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倉央嘉措
麵對曾家岩老百姓的這種矛盾心理,周青決定采取一種“雙全法”。
周青和曲流觴相互交換了一下眼神,便明白彼此心中所想。
周青運用“逍遙遊”功法踏空而去,去尋找那妖怪。而曲流觴留下來負責向眾人解釋。
眾人見周青踏空而去,對周青的膜拜程度又增加了一分。
曲流觴見周青離去後,便指著城外“繞圈”的那數十名倀鬼說道
“各位鄉親,你們也應該清楚,城外這些鬼魂已經被那怪物控製,他們就不能入輪回,不能投胎轉世。現在周神仙前往,尋找妖王,都是為了讓這些鬼魂重新進入輪回,以便轉世投胎。如果你們與親人有緣,這一世就可能再次相見。”
曲流觴的話半真半假,因為好多秘密,沒必要解釋太清楚。隻要這些百姓知道一點周青前去,是為了你們好。
大約一刻鐘後,城外那些繞圈的倀鬼漸漸神情清醒了些,怔怔地看著前方,好像在回憶著什麼?
與此同時,遠處傳來了一陣猛獸的大吼聲。
這大吼聲遠遠傳來,如同天邊的炸雷,在群山之間回蕩著。
曾家岩的百姓們被這陣猛獸的大吼嚇得戰戰兢兢,不能自已。
曲流觴卻笑了,對在場的眾人說道“你們再仔細聽這大吼聲,與你們想象的有何不同?”
在場的眾人又仔細聽那猛獸的吼聲,其中有人聽出了端倪,聲音中充滿了驚恐,失聲喊道
“大事不好了,這猛獸好像在向曾家岩趕來。”
在場的有些獵人失聲附和道“的確如此,我們打獵時,有些猛獸呼嘯著向我們撲來,那聲音就會越來越尖銳。如果猛獸在逃跑時,同樣的吼聲,卻是越來越低沉。聽這尖銳的吼聲,速度比雪豹還快很多。”
也有些人擔憂周青的安全,不安地說道“這猛獸追得這麼緊,也不知道周神仙能否逃得掉?”
“哎呀!以前的錢道人就是……”
於是,眾人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這時,隻見人群中站出來一人,高聲喊道“什麼周神仙?還不是被大王追得逃了回來?等會兒大王來了,你們所有人都要陪葬。”
曲流觴向那人看去,原來那人竟然是前城門衛——瘋子王五。
“王五,你瘋瘋癲癲的,你都說了些什麼!周神仙為了我們去拚命,你卻在這裡說風涼話!”嗇夫柳一山出言喝止道。
“我是瘋子?你們都是傻子吧!哈哈哈!”王五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柳一山不是笨人,馬上明白了怎麼回事。於是喝道“王五,原來你一直在裝瘋?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大家?”
王五聽了柳一山的話,眼睛漸漸明亮了許多。
原來在王五身邊的人,馬上離王五遠遠地,與王五劃清界限。
“哼!現在告訴你們也無妨,反正一會兒大王到了城裡,你們都會明白的。兩年前,我就投靠了大王,那次錢道人前去除妖,在大王手下沒支撐過三招,然後就被大王下了禁製。大王饒了錢道人一命,作為交換條件,錢道人把我帶回來。告訴你們吧,我就是大王派在曾家岩的臥底!”王五說這些話的時候,意氣風發,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無恥小人!”
“背叛大秦的叛徒!”
“秦奸可恥!”
“叛徒不得好死!”
眾人都在嗬斥王五。
“你們就不怕……啊!……”
王五的話還未說完,隻見一支長槊直直地從王五前胸穿過。
曲流觴出手了。
“我和周神仙合計過,曾家岩發生了這麼多巧合的事兒,沒有內奸的話,實在是不合理。所以,周神仙就略施小計,沒想到你就沉不住氣跳了出來。”
曲流觴笑道。
“大王到這裡,你們都得死!”
王五雙眼通紅,大聲吼道。
“那好!這就讓你死個明白。”
曲流觴說完,右臂輕輕一甩,長槊帶著王五直直地插在城門箭樓的最高處。
“鄉親們,咱們一起去看一看這隻咆哮的猛獸到底為何來曾家岩。”
曲流觴那平靜的聲音讓眾人的懸著的心漸漸放了下來。
在曲流觴的帶領下,大家緩緩地登上城牆。
猛獸的吼聲越來越響,也越來越近了。不一會兒,一隻巨大的猛虎妖王出現在眾人麵前。黑暗中,猛虎妖王兩隻眼睛如同兩個掛在秦淮河畔遊船上的紅燈籠一般,發出誘人的光。
眾人腳下的大地在微微震顫。那是猛虎妖王在奔跑時高高跳躍,下落時撞擊地麵所產生的震動。
那猛虎距離眾人尚遠,但猛虎攜裹著的那股腥風卻向眾人迎麵撲來。
雲從龍,風從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