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三十九章 貴人碧羅_重生董鄂妃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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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三十九章 貴人碧羅(1 / 1)

重生董鄂妃!

禦園中正是春日好景,佳木蔥蘢,綠蘿滿架,黃蜂撲花,乳燕始飛,花圃甬道圍著一片小小池塘,為綠楊庭院增了幾分靈秀之氣,塘中植著幾株睡蓮,隻是花期未至,也隻有小而圓幾片綠意而已。雖然春寒料峭,卻有一對野鴨,於碧波蕩漾間悠然來去,淑懿扶著皎月手緩緩向堆秀山下禦景亭走去。

方才那個赭色宮服小太監,早已立山腳下一塊大玲瓏山石邊上等著了。見淑懿慢步行來,那小太監又要屈身打千,淑懿搖搖手,湊近了幾步,悄聲道“不必拘這些虛禮,有什麼事說吧!”

“是!”小太監垂首道,“皇後遷往長春宮後,這幾日佟佳小主和恭嬪幾乎日日來訪,奴才,奴才因進不了內殿伺候,也隻聽得隻言片語,好像不知道佟佳小主對皇後說了恪貴人什麼話,皇後吩咐人暗地裡查恪貴人底細呢!皇後還叫恭嬪盯緊了端貴人,說阿霸垓旗出來人能有幾個好?”

“端貴人?看來端貴人沒能攀得皇後娘娘這棵大樹,所以隻能永和宮被人壓得死死!”淑懿含了一縷清淡笑意,她抬手按按頭上一支白玉嵌珠翠玉簪,道,“你還不知道吧?很咱們就得改口叫恭嬪為恭靖妃了?”

小太監臉上閃過一絲訝異,道“皇後娘娘手真夠!”

淑懿挑唇笑道“那當然,她比娜木鐘厲害百倍也不止,往後長春宮當差警醒著點,弄不好,犯到這位主子手裡,死都不知道怎麼死!”

小太監躬身道“多謝賢妃娘娘提點,奴才會小心行事!娘娘費了那麼大勁兒,才讓奴才從坤寧宮挪動到長春宮,奴才必定心竭力報答娘娘,決不給娘娘惹事!”

這個小太監正是原先坤寧宮太監小福子,當初淑懿預料到娜木鐘要壞事,提前叫吳良輔把小福子從坤寧宮挪到了啟祥宮裡當差,柔華繼立為後,按皇後定例,長春宮須添人,吳良輔就借從各宮院抽調人手機會,把他從啟祥宮調到了長春宮,若不迂回曲折地走這一步,柔華是斷斷不肯叫伺候過娜木鐘人再來伺候自己。

淑懿點點頭,道“沒有大事量少與承乾宮人走動,皇後是個多疑,要叫她種了疑影就麻煩了,皎月或者雲珠每日辰時都會去禦膳房,回來時繞著奉先殿後邊兒過來,那裡人少,實有大事時,可以去那兒等她們!”

小福子唯唯應了,左顧左盼,瞅著四下無人,悄悄地溜走了。

皎月看著小福子漸行漸遠背影,不免浮出一絲憂色,“皇後可比廢後難纏多了,格格您要步步留心啊!”

淑懿伸出長長燒藍鑲金瑪瑙護甲,閒閒地撥著大玲瓏山石上,牽絲攀藤綠葉子,冷笑道“再縝密人,隻要時時想著害人,就會不自覺地漏洞百出,哪天叫本宮抓著她一個大把柄,她結局,會比娜木鐘還慘!”

主仆二人一徑說著,抬腳才要沿禦景亭邊上甬路,離開禦花園,隻見遠遠走過來一位青緞繡廣玉蘭撒亮金緙絲宮裝女子,窈窕纖瘦身姿,隨風搖曳,恰如碧玉妝成一脈柳絲。

淑懿禁不住自言自語道“咦,她怎麼這時候到禦花園來了!”

待那女子走進了,遠遠地看見淑懿,微微欠了欠身,冷然請安道“嬪妾給賢妃娘娘請安,娘娘萬福金安!”這女子就是將要遷往翊坤宮恪貴人,皇後才吩咐她遷宮,按理說這時該當盯著宮人搬東西才是,怎麼又有閒情逸致逛園賞景,莫非她嘴上答應遷宮,陽奉陰違不成?

宮中請安,不過都是一樣言語,隻是這番言語從恪貴人嘴裡說出來,冷冷地不帶一絲溫度,淑懿聖眷隆重,又懷著皇嗣,宮中從皇後起,誰也不敢當麵對她不敬,恪貴人出身升平署,位份也比淑懿低,卻敢這般無禮,連一向平和皎月臉上都難免生出些不忿來。

淑懿似渾然不覺,揚揚臉免了她禮,撫著腕上碧璽石榴鐲,笑問道“妹妹不該忙著遷宮麼?怎麼又到這裡來了?”

碧羅倒似不解淑懿話似,黛眉微蹙道“不是有那幫奴才麼?難道還要我幫著搬東西麼?”

這不著四六回答倒叫淑懿哭笑不得,瞥一眼皎月,見她也是埋頭極力掩飾自己忍不住挑起嘴角,因微笑道“妹妹玩笑了!妹妹遷宮,難道該看著屋裡細軟?仔細奴才們搬弄壞了!”

堆秀山上密密常春藤茂密如雲,春日風大,有時一陣風吹過來,葉片齊齊朝上,一派翠流,有時葉片又齊齊翻轉向下,一片鬱乎蒼蒼。

淑懿衣袖都被風鼓起來了,皎月伸出手替她遮風,碧羅卻仿若無意似,任由風陣陣撲過來,看著天際未散朝霞,淡淡道“那些翡翠瑪瑙,綾羅綢緞,都是身外之物,我為它們費這些心思做什麼?”

淑懿笑道“妹妹淡泊名利,固然可敬,可那些東西都是皇上賜給妹妹,也是陛下一番心意,妹妹難道不該愛惜麼?”

碧羅杏目一垂,絲毫不為所動,言語中透出幾許不屑,道“皇上不是對嬪妾有心意,而是喜歡嬪妾美色,嬪妾空把青春年華,付與這紅牆碧瓦圍成牢籠,皇上不過是拿出些金銀珍寶來補償嬪妾罷了!”

淑懿心思一沉,好心勸道“妹妹真有幾分世外仙姝品格,不過姐姐勸你一句,你既做了嬪妃,就該知道嬪妃本分,方才那些大不敬話,往後再不要說了!”

碧羅忽而展顏笑了,勾起紅唇卻殊無半分笑意,隻有說不清淒惻與悲苦,“娘娘不必為嬪臣操心,不敬話嬪妾也對皇上說過了,嬪妾告訴皇上,男人不是說‘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嗎?正室嫡妻都如衣服了,何況是妾?可惜還有女子心甘情願地以夫為天,說到底,夫妻也是同命鳥,還不如父母兄弟來得可靠!”

她話靜水流深地說出來,不打半點磕絆,可早把皎月驚得與淑懿麵麵相覷,淑懿心道,怪不得皇帝對她假以辭色,順治厭後宮嬪妃把他當作獲取功名利祿籌碼,恪貴人話雖然不敬,卻自有一番“天然去雕飾”鮮勁兒,如果她能拿出些癡心真情來,隻怕順治會對她用心,可瞧她這目下無塵神氣,恐怕也難!

淑懿低眉淺淺一笑,道“是本宮多操心了!妹妹這般超凡出塵人,難怪深得皇上喜愛!隻不知妹妹裡籍何處?父母家人還嗎?”

適才碧羅提及隻有父母兄弟來得可靠,料想她或許是思念家中親人,才作此感歎,又想起小福子說,皇後正命人打聽她底細,其中也必有緣故,所以淑懿才問她家人哪兒。

碧羅眼圈一紅,喉頭間難免哽咽,隻彆過臉去,聽著闊而綠葉子間藏著杜鵑黃鸝,啾啾叫得甚是歡,戚然道“嬪妾原是吏部侍郎石大人買來樂伎,那年因為升平署缺人,朝中便多有官員將家中樂伎送進宮來,家父母……”她眸色一沉,才剛因為傷感而略顯沙啞聲音,頓時如枝間黃鸝般清脆悅耳,“我進石府時候年紀尚幼,也不記得生身父母了。”

淑懿覺出她話中有異,也不再追問,隻敷衍她道“本宮父母也宮外,平日難得相見,但本宮相信無論咫尺天涯,父母與子女之間,總是心心相通。”

碧羅目光灼灼,仿佛精神一震似,抖擻道“娘娘說得不錯!嬪妾隻會些撥弦彈曲兒微末功夫,若娘娘不棄,可願聽嬪妾彈上一曲?”

淑懿左右無事,她既願獻藝,淑懿自然也不能拂了她意,當下便笑道“那敢情好,本宮求之不得呢!”

碧羅隨即招呼身後跟著兩個小宮女,淑懿方才就看見她們遠遠跟碧羅身後,卻不想是抬著一張琴。

碧羅笑道“金銀財寶固然是身外之物,這琴卻是我寂寞煩惱時知音,因怕他們搬東西時弄壞了,所以帶著來禦花園了!”

淑懿笑笑不語,隻見一架雕刻精致琴,擺了上來,通體黑色,隱隱泛著幽綠。碧羅撫弄著琴身上牽絲攀藤花紋,拔了兩下弦,音色圓潤純淨,十指纖纖撫上琴弦,低眉信手,彈了起來。

淑懿也略通些音律,隻不及她彈得這樣好。暮春禦園裡,琴音如采蓮女子歌喉鬱鬱青青,澹澹水波中一支芰荷夕陽下搖落清影,突然,冰弦一澀,一夜秋風忽至,滿池蓼花菱葉覆上無邊離愁,重露寒霜壓彎了紅藕纖瘦綠梗,青萍散去,如天際失群倦飛沙鷗盤旋不去,搗衣砧上陣陣淒楚拂之還來,弦音漸漸低下去,如落紅飄零於深潭,淹沒不聞,心卻猶自浸纏綿悱惻中,如月光照花樹之端,清冷如霰……

淑懿正聽得入神,忽然遙遙傳來一個聲音,“小主……小主……”正欲分辨這聲音是不是叫自己,曲子戛然而止,碧羅沒好氣地嘟噥一句,“真是掃興,想好好彈個琴也不成!”

淑懿極目望去,隻見一個穿木蘭青緞裳宮裝女子,氣籲籲地向碧羅跑過來。她臉皮紫脹,鼓著腮幫子,顯是與人嘔了氣,走到碧羅跟前要回話時,看見淑懿這裡站著,忙行禮如儀,給淑懿請安,卻又現出些欲言又止神氣。

淑懿一看見她,先倒驚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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