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轉身還是錯_我要怎麼說愛你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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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轉身還是錯(2 / 2)

陽陽

展信佳。

前日元旦,師母在家包餃子招待我們這些異鄉遊子,餐桌上有一道豌豆黃做得極為好吃,再三向師母討要,師母答應寒假時候做一些給我帶回南方。我想你一定會喜歡的。

期末備考,每日通宵鏖戰,雖然辛苦但也樂在其中。

不知阿姨的關節病好些了沒有,實在難熬等我回來帶阿姨去上海尋醫。

多不贅言,考完即回。

陽陽,我很想你。

朗雋

198913

我叫歐明朗,歐是媽媽的姓,朗是爸爸的姓,明說外公對我的期盼,光明燦爛。我終於知道了自己是誰,自己的爸爸叫什麼名字。透過這些信件,纏繞十多年的疑惑終於解開了。

我的親生父親是八十年代末小鎮走出去的大學生,文采斐然對我的母親情意深重,充滿了理想和鬥誌,是我除了外婆以外內心最親近的人。

我原本的自卑與膽怯一掃而光,父親的這些信件像太陽一樣照進了我的心裡,陽光撒滿了心裡的每一角落。

我想象著父親在信件裡描述的點點滴滴,偷偷模仿著父親的字跡,一遍又一遍地讀著父親的信件,一個字一個字的刻在心裡。

自那天起昂首挺胸無所畏懼地行走在陽光下,不再懼怕流言蜚語也不再害怕不敢與人對視,我知道,我擁有一個最好的爸爸,我的爸爸是天之驕子。

肖覺也是那時候察覺到了歐明朗的變化。如果從前的歐明朗是含怯羞澀的茉莉花,那她現在是迎著世界綻放的玫瑰,歐明朗像是撥開了雲霧的太陽突然變得光彩照人吸引著所有人的眼光。連肖覺班級裡的幾個男生也在議論,說突然發現年級裡最好看的還是尖子班裡的歐明朗,以前怎麼沒發現,最後男生討論下來一致認為是女孩子特有的“長大了”,肖覺聽在耳朵裡非常不是滋味,隻是他還不明白目前的自己覺得“不是滋味”的這種感受到底是什麼。

照舊這天肖覺和歐明朗一起回家,回家路上,肖覺幾次想開口又不知道該怎麼說,他側目看著身邊這個女孩走在陽光底下,臉上皮膚光華皎潔在似乎發著光,最終他試探地問道,“你最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沒告訴我?”

歐明朗愣了很久,遲遲不開口。肖覺敏感察覺到了什麼,心裡一陣不高興,“肯定有什麼事情連我也不說,你真不夠朋友。”

歐明朗嘴笨,論鬥嘴皮子怎麼是肖覺的對手,她喃喃“這”

肖覺也不知道怎麼的心裡十分不痛快,他騎上自行車嘩啦啦地跑遠了,留著歐明朗在原地看著他一騎而去的身影。

這天以後,兩個人之間似乎有了一層隔閡,肖覺不再每天來等歐明朗上學,放學時候也大多和男生們在操場上打籃球到天黑才回家。

一開始歐明朗還有些不適應,她會在清澗堂的門口等一會兒,等到再不走就要遲到了才匆匆朝學校趕去,放學時候故意拖拖拉拉地繞路從籃球場走,背著書包巴巴地看著在那裡奔跑運球上籃的肖覺,直到肖覺一點沒有放下球和她一起回去的樣子才失望地自己一個人走回老街。

一開始一起打球的同伴會譏笑肖覺,“你家小青梅來了。”見肖覺沒有反應自顧自奔跑運球上籃,也覺得沒趣後來就什麼都不說了,再後來歐明朗不再出現在籃球場了,肖覺卻偶爾會望著教學樓的方向楞一會兒,那時一起打球的同伴催著他,“發什麼呆啊。”肖覺才收回神專心玩球,直玩到晚霞漫天,天漸黑,他才騎上自行車回老街。後來肖老爺子問他,“和明朗吵架了?”

肖覺一邊在井水邊打水洗臉一邊搖頭,肖老爺子遞了塊毛巾給他,又問,“不和明朗一起上下學了?”

肖覺不耐煩地把擦臉巾扔給肖老爺子,“女孩子麻煩,不高興。”隨即跑回屋子裡再也不出門了。他一邊做著功課一邊在想,清澗堂的桂花開了沒有。

中秋過後沒多久,肖覺扣響了清澗堂的大門,開門的是歐家外婆,肖覺說爺爺要清供,讓他過來摘一枝桂花。歐家外婆把肖覺帶到桂花樹下後就去廚房忙活了,肖覺東看看西摸摸,總覺得今年的桂花開得不好,嘴裡嘟噥著,“今年這個花開得一點也不好,摘回去老頭子肯定要講了。”

歐明朗聽到了肖覺在院子裡的動靜,她不知道自己是哪裡惹得這位小爺不開心了,她也就在屋子裡磨磨蹭蹭地就是不出來,也不知過了多久,就聽到肖覺在那裡跟外婆說,“歐婆婆,我走啦。”

肖覺回到茶館後,把原本清供著的月季花扔了,將桂樹枝插了進去,肖老爺子問道,“這是清澗堂的桂花?”

“你那個月季難看死了。”肖覺說完就騎著自行車找同學玩去了。

老爺子心疼地撿起被扔在地上的月季花,重新找了個瓶子插著,生氣道,“敗家玩意兒,這花還好好的呢。”

第三期爆了熱搜後,肖覺的底細也被網友們翻了個底朝天,就連他蘇州的工作室也成了網紅打卡點。

肖覺想起那年和歐明朗鬨彆扭,倆人直到過了很久才和好。他特彆怕歐明朗會因為爆了熱搜一事像過去一樣,又長久地不理他。正在心煩意亂時候,張廣飛電話來了。

“月朗風清。”張廣飛賤兮兮地說道。

“有事說事。”

“不要那麼無情嘛!你出名以後工作室訂單翻了幾倍,快忙不過來了。什麼時候回來趟。”

肖覺拒絕,“忙不過來就招人。我還有事情。”

“追女明星嗎?”

“嗬,也要人家肯理我啊。”肖覺心裡正煩悶。

張廣飛瞬間來了精神,“怎麼,說說,情場浪子給你答疑解惑。”

肖覺疲憊地揉了揉額頭,“她不回我微信了。”

“你都發了什麼給人家。”

“身體好不好。請她吃飯之類的。”

張廣飛一聲哀嚎,“兄弟,這些發出去像個渣男。女明星肯定不會理你的。”

“那應該怎麼說?”肖覺真心求教。

“發點真誠的能引起共鳴的。”

真誠的?引起共鳴的?肖覺腦子裡可能有了一個洞,打通了任督二脈。他啪地掛了電話,開始給歐明朗發消息。

“明朗,我有個問題想問你,高一那年,為什麼突然不理我了?”

過了五分鐘,歐明朗回,“是你不理我。”

“我沒有。”肖覺回。

“喔。”歐明朗回複。

肖覺一看又把天聊死了,“中秋時候我去清澗堂不是為了折桂花,是想找你的。”

“我忘了。”歐明朗回。

“明朗,如果我做錯什麼了,可以原諒我嗎?”

“你做錯了什麼。”歐明朗回。

肖覺一頭黑線,對,我做錯什麼了?他努力想了很久,回道,“所有讓你不開心的事情。”

歐明朗沒再回他。

歐明朗依然記得18歲那年,她在外婆的葬禮後,飛奔去隆盛號想找肖覺說,“我不去美國,我留在白溪裡,我們都在白溪裡好嗎?”

她推開門,隻看到夕陽在章婷婷白皙飽滿的身體上撒上了一層金光,肖覺認真地一筆一線在白紙上畫了一個青春美麗的少女,那個少女就是章婷婷。

那天她第一次體會了心碎。她捂著胸口,一步步艱難地回到清澗堂,當夜高燒轉心肌炎,這一病就是一個多月。

有時她也會想,如果堅持沒有離開白溪裡會怎麼樣,也許就無法保護母親,也許母親就會成為楊開元手裡的一個人質,也許她永遠無法觸及母親卑微又脆弱的一麵。她自嘲,我有什麼資格去說如果,我在國內過得平靜又幸福,她在美國遍體鱗傷,那我算什麼啊。

肖覺微信上說,明朗,如果我做錯什麼了,可以原諒我嗎?

肖覺,你什麼都沒有做錯。錯的是命運。

此時此地,那時那地,無論我們是回頭還是轉身,都隻會是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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