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十天一次的休沐,戶部侍郎錢如是沒有睡懶覺,早早地起床。
他沒有洗漱吃早飯,而是心不在焉地坐在書房裡發呆。
昨晚,盯梢淨廠的家丁帶回兩個消息。
他的直接下屬,戶部督糧司郎中鄭凱被淨廠抓了。
他能猜到是怎麼回事,這人曾幫助過邵家子弟運作,一定是被邵家供了出來。
這不是主要的,重要的是,鄭凱是他的狗腿子下屬,他的很多事都是鄭凱操作的。
若是鄭凱攀咬的話,他就會被供出來。
到那時,就憑他貪腐的幾十萬兩銀錢,淨廠絕對把他拖到菜市口哢嚓了。
所以他一躺在床上,脖子就涼颼颼的,哪裡還有心情睡覺。
還有另一個消息。
陸塵不像魏忠義那樣不近人情,是個愛錢的正常人!
而且已經有人賄賂過陸塵,並成功獲得了陸塵的庇護。
而陸塵連國舅家的幾台紡車租金都騙,一定是窮瘋了,所以這消息應該是真的。
他也毫不懷疑陸塵庇護官員的能力。
作為淨廠的創立者,魏忠義一定會賣陸塵麵子。
這原本是一個好消息,可謠言計劃已經進行,還初見成效。
隻要太後發怒,陸塵就會被打回原形。
若是這樣,陸塵的庇護將毫無意義。
所以這消息就很雞肋。
魏忠義就像廁所裡的石頭,又臭又硬,哪怕他是三品大員,也絲毫不給麵子。
想要脫身,或許隻能從陸塵這裡入手…
錢如是有些後悔,早知道淨廠這麼快就查到他,哪怕和那群重臣鬨翻,他也要把這謠言計劃攪黃了。
可惜沒有早知道,他成功地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正在懊惱時,家丁匆匆來報。
“老爺,出事了,秦國舅在陸家門口跪著呢,已經一個時辰了…”
聽到陸家,錢如是一個激靈。
等接收到所有消息後,他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
秦國舅昨天去告禦狀,今天就去陸家門口跪著,那豈不是說,這是太後的意思?
一定是了,秦國舅就是個睚眥必報的小人,絕不會向陸塵低頭,更彆說跪地認錯。
一定是太後的逼迫。
也就是說,太後非常看重陸塵,甚至可以為了陸塵大義滅親!
太後都這樣表態了,難道還會被你個坊間謠言脅迫嗎?
那麼,散播的謠言…完全沒卵用。
有了太後的支持,陸塵又多了一道金身,絕對比以往更堅挺,也更難對付!
想到這些,錢如是笑了。
天無絕人之路,隻要勾搭上陸塵,就完全不用擔心淨廠的威脅了!
他立刻對著門外大喊。
“來人,備車,本官要去陸府!”
像錢如是一樣的人有很多,有的已經十幾晚沒睡覺了,就怕淨廠的番子突然闖進來,把他們抓進大牢裡。
他們也像錢如是一樣,派了家丁盯梢淨廠,並打探到陸塵收錢庇護的事。
原本他們還在猶豫,可聽說秦國舅在陸家門前跪著,全都動了心。
“快,把府裡的銀錢都拿出來,本官有急用。”
“錢呢,本官的錢呢,全裝馬車裡。”
“摳門的婆娘,錢沒了可以再賺,命沒了就什麼都沒了。”
“本官要去陸府,結交神人陸方士。”
“屁個騙子,你個頭發長見識短的,那是我大乾未來的國師…”
好家夥,上京城好多官員都在準備,邊裝錢邊教訓自家婆娘。
與此同時,魏忠義也來到了陸府,可剛到陸家大門,他就愣住了。
秦國舅竟然在陸家大門跪著呢。
陸塵流弊克拉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