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個丫鬟沒錯,但她也是我朋友,像妹妹一樣對待孩子。”筱雅眼裡冬雨真隻是一個十四、五歲孩子。而她已經活過二十六年了,人不老但心已經滄桑了。
“你身份是王妃。”原卓景不容置疑提醒到,他還沒為她擅自擺脫他安排保護她人而跟她置氣呢,她一定要這樣忤逆他嗎!
“跟身份無關,跟相識程度有關而已。冬雨,清風、貴子、良玉和吳良辰我心裡他們根本沒有身份地位差彆,他們同等,都是我朋友。王爺明白,是嗎?”
他當然明白,他和子揚之交不論身份地位而情同手足。但是那個丫鬟值得她這樣對待嗎?或許根本就沒有評價對方值得不值得必要,有是自己甘不甘願給予。如果你甘願付出便會不計得失不計回報。
他錯了嗎?不僅僅是對徐鐵安,而是隻要是她認定人她都會用身體去,忘記自己渺小和瘦弱大能力保護他們嗎?他是錯了,而且從一開始就錯了。從此刻開始追悔似乎也莫及。
她不乎他。他也找不出理由讓她多乎自己一點。從前是那麼不屑,如今卻不斷渴求。原卓景覺得自己心經常因為想到她而麻木痛。
“不要板著臉,我聽你好吧。我乖乖地躺著不起來了。”筱雅覺得自己剛才話有點賭氣成分了,她乾嘛要強調什麼人人平等。等他走了,她再去看冬雨吧,何必急於一時,而惹他惱怒呢。他是誰,他是王爺啊。筱雅嚴重懷疑自己頂著王妃頭銜生活了那麼久都白活了,竟然還是沒點身份地位等級自覺。
她可以清晰感受到原卓景對她越來越容忍。她其實一點都不希望他難做,她不希望他為自己而妥協他尊嚴,他身為驕子驕傲。他們隻要和平相處,跟朋友差不多就好了。對某些方麵她還是很有自覺。硬是要把楊漓漓拿出來比較,自己真顯得庸俗。跟他無法般配。她隻是一個一無是處俗人。一個執意要遠離後、宮紛爭大俗人。
“你想去就去吧。”原卓景動了動嘴角,終隻是輕輕地歎了一口氣,他沒有理由對她生氣。完全沒有。因為不值得。他們果然隻是互相利用關係而已。
筱雅聽完看著他,安靜地微笑。他一直是一個麵冷心熱人,他麵前她總是忍不住任性一點而已。其實各自內心無奈,隱藏深深,不敢輕易揭露。
原卓景被看不好意思扭過頭去。他稀罕她把目光隻放自己身上,可他又不適應被她目光長久注視。
“那兩個傷害你混蛋已經抓起來了,你想怎麼處置他們?”
原卓景這一問,筱雅有點發怔,不好影像她腦裡忽閃,筱雅皺眉惆悵地問。
“知道是誰要這樣害我嗎?”
“還查。那兩個人隻是受人指使。”
“我知道。”筱雅淡淡地說。“把他們發配到邊疆去勞役幾年?”
“好,就照你說做。”原卓景點了點頭。筱雅闔著眼沒有再說話,屋子瞬時變得非常安靜,呼吸可聞。氣氛似安詳,又似無奈。終原卓景憂傷地問。
“你還好嗎?”
“好。”筱雅扯起了笑容,但並未睜開眼睛。原卓景仔細看了看,她任何時候都笑都出來嗎?原卓景苦惱搖了搖首,刻意清了一下嗓子說。
“那就好。本王還有要事,你好好休息吧。”
然後不等筱雅回複,便頭也不回走了出去,背影是那般地疏朗。筱雅微微歎了口氣,為著全身叫囂疼痛。她可以善忘,但她怕疼。原卓景前腳走,清風後腳就進來了。想必是原卓景特意吩咐。清風幫助筱雅起來,攙扶她到隔壁房間。他真對自己很好。筱雅肯定到。
“她還沒醒過來嗎?”筱雅坐床邊,握著冬雨手問。
“醒過一次了,隨後又睡過去。”清風站她旁邊輕聲地說,末了加上一句。“身體應該沒什麼事,精神就說不準了。”
“嗯。”
清風斜著眼看筱雅臉上淡淡地表情,一點都看不出她也是剛剛經曆過那樣事情受害者之一。應該沒有人能像她那樣看得那麼開吧。清風看看筱雅再看看冬雨,對這位王妃她以為自己理解了,卻發現遠遠還不止那麼多啊。
“王妃,你還是回去休息一下吧。你身體要緊。”清風陪著她過了很久,看她握著冬雨手自責樣子,終於忍不住開口提醒到。要說王妃傷得比冬雨嚴重多了。手腳淤青,膝蓋摔傷,臉頰腫起,手肘脫臼,腹部還被揍不輕,內臟都傷了,而冬雨不過是皮膚表麵擦傷了一些,和背部挨了一棍子。
要不是如此鮮明對比,清風絕對不相信王妃會為冬雨舍身。管她平常已經把王妃對冬雨用心都看眼裡,但她內心依舊不相信。可現她不得不信。
一開始王妃對她們說相親相一起生活,清風對此嗤之以鼻。清風認定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對彆人好。但王妃用實際行動,表裡如一言行把她們帶入她寧靜和諧世界裡。王妃做到了。她真實,樸華。用旺盛積極精神,讓北院充滿生機,與眾不同。
“我沒事,你去做點清淡地飯菜吧,我倒是有點餓了,冬雨也該起來吃點東西了。”筱雅此刻地表情竟與平常無異。王妃似乎已經有了辦法讓冬雨經曆過那種事後還能回複如初自信。王妃內心何故如此強大?
寵辱不驚,閒看庭前花開花落;去留無意,漫隨天外雲卷雲舒。她王妃冷靜淡定,讓清風怵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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