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夜朝隻挑了下眉,回手關上門。
兩人誰都沒說話,也沒再看對方。施夜朝回到屏風後,撐著牆壁手捂住腰間被繃帶纏住那一處,額角沁出細密汗珠,聽見腳步聲立即直起身子。
顧落雙手托著那隻透明容器放回原位,徑直來到施夜朝身邊,“你坐下。”
施夜朝不明所以,靠坐旁邊高腳椅上,還不等發問,顧落就上前兩步靠近他。施夜朝兩條長腿分開著,顧落站他腿`間,幾乎是他懷裡,視線看著他,然後竟伸手把他襯衫從西褲裡抻出來,接著就動手開始解他襯衫扣子。
施夜朝沒阻攔,掃了眼她動作和白嫩小手。“如果早知道你們談一次就能讓你有這麼大變化,我應該早些讓他找你。”
顧落皮笑肉不笑牽動了下嘴角,“以為我是自動送上門?”
“難道不是?”施夜朝原本撐身側手自然放到她腰上輕輕摩挲,帶著性`暗`示。“顧尹是把你關起來當豬養了兩個多月?”
任何女人麵前說這種話都是找死節奏,顧落立即瞪了他一眼,抓著襯衫往兩邊一撕,餘下兩顆還未解開扣子霎時被扯掉,四處崩落。
施夜朝勾唇笑,手下也是一個用力,她腰臀之處加大了些力道。“要先來點酒助興嗎?”
顧落不再理會他輕佻,粗魯打開他手,視線落他腰間繃帶上,眉眼一頓,那上麵已經暈染出點點血跡。而她清楚記得,之前他做那惡心蛇式按摩時候繃帶上並沒有血,再看他襯衫,彆地方都是乾淨,唯獨這個部位有些痕跡。
“你剛剛是受了施家什麼嚴厲家法嗎?”
顧落半嘲笑著問,施夜朝這才明白她不是想和自己做某件事,而是衝著他傷來。“我說是話,你要象征性心疼一下麼?”
顧落給他一記白眼,半蹲下來想要解開繃帶,卻被施夜朝扣住了手往下探索而去,搭自己腰帶上。“一定要解開我身上什麼東西話,不如試試解開這個。”
她一定不知道自己此刻姿勢有多引人遐想,施夜朝半垂著眸子俯瞰她,包括她領口處露出那抹陰影,就這麼開始覺得身上有點熱……
或許是懶得理他,顧落竟也沒再說他什麼,甩開他手解開繃帶。當那道深而長傷口暴丨露她眼前時,顧落心一頓。“你是殺了誰全家還是搶了誰女人?下手人一定和你有不共戴天仇。”
依照經驗判斷,那是極為鋒利武器造成傷。“皇甫律做嗎?”顧落一邊給他擦拭從縫線處滲出血跡一邊想施夜朝這許多年來究竟樹敵多少。“你們非要因為一個女人衍變到這樣互相殘殺戲碼麼?”
“不是,他要動手不用等到今天。”施夜朝說得極其無所謂樣子,顧落抬眼看他半天,什麼都沒說,拿了繃帶重給他包紮。繃帶一圈一圈纏著他精壯腰,顧落每每纏上一圈就要和他靠近一次,施夜朝並沒再對她動手動腳,可兩人之間氣氛因為這一次次重複靠近動作慢慢開始變得有點……微妙。
“施夜朝,問你件事。”顧落沒看他,視線隻盯著他強健腰腹肌肉。“你和褚妤汐之間既然不可能,為什麼還要留下一個孩子?”
“……”
“……”
“他讓你來我這打聽這個孩子事?”
“當然不是,伯父沒有說這個。”
她沒想過施夜朝會相信她話,換成是她也不回信,但片刻之後,施夜朝忽然托起她下顎,指腹輕磨她光潔皮膚,表情意味不明。“是不是覺得如果我也有一個私生子,我們就扯平了,你陸迦樾就安全了?想以此事拿到我什麼把柄對麼?”
“你高看我了。”顧落冷冷笑了下,把他繃帶固定,起身,退出他無形環抱,離由他身上散發出那份讓她不得放鬆氣場遠了幾步。“我隻是和月茹姐一樣想不明白,你留著孩子乾什麼。”她略略一頓,又道“不管因為什麼,你既然已經和皇甫家承諾徹底不再和褚妤汐有關係,那這個孩子你準備怎麼辦?”
……
施夜朝這個人,顧落有時看他看得很清楚,也有時覺得他是一團迷霧,讓她什麼都看不清,理不明。
他不說話時候,他唇邊弧度消失不見時候,他眼底深諳足以吞噬一切時候,顧落覺得身上有點發涼,心裡莫名發虛,似乎窺視一個深恥辱與狼狽。
良久,施夜朝終於開口“你那麼想知道,我可以帶你去見他。”
一周之後,施夜朝帶顧落回到溫哥華。
72開車,送他們去了一個地方,遠郊一個小鎮。
車子停下,顧落發現,這裡是一片墓園,不知怎麼,心裡忽然澀澀疼了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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