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滸王倫!
東溪村外,密林深處,白日鼠白勝連連喊冤叫屈,打破了此間寂靜,驚起了不少鳥獸。
何濤聽得這漢隻顧一味喊叫,甚是不耐,哼了一哼,自有手下上前炮製。
他那手下隨手撇斷樹枝,捋去枝葉,權且當個鞭子,試了一試倒也十分順手。
白勝瞧見這般作態,哪裡不知是要抽打與他?
奈何捆綁結實,哪有自己閃躲的餘地?
受了劈頭蓋臉好一頓抽打,白日鼠哀告不迭,隻是呼喊冤枉,何濤聽了越發的心煩。
料想此地無有刑具,動不得真正家夥,劫了生辰綱畢竟殺頭的乾係,區區藤條如何逼問得出仔細?
當下喊了底下人住手,又吩咐脫了外衣,把個白勝頭臉包了,先帶回鄆城縣裡再說。
兄弟何清卻又進言,便說此地梁山左近,他們又不曾穿著公服,這般押了彆個,出了密林隻怕走不得多遠。
便是不說梁山,被那晁蓋得了消息,隻怕也能走脫。
這話在理,何濤笑了一笑,又是讚了兄弟幾句。
平日裡還真不曾瞧了出來,這小子到底是他們老何家人,心思絲毫不差。
既然如此,便由兄弟何清出了林子,尋了百姓人家,打發銀錢,將來幾口麻袋,一輛太平車子。
這邊白勝早被塞住了嘴,又用衣物抱住了頭臉,被幾個抬到了林子邊上。
等到何清歸來,一發兒麻袋套了白勝放在車上,唯恐彆個識破,剩下的袋子滿裝了樹葉,堆在了白勝身上,把個太平車子堆了個滿滿當當。
一行人便作個運貨行人,順順當當帶了白勝回了鄆城縣裡。
來到縣裡,客店之內,何濤幾個取了馬匹行李,將出名帖、公文,投到縣衙門上。
說來也巧,自從鄆城縣裡去了宋江,調來的押司、都頭皆是不合縣令所用,沒過多久便叫相公打發走了。
如今倒也有個押司,不是彆人,正是那小張三張文遠是也。
說起此人也是時也命也,那日落魄得白吃酒菜,後得宋江提攜,叫他縣裡作個貼書。
張文遠生得眉清目秀、唇紅齒白,學了一身風流俊俏,更更兼品竹調絲,無有不會。
自從宋江對調之後,小張三得了機會,攀附了知縣老爺,得了他的賞識,一路提拔到了押司的職位。
這日何濤來到縣衙門前,當下已然快到酉牌時分,知縣相公哪裡尋他?便是衙前也是靜悄悄的。
沒奈何,正準備回轉客店,尋思著明早再來,不曾想轉頭便見對門一個茶坊裡走出一個公人來。
瞧著押司服色,何濤見了一喜,趕忙上前迎住,便說
“押司稍待,相請說話!”
張文遠自茶坊吃茶出來,尋思已然到了下值時分,近來新討了婆惜,正想回家恩愛,不妨街麵上迎上一行人來,瞧著百姓打扮,不由得皺了眉頭。
正欲打發這夥不曉事的明日再來,不曾想為首那個竟是抵上名帖公文。
小張三見了一驚,慌忙接過來看。
這一看才知道是濟州府裡的緝捕使臣,上司衙門來人,張文遠哪敢怠慢,連忙施禮相問。
何濤見問不由皺眉,此處街麵之上,如何好說隱秘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