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受不了(gl)!
如果說,和司燃再次從那間狹窄的小房間裡再次重新開始是一場賭局的話,那麼,李冬梅不認為她自己是個逢賭必贏的賭徒。她知道,如果她賭輸了,那麼,她就失去了所有攥在手心裡的一切。她深深的明白,她和司燃不同,司燃的運氣總是很好,時不時就能遇到像柏南箏的那樣的貴人,是,李冬梅恨極了柏南箏,但隻要用腦子想一想,也能知道,要是沒有柏南箏,失去記憶的司燃恐怕早就沒了,不僅如此,司燃有著極高的繪畫天分,她成名是遲早的事情,到那時候,未必還會像從前那樣對待她,而蒙娜就不同了,李冬梅知道蒙娜很愛她,這輩子也不可能離開她,她能感受到蒙娜的愛,但卻……不那麼能感受到司燃的愛。
這是個賭局。
李冬梅認為,她沒有籌碼,不僅沒有籌碼上不了賭桌,她還不能輸,原因很簡單,她輸不起。她清楚自己是怎麼一步步走到今天的,要她再一步步的走回去,她做不到,就算走回去,也是物是人非,到時候她遍體鱗傷、錢財散儘了,那樣的李冬梅,司燃又能和她歡好幾天?李冬梅早就在疲憊的時候意識到自己不再年輕了,除了烤鴨的實力,她就沒什麼其他讓她能自自信信站在司燃麵前的資本。
眼前有一條康莊大道讓她走,她就不想讓自己的腿朝那條看不到路麵的荊棘之路邁過去。她現在有車有房也有體麵的社會地位,蒙娜一家都接納她,換成司燃的話,未必有那麼多人能接納她,她們未必能像現在這樣,在家人的祝福中成婚相守,反而,在中國,社會壓力會更加的大。
想到最後,李冬梅閉上眼睛,她側過身,輕輕的抱住蒙娜,蒙娜沒睡,感覺到她的懷抱,蒙娜眼一紅,靠在她懷裡就睡著了。
李冬梅……卻是合眼未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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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結巴阿姨的悉心照料下,起初有暴瘦勢頭的司燃漸漸又長回了一點,但仍舊瘦的厲害,晚上結巴阿姨會陪司燃一塊睡覺,哄著她睡,司燃依舊睡不著,整夜整夜的望著黑沉沉的夜發呆,她白天會作畫,晚上也會作畫。
從前那個愛說愛笑愛瞧新鮮的小秀沒了,結巴阿姨驚訝的發現,司燃每天說過的話不超過十句,且仿佛,是真的,對誰也無話可說。
那些話呀,都被說在了一張又一張畫上。
柏南箏不敢問什麼,頂多也就問一句,今天畫得累不累?司燃就輕輕的搖搖頭,柏南箏就知道她不想說話,接下去也就什麼都不問了,隻是把文件帶回家裡看,還和從前一樣,她處理公事,司燃畫畫,隻可惜從前是說說笑笑,現在一下午兩個人也就換兩次茶,根本沒有任何交流。
大約過了四天,司燃要開始喝輕劑量的安神中藥了,兩人的交流也從沉默升級為——
“你就喝一口吧,喝一周也就行了,七天,也就七次。”
“我不想喝。”
“誰想喝這種黑乎乎的東西啊,難聞又苦,但是喝完了,你就甜了,你天天晚上睡不安穩,喝下去,你肯定能睡安穩。”
“我不想喝。”
“說真的,我能替你去買件衣服,我能替你去交學費,我能替你去請假,但是,我就是不能替你喝藥,就像,我不能替你上廁所一樣!”
“我不想喝。”
“要不這樣,你一半,我一半,這樣夠公平了吧?我也不想喝的。”
“…………”司燃靠在沙發上,“你喝一半給我看看?”
“先說好,我一半,另一半你就得喝了?”
司燃點點頭,“你最討厭苦的東西,你能喝下去?”
“你對我真上心,連我討厭苦的東西你都記得,真好。我喝給你看。”柏南箏仰起頭來,毫不含糊的喝了一半。
“……”司燃向碗裡一看,還真是喝了一半。
“另一半,你的。”
司燃端起碗來,拿勺子一口一口的喝下去,柏南箏看得膽顫心驚,說“這麼苦,你還喝得這麼細?”
“是挺苦的。”司燃放下碗,問“你已經給我交了學費?怎麼,我被美院錄取了?”
“是啊。把開過畫展的證明一開,美院就發通知書了。學費給你交了,假也給你請你,什麼時候過去上課,隨便你。”
“……畫展,怎麼樣?”
“鬨得,沒什麼人來看,不過,你那一組,我想想,就是關於的那幾幅畫,已經被一個富商買下了。”
“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