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夜朝轉過身來靠床頭,顧落眼觀鼻鼻觀心給他擦藥,輕揉按摩直至藥膏被完全吸收。“我隻是代表顧家來看看你死了沒,好決定送多大慰問禮。”
“我死對你有什麼好處麼?”施夜朝輕晃杯中液體,“我這個買主不了,顧家照樣會給你尋找下一個買主,說不定還不如我有錢有勢——技術過硬。”
顧落給他一記白眼,“你自己婚姻也是可以用來做交易換取利益資本嗎?不覺得悲哀?”
所有聯姻說到底都是利益驅使,從前對他還不夠了解,但現顧落覺得其他人暫且不論,施夜朝應該是那個不可能出賣自己感情男人。
那條花紋小蛇施夜朝胸膛上環繞了自己身子蜷成一團就趴那裡一動不動,和它主人一樣乖很,隻有小腦袋會偶爾隨著顧落手動作跟著轉變方向。
似乎覺得這個陌生女人並沒有危險,才大著膽子試探著往她手邊移動了兩下,對方沒有反應,它又動了兩下。
“如果你讓這個惡心東西碰到我,彆怪我扒了它皮。”顧落頭也不抬警告,那小東西似乎感受到她不友善,立即停止了自以為秘密行動。
施夜朝輕笑,把小蛇抓回來收一旁容器裡,小蛇立即委屈把身子重環成圈縮角落暗自傷心。“小茶葉說你不怕蛇。”
“怕不怕是一回事,討厭不討厭是另一回事。”
施夜朝長長哦了聲,放下酒杯,出其不意把她拉到了懷裡翻身壓床上。顧落下意識要去反擊,餘光瞥見他腰間繃帶,所有攻擊都生生停下。
“你不想受重傷就馬上放開我。”
施夜朝對她威脅置若罔聞,雙手扣住她兩個手腕,低頭用牙齒咬開她上衣拉鏈,視線停留她肩上粉嫩傷疤,半真半假說道“為了救你,我已經受了‘重’傷,你難道不該對我溫柔一點兒?”
他所謂重傷,並非傷身。可顧落哪裡懂,睜圓了雙眼瞪著他“你惹了仇家來尋仇,跟我有什麼關係?”
施夜朝沒做解釋,“你剛剛那句‘所有人都為我擔心’,這其中也包括你嗎?”
顧落哼笑,不想這個問題上做無意義糾纏。“為什麼把我中槍事情讓皇甫家知道?”
不是顧落敏感,施夜朝確實那一瞬間眸色變了幾變,後才漸漸沉下,嘴角抿了好一陣子才微微上揚,視線描摹著她美麗唇形。“我有點餓了。”
“……”顧落有種不好預感。
“你槍傷看起來沒什麼問題了。”施夜朝俯低頭,乾淨氣息掠過她唇瓣,眼角暗示性彎起。“做點久彆重逢後適合運動再告訴你,怎麼樣?”
說罷,直接吻上顧落,粗魯汲取她口中甜美。
有些事,讓施夜朝直到現也理不出頭緒。
為什麼救她。
為什麼為了救她開口向皇甫家討人情。
又為什麼為了她而——
施夜朝承認他對顧落心境和過去不同了,這種微妙變化從這個女人太子婚宴那晚看穿了他心開始。
——有些話你不用說,即便是說了,除了你自己,也沒人會信。
她說出這句話那個時候施夜朝就有了一種感覺,如果說這世上有哪個人會了解他感受,這人一定會是顧落。他們不但不是朋友還曾是敵對,雖然有過幾次身體糾纏卻仍然不是戀人,僅有未婚夫妻關係也是硬被綁一塊兒,還參雜了醜陋利益。
她對他避之唯恐不及,又是除了褚妤汐讓他那般輕易一再退讓底線人,他知道她身上許多個秘密,她也懂得他幾句話讓太子悔婚終用心,他們兩人關係沒有一個詞可以準確定位,但她身上卻已經流了他血……
施夜朝有種隱隱預感,從這一次遇襲掛彩那個時候就加確認他和這個女人徹底拎不清了。
……
顧落自然不會甘願被他占得便宜,正反抗著,就聽旁邊傳來兩下敲擊聲。
施夜焰不知什麼時候進來,恰好撞見這火辣一幕,象征性敲了兩下桌麵,譏誚嘲笑“兩個受傷都不輕人,這是有多饑丨渴難丨耐剛一見麵就迫不及待要搞到一塊兒去?”
原本施夜朝腰間圍著浴巾已經危險滑落一半,勉強遮住重要部位。再看顧落,上衣敞開露出大半個白丨皙肩頭,裙子也被撩上去,修丨長腿男人腰側不安分踢打,整個場麵淪為極度限製`級。
施夜焰忽然出現讓顧落心一緊,奮力推開施夜朝拉好衣服,下意識揚手——卻途中停住。施夜朝好整以暇,挑眉就等著她這巴掌落下,哪知她竟沒下得了手。
施夜朝兀自一笑,坐起來以身體擋施夜焰視線以便讓她整理自己。“下次進來之前麻煩先敲個門。”
施夜焰哼了哼,“你要女人早說,我找給你便是。”
“怎麼,她不能動?”
“總找她麻煩好玩?”施夜焰拿不準施夜朝心思,但顧落不願他是看得清楚。
施夜朝摸了根煙來銜唇間,身子微微後傾單手撐著床,一副張揚姿態。“我動她,不過是提前行使我——”
“施夜朝!”顧落忽然打斷他話,“權利”二字被施夜朝及時咽了回去。
施夜焰看了顧落一眼,施夜朝也看了她一眼,然後兩個男人不約而同轉開了頭。顧落和施夜焰眼神對了一下,總覺得這個男人似乎知道了什麼她所不知道事。
施夜朝悄然彎起眉眼,施夜焰沉默了下,才說明來意“爸爸回來了,要見你。另外,月茹是和爸爸一起回來,你做個心理準備吧。”
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