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陽停下腳步,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是張迪。
曹陽微微一笑,隨手接通開了外放,繼續朝樓下走去。
腳步聲噠噠,手機裡卻是遲遲沒有聲音傳來。
直到曹陽來到一樓的廚房,將盤子隨手衝洗後放好,道“不說便掛了吧。”
“彆!偉哥,我錯了偉哥”手機裡傳來張迪驚慌失措的聲音,連聲道歉,態度誠懇且卑微。
曹陽又洗了一顆油桃,一邊吃著,一邊走到彆墅外的小花園裡遛彎,侍弄花草,靜靜地聽他說著。
直到張迪說完了,曹陽這才淡淡地說道“張迪。”
“偉哥我在。”聽聲音電話那頭的張迪明顯很是緊張,似乎都已經能看到他屏住呼吸等待審判模樣。
曹陽頓了頓,緩聲說道“不是我要殺你,而是天庭已被你害成這樣,我不殺,如何服眾?”
“偉哥我”電話那頭的張迪想要開口說話,卻被曹陽打斷。
“我知道你也沒有任何辦法挽回這個局麵。所以,這件事你隻能自己扛自作自受,懂嗎?”
電話那頭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之中。
過了許久,許久。
直到曹陽提著花灑將園裡的花枝都澆了一遍,又坐在躺椅上躺了一會兒後,張迪才終於想清楚了前後所有,長長一歎,道
“偉哥,我知道了。”
“隻是,我希望可以有個自首的機會,可以嗎?”
曹陽沒有猶豫,說道“可以。你還有什麼牽掛嗎?”
張迪幽幽一歎,道“希望偉哥能照顧照顧我家裡人,如果他們問我去了哪裡,就說,就說”
張迪再也繃不住了,失聲痛哭。
曹陽眉頭微蹙,默默關閉了外放,同時在心裡重新審視這件事情,自己是不是做得有些絕了。
可如果不這樣做,還有什麼辦法可以挽回天庭的人心?
正憂思著,曹陽的目光落在小院內的一株野菊上,心中忽地一動。
既然是為了挽回天庭的人心,那麼隻要能挽回就行,為什麼非要懲處張迪呢?
換句話說,隻要張迪永遠地消失,誰又會去真的關心他有沒有受到法律的懲處?
但他真的值得饒恕嗎?
一念及此,曹陽重新打開手機外放,聽著他滿是懊悔地哭聲,便也知道他是真的知錯了。
沒有去打斷他,曹陽默默地聽著。
過了有那麼一會兒。
張迪才漸漸止住哭聲,聲音哽咽的說道“偉哥,那我今天下午就去自首去了。再見。”
曹陽說道“算了吧。”
張迪的聲音一臉懵逼,“嗯?什,什麼算了?”
曹陽開口說道“我會對外宣布你已受到懲罰,包括對工作室的幾人,但你要確保與他們切除所有的聯係,從此不再相見。”
“真的可以這樣嗎?”張迪本已灰暗的內心如重見光明一般興奮,再次確認道“偉哥,真的可以這樣嗎?”
曹陽說道“可以。但這件事你終究是罪責難逃。走之前什麼都彆說,你自掏腰包給王劍兩萬塊,也算是補償他每天熬夜加班,知道嗎?”
“知道啦知道啦,謝謝偉哥,謝謝偉哥給我重新做人的機會”
電話那頭的張迪已經開心到有些語無倫次了。
曹陽微微一笑,心中也是鬆了下來,在又與他聊了幾句後,便用手機給李中陽發微信告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