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聽著兩人一陣針鋒相對,就知道自己遲早是要遭殃的,從頭到尾,她就是一快夾心餅乾,夾在這兩個男人之間。
喬景蓮脾氣不好,可是顧彥深這個平常看上去深沉內斂的男人,真正生氣的時候,卻是比絲毫不懂得收斂自己脾氣的喬景蓮,更可怕!
就像是現在,子衿看著他陰沉的五官,一如既往的精致完美,他抽煙的姿態,依舊是慵懶之中,帶幾分深不可測的味道,但是她卻是可以看清楚,他眉宇間染上的那些戾氣,格外駭人。
心,下意識地提到了嗓子眼。
她心虛,心裡有一個聲音,在大聲地叫嚷著——申子衿,你的確是顧彥深的女人,你們之間的那些親密過往,難道你可以當成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麼?
不……怎麼可能做得到?
自己分明就是喜歡這個男人的,他現在生氣,她甚至是會覺得理所當然,但是……他這樣的問題,她又應該如何去回答?
…………
“怎麼不回答他?”
喬景蓮同樣期待著懷裡的女人的答案,他也很想知道,她到底是不是真的有把自己當成是她的丈夫過?
顧彥深進來之前,他已經對她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他覺得自己最近是真的走火入魔了,想要對她好,想要把她放在心上,為了她,甚至是好幾天沒有去找過謝靈溪,哪怕那天,她分明是和自己說了5年前的一些事情,知道了她曾經為了自己,失去了一些太重要的東西……
可是,曾經以為自己對那個女人的感情,到了現在竟然隻剩下了一些愧疚,他隻想著用其他的方式去彌補謝靈溪……
他真的是病了,病的不輕。
連他自己都不清楚,這種病況,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等到他意識到的時候,卻已經來不及……
可是,如果申子衿願意做他的“藥”,他甚至是可悲的覺得,就這麼病著,也挺好的。
這個念頭,閃過喬景蓮的腦海,他禁錮著子衿細腰的力道稍稍加大了一些,就當著顧彥深的麵,桀驁的俊容寸寸逼近她,兩人的臉更是貼近了幾分,子衿下意識地想要往後退,喬景蓮伸手就掐住了她的後頸,一字一句,說話的時候,灼熱的氣息,儘在她的鼻端,“……子衿,你告訴他,我是你的丈夫,嗯?”
“…………”
子衿覺得,自己現在就像是被逼進了一個死胡同裡,辦公室的氣壓直線下降,她是真的進退兩難,這樣的問題,她根本就回答不上來。
咬了咬唇,她卯足了勁,一把推開了喬景蓮,一得到自由,她就下意識地倒退了兩步,擰著秀眉,同樣也是不悅地開口“顧總,喬總經理,現在是上班時間,你們作為喬氏的高層,難道就是過來我這裡討論這麼幼稚的問題麼?我不想回答!請你們馬上離開我的辦公室!”
顧彥深夾著煙的手指,稍稍動了動,他沒有出聲,深邃的眸光,卻是一瞬不瞬地凝視著子衿。
喬景蓮被她推開之後,臉上的表情更是難看起來,她剛剛的回答,根本就不是回答,而是逃避問題,她不肯當著顧彥深的麵,承認自己就是她的丈夫,這明明就是一個不爭的事實,可是在她這裡得不到回應,光是結婚證上的那個名字,又能說明什麼?
就像是,他從來沒有得到過她,他們有著夫妻之名,卻沒有夫妻之實。
所以,這樣的“夫妻”,就像是,風一吹,會散。
這把風,還是顧彥深吹的麼?
…………
子衿身子有些虛虛地倚在自己的辦公桌上,視線也不知道應該是落在誰的身上,看著誰,給她的壓力都好大,她在兩個男人的臉上快速地掃了一圈,又悲哀地發現,兩人的臉色都非常不好,而且,誰都沒有打算先離開的意思。
這麼僵持著,他們是想乾什麼?
子衿下意識地捏緊了身側的手,暗暗深吸了一口氣,終於再次出聲,“……顧總,喬總經理,你們不走麼?那我走,你們繼續。”
話音一落,她咬著唇,直接越過了喬景蓮,走到門口的時候,顧彥深高大挺拔的身軀,卻依舊是挺拔地站在那裡,絲毫沒有要讓開的意思。
“……顧總。”
子衿開口,嗓子眼裡的話,還卡在那裡,手腕,卻倏然被男人的大掌拽住,她的心瞬間提了上來,仰起脖子,看著眉宇緊蹙的顧彥深。
他想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