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老鴇如何肯對自己實話實說?
是了,她們到底隻是婦人,殺人這種事兒如何做的穩妥,多半是想拉了自己入夥。
想到此處,張旺嘿嘿笑了一回,也不著急說話,隻是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樓上,那意思是安道全已然來到此間,要殺的便是這個神醫?
老鴇見了點了點頭,湊將過去,壓低嗓門,隻說那神醫到底是個男子,隻她母女兩個恐有不逮。
想請了張旺相助,事成之後她便做主,把個女兒巧奴許配給他,一家三口離了此地,有了黃金,何愁過不得大好日子。
這婦人這般說著心裡卻也另外一番打算,這張旺截江鬼的名頭她也不是沒有聽說過,如何敢把這等賊人留在身邊?
瞧著那夥貴人隨從眾多,各個都是孔武有力,老鴇心想不如暫且穩住張旺,一來多個幫手,事情更有把握,二來事成之後便可求告那夥貴人,隻說這人靠他不住,須得滅口才得萬全!
婦人自有打算,張旺何嘗沒有謀劃?
金子自是好的,巧奴也是要的,唯獨這老咬蟲留著作甚?
難不成他張旺還缺個老娘不成?截江鬼拿定主意,這筆生意自是做得,完事之後便要除去這老鴇,帶了巧奴遠走高飛。
聽聞那山東境內水泊梁山好不紅火,更是可帶家眷同行,以前聽說那山上水軍隻阮家三個兄弟,張旺自忖水裡功夫也是過人,若是帶著巧奴投了梁山,也做他一個頭領,人生豈不立時圓滿?
一間臥房,兩個人兒,心裡各懷心思,卻是一同露了笑臉,嘿嘿笑著一起指了指房門,輕手輕腳的朝著樓上摸去。
且說那邊安道全仗著醉意,叫起門來,當先開門的老鴇隻顧蠻纏,偏就不肯放他進去。
酒桌上吃了王定六一番攪擾,神醫本就心有疑惑,見狀頓時更是不悅,不免的叫嚷得狠了。
這一叫嚷,還真就把個巧奴叫了出來。
小婦人站在院內,也不出來攙扶,隻是打發了假母回去,站在門框裡故意嗔怪神醫好大的脾氣。
原本滿腔的憤懣,見了巧奴這般嬌憨的模樣,安道全隻覺半邊都是酥了,自顧進了院門,上前便要拉扯。
豈料巧奴卻是閃身躲過,栓了院門這才拉著相好同去樓上。
挨得近了,醉眼朦朧的安道全這才瞅見巧奴麵如桃花,紅暈泛起,他是做著郎中,又是醫術精湛,便是吃的幾分醉了,卻也瞧出不對。
隻是這話不好開口,安道全忍耐著任由小婦人攙著自己上了樓去。
來到樓上房間,卻又瞧見桌上備著酒菜,擺好了兩副碗筷,安道全心中更添一份疑惑。
“巧奴如何知我要來,早早備下了酒菜?”
那婦人留著這桌酒菜,一是實在來不及收拾,二是心中早有一番說辭,聽得安道全發問,隻是裝出一副泫然欲滴的模樣出來。
“奴家日夜思念相公,又苦於不得時時相見,如此便整備酒菜,擺下兩隻碗兒,隻當相公陪著奴奴吃酒~”
這番話兒聽在安道全的耳中,自是十分受用,隻是當他坐下,卻猛不丁的瞧見碗筷沾有油漬,酒杯裡也還剩下半杯殘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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