猿非猿,取名參考了“見山非山,見水非水”之意。
所以,城西的這些猿妖,都是一些斯文的妖怪。有個詞叫“沐冠而猴”,就是對這類妖怪的形象地描述。
這些妖怪,被稱之為“城西猿”。
猿非猿把李縣尉那條被扯斷的腿下意識地往嘴裡塞,但剛到嘴邊,猿非猿卻又把那條腿扔掉了,嘴裡嘀咕道
“罪過罪過,四爺告訴我們,正月裡是齋月,禁止食用生肉。”
猿非猿能夠抵抗住血食的誘惑,的確令人欽佩,不愧為意誌堅定的妖怪。
“你進了人類的城池,違背了雙方的約定。我如今是飛鷹銅衛,代表大秦帝國巡天。你踐踏了大秦帝國的尊嚴,本衛不得不殺雞駭猴,不,是“殺猴駭妖”。”
周青是一個不惹事的人,但並不代表他沒有底線。既然加入了飛鷹衛,飛鷹衛的底線就是他的底線的一部分。當然,既然加入了飛鷹衛,扯虎皮拉大旗的事情也名正言順。
猿非猿見過周青的好色,見過周青的諂媚,也見過周青的軟軟,但從未見過周青如此義正言辭的一麵。
猿非猿感覺到有點兒意外,它雖然凶殘,但它還真承受不起這樣冠冕堂皇的理由。
“我,我是一個使者。按照規定,雙方不斬來使。”
猿非猿的理由很是蹩腳,有明顯地漏洞。這個機會,周青怎麼能夠放過?
“你既然是來使,敢問你是為何而來?如果你是來使,那你為何殘害大秦帝國的縣尉大人?”
周青語氣咄咄逼人。猿非猿聽後,連忙把李縣尉放下來。此時的李縣尉對剛剛狠狠地抽了自己50鞭子的周青充滿了感激之情。
人大都就是這樣的,你稍微軟弱,他人就蹬鼻子上臉。如果施暴者強大得令他絕望,他反而對施暴者感激涕零。
這有個專有名詞,叫做斯德哥爾摩綜合症。
附近有一兩個膽大的衙役連忙扶起斷了一條腿的李縣尉。猿非猿又撿起了那條扔掉的斷腿遞給李縣尉,滿臉抱歉地說道
“不好意思,不過這條腿還是新鮮滴。”
李縣尉聽了,又驚又怒,頓時昏死了過去。
周青顧不上李縣尉那邊的反應,他的注意力都在這頭黃金巨猿身上。周青評估了一下這黃金巨猿,感覺到他這幾天所殺掉的妖怪,都沒有這頭巨猿具有壓迫感。
後來,周青才明白,周青先前所擊殺的妖怪,都被曲流觴暗中“放了水”。
猿非猿做了這一切,然後說道“我家四爺說了,他這次回到在城西水簾洞內,隻為了緬懷以前的歲月,不再摻和青丘山的事情。故前來告知縣令老爺。”
猿非猿沒有拿出正式的信箋,但是周青卻沒再計較。猿非猿的理由十分牽強,剛剛還說代表青丘鬼塚門表達抗議,而此時卻說代表四爺表示不再摻和青丘山之事。
但是,周青卻微微點頭表示認可。因為通過評估,周青發現自己和這黃金巨猿能打個平手。再者,如果在縣城打鬥,這巨猿的破壞力實在是驚人,即便慘勝,自己留給飛鷹衛的第一印象也不太好。
“那好!我代表縣令老爺收到了。”
“告辭!”
黃金巨猿一拱手,欲轉身離去。
“慢,我親自送你一程。”
周青不甘心就這樣白白地放走黃金巨猿。這件事如果傳出去,對周青來說,就是一種恥辱。並且,這黃金巨猿是多好的一個寶藏呀!
周青和黃金巨猿一直出了城,到了城外。街上並無行人,所有的店鋪和住戶都緊閉門戶。妖怪竟然進城了,這可不是一個好兆頭。
周青一直跟隨黃金巨猿到了城外三四裡。再遠一些是一座山,前天,在山巔坐愛亭,周青接受了三大金鷹之一的徐長風邀請。
“送君千裡,終須一彆。你不要試試嗎?這裡距離永登縣城不遠,就算你失敗了,也能逃命,我發誓不去城中追殺你!”
猿非猿竟然個反客為主,對周青一番說辭,語氣中的嘲弄卻不加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