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劍!
秦允和本想扶他起來,可一彎腰,才發現,自己懷中,還有小餃子。
看到秦允和動作的王小莽,趕緊去扶孩童,可剛觸及孩童肩膀,便有一股決絕與顫抖情緒,傳遞到王小莽手上,王小莽便收起手來。
遠處,稀稀落落的人影在極遠處觀望,觀其樣子,平民百姓無疑,好似很小心謹慎一般,也好似在防患什麼一樣,也好似是好奇。
隻是皆不敢靠近!
見此情景,王小莽莊重的問道“為何要修仙?”
孩童哽咽的大聲喊到“為了救我母親!”
王小莽再問“你母親怎麼了?”
聽到母親兩個字,一股戾氣從孩童身上散發出來,爆怒,恨意,嗜血,從孩童身上皆可以感受到,那是有多恨多絕望多大的執念,才能產生這些,況且,這隻是個孩子。
突然,一個溫柔的手掌,輕輕摸住了孩童的臉,隨後有聲音傳來“沒事的,沒事的,咱們這就去救母親好嗎?”
感受到手掌的溫暖,孩童第一次抬起了頭,戾氣仿佛被什麼吸走了一般,消失了不少,看著眼前的雙眼,孩童渴望的說道“真的嗎?”
那是雙溫柔的眼睛,有真切,有關心,還有疼愛,孩童瞬間便大聲哭了出來,再次詢問道“真的嗎?神仙大人。”
突然,又一個溫柔的小手,輕輕幫孩童擦去額頭的泥土,笑容滿麵的看著孩童。
瞬間,孩童也用比哭還難看的笑臉,迎了上去。
小手,也輕輕摸了摸孩童有些臟兮兮的頭頂。
“走吧,咱們去救你母親。”
“好!”
雪見鎮,由於來往客商居多,如客商每次來暫住,皆重新找住所與貨倉,那也太不太方便了,故此,便有本地人與外地客商寫下契約,談攏價錢,所需,也因此,本地人中,就有發了大財的。
陳氏宗族,便是其中之一,也是最大的收益者,這其中生意門道,你來我往,盤根錯節後,約莫五成,被陳氏宗族所掌握,陳家也因此,家大業大,陳氏嫡係男丁,皆有三妻四妾。
陳建樹,這任宗族族長,今日他有些犯愁,昨日他大房深夜哭訴,說他的一個小妾,欺負她,而且有人懷疑她偷人,雖說那個小妾,他也隻是看上其身姿,可也為他誕下一子,雖他子女眾多,可他還是挺在意的,每月月錢皆給得足額,有子女說錢財不夠,他皆再次補給,雖說那小妾,自始自終,沒有再張口,可這偷人嫌疑,傳出去,丟了他的老臉,並且昨晚開始,那個叫陳懷峎的孩子,已經不見了。
雖說這後院,他給了大房打理,可他培養的暗人,給出的情報,也說其打理得井井有條,故此,他也沒在詢問。
可今日暗人來報,說其偷人嫌疑坐實,無任何錯誤,這便是他愁的原因所在。
仿佛下了什麼決斷一樣,陳建樹說道“來人,給七夫人端去鴆酒一杯,讓她上路吧,不得張揚,亥時再送她出門吧,唉!”
雖說他與那小妾,沒有愛意,可開始那兩年,他還是比較歡喜的,時間久了,他怎麼能不惦記那個人,隻是家族事務繁忙,他真沒辦法抽開身去照應後院之人,況且,這暗人已經被他換了三波去查那件事情了,可結果一模一樣,他為了宗族門麵,不得不痛下決心。
傳了令,陳建樹,也叫人端來一壺酒,他自倒自飲,望著後院方向,他要在某一刻與那女子最後對飲一杯。
當日,娶你進門,雖說沒有八抬大轎,可也有,紅綢,燭光,對飲。
今日,送你上路,離彆對飲,不枉夫妻一場了吧。
倒至壺中再無酒時,有人來報,說七夫人已經飲儘鴆酒,陳建樹便起身要出門,今日,還有大客商要來。
“陳建樹,還我娘親來!”
當陳建樹走至庭院之中時,院外便傳來了一聲稚嫩的怒吼。
“報!族長,七少爺,帶領一個人,在外麵把門堵住了,說要七夫人。”
“來人是何人?”陳建樹問道。
“一個書生模樣的人,抱著一個孩子。”
陳建樹大手一揮,說道“走出去看看。”
陳氏門牌下,有兩人正站在那裡,是那孩童與王小莽,小餃子此時也在王小莽懷中,秦允和不知那裡去了。
大門打開,隻見陳建樹帶頭走了出來,嚴肅的臉,有些粗獷,隻是比平常男子,多了幾分威嚴,隻是衣裳華貴了許多。
看著孩童,陳建樹關切的喊到“峎兒,你這一晚跑那裡去了。”
“我不是你兒,陳建樹,交出我娘親,我們一刀兩斷!”孩童決絕的說道。
陳建樹,一時爆怒不已,大聲喊到“你…逆子,來人,給我拿下!”
隻見一群手持刀棍家丁,從陳府魚貫而出,圍住了王小莽等人。
王小莽不語,隻見白竹劍驀然出現在身後,有絲絲劍意散發,頓時,家丁們大喊神仙老爺,嚇得丟刀棄棍,不敢接近。
陳建樹也出現了片刻恍惚,神仙之流,他從客商那裡也有聽聞,可今日,他麵對了,才知道,無力二字。
那漂浮的劍,透人心寒,仿佛他有異動,便命隕當場。
搖了搖頭,陳建樹強作鎮定,抱拳說道“仙師為何如此?”
王小莽沒有多言,隻是單手一揮,孩童的上衣,便散落在腰間。
隻見其上半身,有針眼,有抓傷,有揪痕,有青烏,有觸目驚心的鞭傷,正有血跡還未乾涸,那細小胳膊上,還有一條傷口,正在淌血,看這樣子,是刀傷,不超過四個時辰。
“陳建樹,我隻要我娘親!”稚嫩而堅毅的聲音再次傳來,隻是那幼小身體,有些搖搖欲墜了,
看著如此傷痕累累的小身體,再絕情的心,也怒不可揭,更何況,這是他親子,陳建樹怒喝道“來人!誰來告訴我,這是為何!”
“陳建樹,我不需要你可憐我,隻要你把我娘親交給我!”稚嫩的聲音,重複著自己弱小的請求,隻是那聲音,越來越虛弱。
陳建樹握緊拳頭,惋惜道“你娘她…走了!”
聽到走了兩個字,孩童瞳孔瞬間放大,一股衝天戾氣,從他身上散發,孩童直直跪在了王小莽身前,一種滔天恨意從他身上再次散發,孩童一字一頓的說道“我!想!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