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倫見他倆說得熱鬨,也不去攪擾,隻是想著張旺不足為慮,他那相好的粉頭莫不是那人?
想到此處,王倫放下了手中酒碗,問了問活閃婆。
果不其然,那粉頭還真是那李巧奴。
說起李巧奴,王定六露出了男人都懂的神色。
想他青年身子,雖說身形纖細,到底血氣方剛,說起風月場中的紅人兒,不免有些輕佻。
其實倒也怪不得王定六。
隻那李巧奴豔名遠播,不是個簡單人兒。
此人身世說來也是可憐,自小沒了爹娘,被個假母收養,她這假母卻也不是心善,隻是存了心思靠她賺錢。
若說可憐,當真可憐,隻是可憐人兒未必良善。
李巧奴長大成人,出落得水靈動人,由著假母做主乾了那半掩門的勾當。
放在彆個身上,自是踏入苦海,悲苦渡日。
巧奴則是不然,竟是天生這個行當的能手,入行不久便是如魚得水,左右逢源,好不快活。
自從一十五歲破瓜以來,越發的嫵媚動人,漸漸聲名遠播,一個半掩門,竟也靠她門庭若市。
如此過了幾年,因著美貌,靠著皮肉賺了不少銀錢,可也沒少招惹是非。
近年來許是經過事兒,懂得收斂幾分,漸漸名氣淡了。
可在建康城中,但凡出得起價兒,又好這一口的爺們,多半與她有過情緣。
此事城中不是秘密,偏就瞞過一人,也是建康府一件稀罕事兒。
瞞的不是彆人,便是王倫等人要來相請的神醫安道全!
安道全醫術高明,建康府中無人不曉,醫館生意自是不會差了。
上年李巧奴偶感風寒,久治不愈,她那假母生怕耽擱了生意,便尋到安道全的門上,請了神醫前去看診。
如此一來二去,兩個便自熟了。
巧奴母女瞧著神醫本事過人,又有醫館財源不斷,如何輕易放過這等好人?
那段時日,李巧奴三天兩頭兒請了神醫上門,先是謊稱頭疼腦熱,漸漸便是心口兒生疼。
安道全本自有些風流,家中雖有賢妻,偏就不曉珍惜。
看了頭疼腦熱,原本就知裝病,接著又說胸口,如何不知美人意思?
便是這樣,神醫一頭栽進芙蓉帳中,時時探看心口自是不提。
隻說那巧奴手段高明,知道神醫聲名在外,若是吃他知曉自家恩客眾多,定然不能天長日久得他錢財。
為此母女兩個想了辦法,特意請了小廝候在醫館門口,但見神醫前來,便要提早報信。
如此將近一年,醫術精通的安道全始終不知自己相好的原是那風塵中人,隻當她是個新寡的婦人罷了。
安道全蒙在鼓裡,城裡城外卻是傳得遍了,多是譏笑神醫明眼看病,原來識不得人心。
風月場中好個攀比,能跟神醫同個相好,同賞一輪明月,自是有那趨之若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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