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大人,是何信物能讓趙臣綱天虎不怪罪下官?”
趙九章連忙笑道。
趙九章臉上的笑容是發自內心的。雖然趙九章更在意趙臣綱這位遠房堂叔的態度,但是若非必要,他也絕不願意得罪兩位銅鷹大人。
“這個信物。”
周青說完,從空間芥子裡掏出了一把紫銅刀——飛鷹衛銅鷹的身份象征。
趙九章盤算著自己如果接受這把紫銅刀會有什麼後果?
思前想後,趙九章覺得也算是一個可行的方案。於是趙九章伸出了雙手前去捧刀。
趙九章眼睛裡出現一抹紅光,然後突然發現自己的雙臂竟然脫離了身體,直直地向地下掉。
鮮紅的血,頓時從趙九章被斬斷的雙臂處噴湧而出,趙九章這才發現自己的雙臂竟然被砍掉了。
趙九章的那聲慘叫戛然而止,因為周青又說了一句話
“古有廉頗負荊請罪,藺相如最終原諒了他。如今,你把這兩個斷掉的前肢綁在背後,麵見趙天虎請罪,我覺得趙天虎會體諒縣令大人的苦衷,你覺得呢?”
周青毫無波瀾的冰冷聲音,擊碎了趙九章內心深處最後一絲想法。
“大人做得對。”趙九章連忙跪在地上答道。
趙九章非常懊悔因為他發現眼前這位銅鷹衛男子,並非像他想象中的那樣是一隻“病貓”,而是一隻猛虎。“猛虎”之所以沒向他露出利齒,隻是因為趙九章不值得被關注而已。
一句話,周青根本沒拿趙九章當回事兒,除非趙九章主動惹事兒。
“趙九章無故阻攔飛鷹衛巡天,現砟其雙臂予以警示。”周青又輕歎道,“卿本良人,奈何為“虎”作倀?”
現場一片寂靜,靜得隻有趙九章的血滴到大街青石路麵上持續的“嘀嗒”聲。
周青言畢策馬向前,曲流殤緊隨其後。衙役立刻讓出了一條寬闊通道。
馬蹄聲越來越遠,見不可聞。這時,才有衙役過來,把趙九章的胳膊紮起來。
“快,快把趙天虎賜給我的療傷聖藥給塗上。”趙九章忙吩咐道。
精通外傷的捕快連忙按照趙九章的吩咐,把斷掉的前肢接起來。果然是療傷聖藥,藥效出奇地好。
周青、曲流殤出了城後,隻見曲流殤笑道“青哥哥,當你抽出紫銅刀時我感覺到憋屈,當你斫其雙臂時我覺得痛快。而現在,我又覺得是否應該斬草除根?”
“斬草除根嗎?什麼是根呢?是趙九章,還是趙天虎,還是其他?”周青心中湧出一股無力感,又歎道,“有些野草、庭植長得過了界,偶爾修葺一下是應該的。”
“也是。遇山開道,遇水架橋才是正道。過於糾結這些,就本末倒置了。剛剛是我想偏了,本來就是一片根根相連的野草,把冒出來修剪一下就行了。”曲流殤想開了,於是發出一陣暢快地輕笑。
周青和曲流殤二人趕往魚鳧縣,用了一天多時間。
周青二人這次直接到了縣衙,縣長聞迅立刻趨步前來,異常恭敬地把周青、曲流殤二人讓到縣衙二堂。
(萬戶以上為縣令,萬戶以下為縣長。)
魚鳧縣長姓徐名彥文,看樣子是一名文弱書生模樣。
徐彥文笑道“下官殷切期盼兩位大人前來,這是我們縣的一些資料,其他的都在西廂房裡。兩位大人可以在二堂辦公,有什麼事情隨時吩咐。”
周便笑道“徐縣長客氣了。”
“兩位大人,認真論起來咱們都是自家人呢!我們先祖徐福,我特意查了一下族譜,徐長風統領竟然是我族爺爺呢!”
這話都說到明麵上了,周青隻得說道“徐縣長請放心,曲大人是徐統領的親傳弟子。我們倆到了貴地,隻是斬妖除魔。”
徐彥文聽了周青的回答,明顯舒了一口氣,臉上略顯緊張的表情也變得輕鬆,於是說道
“周師叔,曲師姑,有什麼需要可彆客氣,侄兒我隨叫隨到。”
周青見徐彥文的確是非常緊張,車軲轆話說個沒完,於是問道“咱們縣這兩天是否來了一位紅色頭發的男子?”
徐彥文想了想,然後搖了搖頭。
“師叔、師姑,我這就去發公告,看有誰遇到過一位紅色頭發的男子!”徐彥文說道。
周青笑道,口中說不著急。
曲流殤見徐彥文待在這裡實在是彆扭,於是笑道“徐師侄,你先下去吧!有事的時候,讓雜役喊你。”
徐彥文聽了,如遇大赦,借故馬上走開了。
周青和曲流殤相視一笑,這徐彥文,太能“演”了。
“以後,我也這樣套近乎。”曲流殤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