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先生，不知是得了什麼病啊？”
晉陽城內，張耀一臉玩味的看向對麵的司馬防。
“不知是何怪病，大人麾下神醫妙手回春，老夫也不知是怎麼了，在幾位神醫的一路陪同下居然好了。”
司馬防平靜的說道，臉上一點表情變化都沒有，仿佛對他生病此事毫不在意。
張耀聽後嘴角一抽，一時啞言，他還沒見過這麼厚臉皮的人，還得是老狐狸啊。
“那我便在此恭喜司馬先生了，大病得愈好事一件。”張耀見氣氛有些尷尬，隻能一臉笑容的道喜。
司馬家跟王家不一樣，王家的性質是宗族，司馬家更像是文人世家，他也不好強行對司馬防發難。
“大人說笑了，全靠大人麾下神醫，若非神醫醫術高超，老夫的病也不能好的那麼快，等老夫回家後定奉上厚禮以感謝神醫。”
司馬防臉上也出現了一些標誌性的笑容，迎合著張耀的話繼續說道。
司馬防心中也是有些疑惑，不知道張耀到底想乾啥，但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不得罪他便是了。
他司馬防好友遍布天下，朝堂和地方上許多官員也多受他的提點和司馬家的幫助，如果張耀強行為難他，那便要做好被天下人聲討的準備。
司馬防說完後氣氛在此沉默了下來，兩人就這麼喝著茶，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聽說曹操先前是受先生舉孝廉，才能入朝為官？”
張耀可不想一直就這樣浪費時間，他喊司馬防過來可不是為了請他喝茶的。
“正是，不知大人何意？”司馬防見張耀如此說，便知道他是想以此發難了，心中也是有些緊張。
“哼，何意？”
“曹操屠殺大漢百姓，徐州因曹操一己私利被殺百姓十萬有餘，屍體之多讓泗水都無法流動，不知司馬先生可知此事？”張耀麵色一冷，雙眼寒意的看著司馬防。
司馬防心中一緊，曹操乾的這事的確傷天害理，他完全就是被牽連了。
而且他還沒法反駁，裝傻充愣完全沒用，曹操屠殺徐州的事天下皆知，雖然他給曹操舉孝廉這事不是什麼大事，平時也沒人會說什麼，畢竟如果真要被牽連那誰還會去給人舉孝廉。
但是一旦有人較真，那可就不一樣了，大漢法律明確的規定舉孝廉之人若觸犯大漢法律，那舉薦之人便要因為其犯事的嚴重程度受到牽連，輕則降官免官，重則抄家流放。
司馬防沒有說話，而是沉默了下來，這個時候為自己狡辯沒有任何意義。
“看來司馬先生是知道的？”
張耀輕蔑的笑了笑，如今已經占了上風，便開始了自己的表演。
“曹操不問緣由屠殺十數萬無辜百姓，其罪當誅，於謀反無異。”
“而你司馬防，不識曹操之人，舉其為孝廉，致使此大逆不道之人為官，徐州百姓因此十室九空。”
“徐州百姓因你而死，今將你押送長安，以待陛下發落，你可有異議？”張耀其實想直接給司馬防定罪，但是這事是天子乾的，劉備這邊不好越俎代庖，隻能先給司馬防送到長安問罪。
至於到了長安司馬防會是什麼罪，這不重要，反正到了長安他就沒法活著出來了。
司馬防一咬牙，他很清楚張耀的打算，這是在威脅自己，自己如果拿不出價值來那張耀絕對會把自己送到長安，一旦到了長安那可就不好說了。
到時候自己一死，司馬家群龍無首，張耀再扶持旁支吞並主支，到那時候司馬家便是名存實亡，生死皆在張耀之手。
司馬防想到這裡，隻能硬著頭皮說道“在下識人不明釀此大禍，確該由陛下定罪，在下對此毫無怨言。”
“隻是如今曹操尚在兗州作亂，在下也有一些能力，隻想消滅曹操，彌補所犯的過錯，等曹操被消滅後再前往長安讓陛下定罪不遲。”
司馬防說的聲情並茂，言語間儘是舉薦曹操的懊惱和希望將功贖罪之意，說完後便一臉緊張的看著張耀。
他能去長安，但絕對不能是劉備送過去，李傕郭汜可不會留劉備送過來的人，到時候自己必死無疑，一旦自己死在長安，那名聲可就壞了，到時候甚至還會影響到家族的發展。
“不知司馬先生有何能力？又想如何消滅曹操？”張耀見司馬防一副和曹操勢不兩立的態度，笑眯眯的看向他。
他這次的目標便是司馬家，如果司馬防態度強硬，他不介意給司馬防送去長安被李傕郭汜弄死。
現如今司馬防為了自保願意出錢出力，他當然也樂得其成，畢竟就算司馬防死在長安他想對司馬家下手也有一些麻煩。
“劉皇叔先前攻打兗州，雖然一路斬將奪城，但後來因為糧草兵源不支隻好退了回來，在下這些年也攢了不少家底，願奉上糧草十萬石，家奴三千，金銀兩千萬錢。”
司馬防忍著心中的肉疼，十萬石糧食差不多是他家一半的存糧，兩千萬錢都能買個太守了。
張耀摸著下巴沉思了起來，司馬防給的不可謂不多，估計是直接給司馬家一半的家底掏出來了，家奴和錢到沒什麼，五萬石糧食都夠五萬大軍吃十幾天了，司馬防一次性拿出那麼多錢糧未來一年恐怕司馬家都要勒緊褲腰帶過日子。
張耀心中不得不感歎，世家大族就是不一般，司馬防能拿出這麼多糧食便證明司馬家還有存糧，想種出十萬石糧食至少要有兩三萬畝地，黃巾之亂前整個河內的耕地差不多是四百多萬畝，司馬家手中的耕地數量估計很多。
司馬家現在能拿出來的越多，張耀就越貪婪，要知道整個並州的耕地經過這麼多年的發展雖然已經有四千萬畝，但自己種哪有搶的快。
而且中原的土地也比並州的肥沃，不然河南也不會有大漢糧倉的稱呼，張耀估計司馬家手中的耕地至少有十幾萬畝，要知道這十幾萬畝種出來的糧食大部分都可以用戰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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