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諷刺,那時他們兄弟倆感情正是麵上風平浪靜底下風起雲湧階段。
“不是,恰好那段時間我也舊金山罷了。”施夜朝攬著她腰一提,看了眼牆上時鐘。“還有些時間,我們速戰速決?”
顧落因為他回答腦中嗡嗡作響,根本沒再注意他說什麼,半推半就被他脫了禮服壓倒沙發上。施夜朝進丨入時顧落心跟著抽緊,眼睛看他不到地方流露出巨大悲傷。
八年前,正是她認識施夜焰那一年,是委身於他那一年,地點就是舊金山。
她望著身上這個男人臉,忽然湧起恐懼,膽怯,不敢再繼續求證。被這樣望著,施夜朝不禁加大了入丨侵力道,逼得她叫出來才滿意。她手伸向他,施夜朝俯丨身將她抱緊,她耳邊輕喚她名字。“落落。”
“嗯……”
“彆再抗拒我,我身邊,我有你需要東西,eri給不了你,我給你。”
顧落忽然說不出話來,眼睛開始濕潤,心中溢著滿滿酸澀。她不是傻子,感覺得到施夜朝對待自己不同,不是因為她膽子大,那是他故意放任縱容。
許許多多細節顧落眼前一一掠過,當時並不覺有什麼,事後回想才發現有太多時候施夜朝都讓著她由著她遷就她,甚至護著她。強迫她同時又大限度給予她空間,不給她壓力。
顧落從來不曾被人這樣嗬護過,即便……這份嗬護之中或許帶著某種陰謀與算計,但與顧尹那種赤丨裸丨裸利用相比,她發覺自己竟然一點兒都不計較。
事畢,施夜朝去衝澡,顧落蜷著身子呆呆看著天花板,拿過手機撥通drj號碼。
“我還有多少時間?”
drj那邊沉默了下。“盧伽雷氏症通常發病開始三到五年左右,但也不是絕對,每個人體質不同情況不同,十幾年也有。顧落,我還是希望你能回來接受治療。”
“謝謝。”顧落淡淡,十分平靜。“我還有很多事情沒做完,我沒有時間,我會照顧自己,放心。”
施夜朝還衝洗身上泡沫,一雙纖丨細手臂自後環住他腰,他沒回身,嘴角不自覺翹起。“弄臟你了。”
“跟你一起我還能有多乾淨?”顧落貼著他寬闊背,溫熱水從頭頂澆下來,分辨不出她臉上究竟是水還是眼淚。
兩人保持著自己姿勢許久,有什麼東西空氣中蔓延。
“我知道你想要什麼。”顧落悠悠道,“施夜朝,我不是非要愛你。”
施夜朝掌心覆蓋她手背,輕輕拍了拍。“我清楚,但依照現情況,和我一起好好相處是好解決方式,難道你想和我像之前那樣鬥一輩子嗎?”
一輩子……
顧落久久不語……“我還有兒子,你想清楚。”
施夜朝緊了緊握著她手,回身圈著她腰將她抱起來,她肩頭槍傷疤痕上親了親。“你不止有兒子,還有我,彆忘了你身體裡還留著我血。”
心裡酸澀開始犯疼,顧落雙手捧起他臉,主動吻上去。
或許她不應該要得太多,或許早應該放下過去對施夜焰一切情愫,或許她應該堅定他去顧家找她那一晚決定,要一份完全屬於自己感情,一份有回應感情。
他若要走進她心,不是非要他做多麼多麼打動她事,而是她站絕路時,用自己給她延伸出一條隻為她能走路。
罷了,一切陰謀算計利用都罷了,上天如此安排,定有它道理。
施夜朝,我不是非要愛你,隻是愛了你就不能愛彆人了。
她沒有時間了。
……
顧落平時鮮少使用顧白裴女兒身份,所以宴會上幾乎沒有人知道她是誰,但隨之而來窺探目光並不少,都紛紛猜測她真實背景。因為施夜焰身邊那幾年為了幫他,顧落幾乎與他形影不離,沒少公開露麵,當時也有人對她感興趣,但終究沒挖出什麼來,不了了之,畢竟主角是施夜焰,她隻是個陪襯。
如今她身邊換了人,還是施家人,卻從弟弟換成了施家地位僅次於施拓辰施夜朝,眾人對於顧落越發好奇。施家兄弟女人方麵向來潔身自好總沒傳出過任何負麵聞,尤其是施夜朝,幾乎從未公開過自己身邊女伴,這讓大家不禁認為這顧落又是一個背景強大手腕硬女人。
顧落手裡輕握一隻香檳杯站他身邊充當一隻花瓶,寒暄人離開後用兩個能聽到音量說到“你身邊壓力真大,心理素質差一點怕是都要受不住。”
施夜朝低笑,親昵撩了下她頭發,手指她耳上摸了摸。“我知道你承受能力很強,沒人比你適合我身邊這個位置。”
這句話細細咀嚼還是挺讓人不好意思,顧落心裡動了動,臉換了個方向躲開他觸丨碰。“恐怕你愛慕者給我眼刀還不夠麼?”
“不,我是做個另一個人看。”施夜朝瞥瞥眼,示意門口那剛剛入場某個男人。
顧落看過去,粹不及防和施夜焰目光對上,把香檳換了隻手,不易察覺給了施夜朝一下。“你還能再無聊點嗎?”
旁人眼裡,歡舊愛齊齊碰頭場麵受人矚目,尤其還是一對曾鬥得水火不容親兄弟。來參加這種場合,施夜焰女伴自然是遊月茹。幾個人應付這種場合遊刃有餘,對周遭看熱鬨多雙眼睛視若無睹。
官丨方活動結束後就是宴會,人們端著香檳成群攀談著,交換著彼此訊息。好不容易空下來,顧落終於有機會和遊月茹聊起來。施夜焰看了眼那邊不遠處施夜朝,再看看顧落,敏感發覺兩人關係改變,問了,顧落並未否認。
施夜焰沉吟許久,忽然覺得和顧落相識這麼多年竟仍舊低看了她。“他是我哥,顧落,你真清楚他是怎樣人嗎?”
顧落淺笑,“正努力深丨入了解,你怕什麼,我和他一起對你是有利呢。”
施夜焰可開不出這種玩笑,卻又無從勸起,不知道該不該勸。隻有遊月茹一副參透表情,等顧落去了施夜朝那邊,拍了拍自家男人要他安心。“你不是通過太子那件事已經考驗過施夜朝了?再說落落是個聰明人,他們誰不比誰差多少。如果非要嫁給一個人,我倒希望那個人是施夜朝。”
縱然施夜朝對褚妤汐做過無法挽回事,但遊月茹也逼自己換一個角度思考過這件事,他若真是認真起來,他女人定是幸福。
他為了顧落去求皇甫澈施加援手,遊月茹事後慶幸自己當時聽了施夜焰話做了這個危險試探之舉。
“或許,你哥這一次是認真。”
人一定要把自己逼丨入絕境,然後從中尋找出路。遊月茹似乎能夠明白施夜朝毀了太子和褚妤汐婚禮用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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