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王真的還沒準備好啊!
一年前他就和王府幕僚決定謀反,卻因為擔心,被問起就推說再等半年。
半年過後,又被問及,他說再等三個月。
三個月到了,幕僚再催,他說兩個月,然後一個月,最後十五日
可剛說了十五日,錢如是就到了。
娘希匹,賑災糧價值數十萬兩,全都送到他這沒受水患影響的秦州,這下麻煩了。
廁所裡的黃紙,說不是粑粑誰信啊!
沒招,他被趕鴨子上架,穿上了那身過氣的黃袍。
可他也隻敢在王府裡穿穿,還嚴禁侍衛外傳。
麵對招募的軍兵,他也不敢做什麼慷慨陳詞,隻說了些幫先皇守江山的擦邊球。
好家夥,這可把幕僚們急壞了。
這都造反了,就算不成功,也要轟轟烈烈地吧。
蔫了吧唧一副怕人知道的樣子,這王爺天生就沒有當皇帝的命啊。
龍椅就那麼燙屁股嗎?
錢如是本是躊躇滿誌而來,可見到敬王如此,也氣得後槽牙生疼。
他覺得,青蓮教雖然是老鼠,卻也敢打敢拚,是個比敬王更好的歸宿。
可奈何,他已經沒有反悔的機會,隻能硬著頭皮上。
於是到達秦州的當天,在敬王出城迎接時,他便大喊一聲。
“臣已和敬王兵變,誓要清君側,殺陸塵,還天下以清明。”
好家夥,敬王還在發懵,一眾幕僚見狀大喜,直接下令,將秦州府徹底奪了去。
也沒啥奪的,秦州守將早就歸了王府,隻有個冥頑不靈的知府。
殺了便是。
至此,敬王唉聲歎氣地反了大乾。
雖然幕僚和招募士兵信心高漲,可在他看來,這很可能是條不歸路
再接著的數日,他整備軍務防線,鞏固反軍士氣,逐步將秦州所有郡縣收歸旗下。
可壞消息比他預想的還快。
“大王,出大事了,上京城已經知道咱們造反了,而且是在咱們兵變之前便已知曉”
敬王嚇得差點從鎏金龍椅上跌落。
他滿腦子的不可能。
兵變之前,那不是未卜先知了?
幕僚們也紛紛站出來嗬斥。
“荒謬,你竟然說在咱們謀反的前一天,朝廷便已經知道了,這怎麼可能?”
“就算錢大人改道被發覺,並飛馬回報上京,也要三日後,絕不會這麼快。”
“可傳信的怎麼會說謊,那麼大乾又是如何得知呢?”
“除非”
一句除非,所有人懷疑地看向錢如是。
被當做老六盯著,錢如是也慌了,他急忙跪地分辨。
“冤枉啊大王,我不但帶著數十萬糧草,還把家中妻兒接來了,怎麼可能是大乾的臥底呢!”
有道理。
不過事情無絕對,夫妻無血緣,沒準有了什麼紅杏出牆的緋聞,早就反目了。
若上麵的假設成立,這兒子是誰的也不一定
呃,扯遠了,敬王的思維沒有如此縝密,他不再懷疑錢如是,而是對著信使道。
“到底怎麼回事,快給本王詳細說說。”
於是他知道了丹道問天和應天鼓的事,而錢如是也已經被告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