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國舅走了,又恢複了古井無波的模樣。
他心裡的陰影麵積,無從而知。
那黑影也連滾帶爬地逃了。
陸塵沒有追,他撿起黑影掉落的一隻鞋子,交給了李逸風。
鞋子入手,味道讓李逸風很上頭,可他不敢猶豫,急忙放在鼻子前深深地聞了好幾口。
強忍住腦中的暈眩,他認準一個方向,追蹤而去。
半夜時分,李逸風回來了,給陸塵帶回了一個消息。
戶部侍郎,錢如是!
陸塵笑了笑,沒有過多理會。
一條觀望的大魚,也許明天就上鉤了。
此刻,錢如是躺在床上無法入眠。
今天早上他第一個到了陸府門前。
可正當他要下車時,被人捷足先登了。
有個叫曹嘉禹吏部的主事,趕在他前麵進了陸府。
再接著人就開始多了起來,最後陸家門前竟然像菜市場一樣,到處都是人和馬車。
於是他沒有現身,窩在馬車裡等著。
開玩笑,這麼多人看著,他可不想暴露貪官的身份。
身為朝廷三品大員,他不是那些小卡了迷,怎麼會輕易亂了方寸。
而且等著的不隻是他,有幾輛豪華馬車也一直在等著,裡麵一定有他的熟人。
可等到中午時分,人流依舊絡繹不絕,馬糞味更是臭出了好幾條街。
看著熟悉的馬車陸續離開,他也隻能無奈搖頭,命令車夫回府。
下午時,他忍不住又來了。
這次他沒有坐車,也沒有帶隨從,而是喬裝打扮孤身而來。
然後他發現,秦國舅竟然還在陸家門前跪著。
好家夥,陸塵竟然不給太後一點麵子,太狠了吧!
作為知道太後勢力和心性的人,錢如是沒有彆人那樣樂觀。
他覺得,陸塵如此囂張狂妄,這麼得罪太後,注定不會長久。
那麼他就要重新考慮結交的事。
因為識人不明的代價,很可能是引火燒身!
於是他不動聲色地觀察著,想確認自己的判斷。
不過太後的人一直沒有來,秦國舅卻像換了個人,像個忠實的老牛,任勞任怨地跪著。
這就更讓他驚異了。
難道陸塵真的強大到太後都忌憚到這種程度,給秦國舅下了長跪不起的命令?
可陸塵何德何能?
猛地,他想到一種可能。
陸塵是方士,一個有真本事的方士!
隻有這一種解釋了。
不管陸塵是不是有真本事,但太後相信他有真本事,所以他才能如此有恃無恐!
想通這些,天已經黑了下來,他隻能明天再來。
就在這時,陸塵出現在大門口,和秦國舅有了那番對話。
錢如是原以為陸塵會放過秦國舅,殺人都不過頭點地,這國舅跪了整整一天啊!
而且秦國舅的態度非常好,哪怕陸塵出言侮辱,也沒有任何不耐之色。
誰想到,陸塵竟然讓秦國舅明天還來?
太特麼狠了。
人家都是專欺負老實人,這是專欺負惡霸的狠人啊。
怪不得太後都要禮讓三分,不談方士的本事,就這股狠勁,無人可及!
震驚之下他暴露了,不過好在跑得快,並沒有被陸塵抓到現行。
此刻,想著陸塵的能量,他心中暗下決心,明天無論花費多大的代價,也要結交上陸塵。
不隻是因為淨廠,還因為以陸塵的本事和能量,有讓他去結交的資格。
第二天一早,他早早地讓車夫備車,來到了陸府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