何出得門去?
哀求無果,金蓮隻得蹲在地上幽幽哭泣,不妨猛地想起一處,頓時顧不得許多,站起身兒就走。
來到府中一處院牆,隻見牆根豁然開了一個口子,卻是供看家狗兒進出的洞口。
救人要緊,金蓮顧不上許多,咬牙矮身就從狗洞鑽了出去。
出得張府,尋了方向,一路小跑著來到武大門前。
武大自從替兄弟武鬆尋下了一個正經差事,隻覺得諸事穩妥,日子再好也不過如此。
兄弟兩個都有營生,家裡還有好幾百兩銀子,這些日子他都開始尋思給兄弟找個娘子了。
白日裡沿街叫賣炊餅,早上又得早起,是以武大一向早睡。
是夜熟睡正酣,猛地聽見拍門聲,把個武大驚醒過來。
一麵嘴裡應著,一麵披衣起床,心裡尋思誰這大半夜的擾人清靜,叫他睡不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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