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柏南箏咂咂嘴,狼吞虎咽的席卷了桌子上的十盤菜,飯後又喝了一碗湯,說“我看電視,省得回去我媽她們說春晚的節目,我一個都答不上來。你說,這晚會有脫衣舞好看嗎?”
像是忘了剛才要司燃去換衣服的要求了,柏南箏坐在沙發上,端著果盤,認真的看起春晚。司燃看著她的背影,就收拾完桌子,碗是不用洗的,司燃自己去換了一件紅色的軟呢子大衣,直筒靴也套好了,省得一會兒四點鐘退房忙得人仰馬翻。
柏南箏眼前一亮,那直筒靴是她在巴黎的一個小店裡買的,她一邊嗑瓜子,一邊盯著司燃那雙長腿,她這雙腿筆直纖細,怎麼看怎麼招人,打底褲也選得喜慶,這不長不短的紅大衣穿著也好看,她又看了一眼司燃那一張無甚表情的臉,說“過來,我仔細看看。”
柏南箏自己穿得是一件灰黑色的菱形格子毛衣,腿上的那件褲子也是灰色,司燃低眉順眼的走過來,柏南箏年前還是一頭長發,前天她又剪了一頭短發。
“來,坐我腿上。”柏南箏撥開一個花生,咯吱咯吱的嚼了兩口。
司燃坐到她腿上,嗔怪道“再剪下去,你就剃平頭吧?”
“我正想剃平頭呢,你猜怎麼著,喝酒的時候碰見我一個小學同學,他們家栽了,蹲號子剛出來,也是一平頭。我當時就對平頭這發型犯怵了。”
“這頭也好看,挺漂亮的。”司燃順著她的脾氣說著,雙手輕輕撫了兩下柏南箏的劉海和耳際的碎發,“剪得真好,回頭,我也剪去?”
“哎?你敢?我告訴你,你這頭長發,隻準長,不準短。”
“那我燙卷了,行嗎?”
“那多難看呀,跟老大媽似的。就這樣,好看。”柏南箏伸長脖子,親了一下司燃的嘴,又笑著問“大年在我這過,小年,你回老家,還是留在城裡?”
“聽家裡安排,怕是要和我奶奶回一趟老家的。”
“你奶奶都六十多了,瞎折騰什麼。回頭我和你大哥說一聲,小年……在城裡過,我帶你出去玩。”
“我哪兒敢呀,碰到熟人,終歸不好。”司燃的設計學院裡,也有一些和某些大款走得很近的姑娘,外出都是豪車接送,可人家傍上的大款是男的,她“傍上”的這個,終究是個女的。倒不是司燃對女同性戀有歧視,可現在這個年頭,這種事情根本不敢放不到台麵上去說。
“這話說得真委屈。……也行,碰上熟人了,我老臉老皮的,倒是看不出來什麼,你這張薄臉,露餡了可不好。”
“……那,等一會兒退房了,是你送我回去,還是我自己打車回去?”
“當然我送你,那麼多衣服鞋子,還有個大美人兒,萬一讓不法分子給逮去?我還不哭死。”
司燃輕輕扣了一下柏南箏的胸口,低低的埋怨道“就知道哄我,大半年沒見,你身邊的美人兒多了去了。”做情人是要懂得適時吃醋的,不吃醋,這柏老板可不樂意啊。
“沒你漂亮。小丫頭片子多得是,可惜啊,對著那些大老爺們能騷起來,對著我,嗬嗬,騷不起來。”柏南箏把司燃抱在懷裡,說“你再等等,我準備,在你們設計學院附近買個小公寓,以後你呀,也彆和五個人擠一個宿舍了。”
“那得花不少錢吧?”
“我有的是錢。我告訴你啊,這次言氏有大動作,我能從中間賺一筆的。前兩天去香港,我還拜見了言忱本人呢,我看這筆生意能成的,最起碼有一杯羹。”
生意上的事情,司燃不太懂,她隻會寫寫畫畫,聽柏南箏這麼一說,她又問“那你要很忙了?四月三號,泰坦尼克號在國內上映,你不是說,要陪我一起看?”
“看,當然看,去年我在香港已經看過一次了,裡麵那個女主角,脫光了真好看啊。”
“你能弄到票嗎?”
“能!包在我身上。我告訴你,你身子比那個女主角還白。”柏南箏捏了捏司燃的鼻子,又說“你在學校要乖乖的,每天要把自己打扮的美美的,我見不得你那個邋遢樣!隻要我不忙,都會去找你的。”
“嗯。”司燃乖乖的應著,從電視機裡傳出了春晚裡的一首歌,是那英和王菲唱得《相約一九九八》。
作者有話要說這隻是我個人概念和印象裡的1998年,和真實的1998年或有出入,請諒解。節奏輕緩,該快的時候也會快,這小說大概雙人鏡頭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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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願京城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