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柔軟的嗓音之中,又帶著幾分不容抗拒的強勢,話都是對著喬景蓮說的,“是不是我的女人,這個範圍有點廣,但是我不想否認自己的想法,我確實是想讓她承認,她是我的女人。不過如果她不願意承認,那麼必定是我做的還不夠好,或者是有什麼人和事,還讓她有所顧忌,那麼她的答案,就是我的答案。當然你想聽我的回答,我一定會如你所願——”
喬景蓮臉色鐵青地看著顧彥深,眸子深處都是不敢置信。
她不敢相信的是,顧彥深在這樣的公共場所,竟然堂而皇之的從自己的身邊拉走了自己的女人。
是,這個是他的女人,不是麼?
她的法定配偶人,是他喬景蓮!可是為什麼,現在抓著她的人,卻不是自己?
他想要伸手去抓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提不起那最後的一股勇氣?就這麼站著,全身都緊繃著,眸光透著幾分猩紅,隻聽顧彥深雲淡風輕的說著對於他而言,那樣尖銳的字眼——
“我好像也沒有否認過,我很想要她的這份心。所以,老婆這個稱呼,也不過就是一個稱呼,可是我可以很肯定的說,她總是會成為我的女人的。”
“…………”
喬景蓮陡然上前,伸手就想要去抓顧彥深的衣領,男人伸手敏銳地朝後倒退了一步,喬景蓮腳步一頓,顧彥深臉色沉沉地出聲,“你確定你要在這裡和我動手?我勸你不要把事情鬨大,我不是第一次和你說這樣的話,你一而再再而三來問我,又有什麼意思?這個女人,我一直都想要,你不知道麼?”
“顧彥深,她是我喬景蓮的妻子,就衝著你這幾句話,我告訴你,你們這對狗男女,一輩子都不可能被人認可!”
喬景蓮怒極了,冷笑,伸手指著子衿的鼻子,“你和他在一起,你也不怕天打雷劈,你真是……好臟!”
子衿唇瓣一抖,猛地抬起頭來看著喬景蓮,她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顧彥深剛剛說的那些話,心中有太多的動容,感觸,她總是這樣的畏首畏尾,可是她身邊站著的這個男人,卻總是這樣義無反顧。
為了自己,他一直都在努力的,義無反顧。
她總是在心中告訴自己,她不怕喬景蓮,也不怕他知道,卻又一次一次給自己找借口,不想承認自己和顧彥深的關係。
可是現在,她才明白,其實最膽小怕事的人是自己,敢做又不敢當,明明已經發生的事情,偏偏要說沒有,這才是最虛偽的不是麼?
有些話,大概是真的被顧彥深都給說了,她不知道這算不算是——沒有了退路。
可是她現在,卻是有一份勇氣,就像是當初抱著他的時候,說喜歡他的時候一樣,想要喜歡他,想要為他勇敢,是不是也應該從喬景蓮這裡邁過去?
她不想要偷偷摸摸,她不想要見不得人,卻總是將自己隱匿在了黑暗之中,那麼,永遠都見不到光明。
勇敢,不是光心裡想想就可以了的。
勇敢,就是需要自己真的邁出這一步。這一步有多艱難?其實也不是太難,因為身邊有個男人,一直都這麼牽著她的手,讓她前進,她隻要往前邁一步就行了。
哪怕真的會是萬劫不複,天打雷劈,那又如何?
她似乎,也沒有再回頭的打算了。
“我臟麼?”
子衿深吸了一口氣,下意識地挺直了脊背,她仰起脖子,看著喬景蓮那張因為憤怒而扭曲的俊臉,更覺得陌生,“你有什麼資格罵我臟?是,你現在有資格這麼信誓旦旦地來質問我,可是喬景蓮,我們的這段婚姻,到底最先背叛的人是誰?你在外麵,和你的情人在一起的時候,我從來都不曾過問你什麼,你現在又憑什麼來質問我?其實這段婚姻的確是從一開始就不正常,不平衡,所以現在,我隻是想著結束。但是我還是那句話,我要和你離婚,那是我和你之間的事,和任何人都沒有關係,誰也不是不要臉的那個人,因為不需要任何人,我和你,就是這樣,猶如站在懸崖上一般的關係。”
一口氣將心中的話說出了口,子衿第一次發現,其實也不是那麼難。
她伸手,推開了身邊的顧彥深,緊了緊垂落在身側的雙手,朝著喬景蓮走近了兩步。
顧彥深不過是眯了眯眼眸,他並沒有阻止她,剛剛她說的那些話,他很滿意,所以現在她推開自己,他也沒有打算攔著。
子衿站在喬景蓮麵前,攥著手中的手袋,咽了咽口水,稍稍踮起腳尖,湊近了男人的臉頰一側,她側了側臉——
喬景蓮隻覺得鼻端一股清香的女性氣息,很是好聞,他還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妻子身上有這樣一股味兒,能夠讓他,心神激蕩起來,可是他也第一次知道,原來自己的妻子,是一隻收起了利爪的小貓,而她現在,顯然是對著自己,伸開了所有的利爪,火力全開。
“喬景蓮,彆逼我了,我手上,不是沒有能夠讓你低頭的證據,可是我從來不想拿出來威脅你,但是如果你繼續這樣,我會考慮要不要走另一條捷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