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第六十八章 撲朔迷離_重生董鄂妃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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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第六十八章 撲朔迷離(1 / 1)

重生董鄂妃!

這一叫,令淑懿不由打了個冷戰,她潛意識中本以為,大約是哪宮宮女於深夜此行那等不得見光事,卻不想是瑞貴人!

淑懿隱約有種不妙感覺,好她遇事沉穩鎮定,才沒有亂了陣腳,隻平靜問道“瑞貴人深夜來此,可也是與本宮一樣,因為睡不安穩,才來禦園中閒逛蕩?”

淑懿這話本是說她自己來意,也是實情,但聽瑞貴人耳中,卻是彆有一番用意了,她是個沒主意人,見東窗事發,隻會嚶嚶而泣。

淑懿十分迷惑,瑞貴人才由格格晉為貴人,順治對她也算青眼有加,卻為何要行此穢亂之事?那個奸夫又是誰?

雲珠慣會依著淑懿心意行事,見瑞貴人這不吐不咽作為,便催促那藏頭露尾另一個人,叫道“娘娘已經看見了,總躲著算怎麼回事,還不出來謝罪!”

那人知道也不能躲一輩子,才從湖山石後麵轉出來,“撲通”一聲跪淑懿麵前,求饒道“賢妃娘娘饒命,賢妃娘娘饒命!”說著,叩頭如搗蒜。

這人認得淑懿,淑懿卻記不起他了,疑惑地望了一眼雲珠,雲珠蔑然道“原來是楚大哥,深露重來到這禦花園裡,難道是嫌白日裡風景還沒看夠麼?”

這人便是與陳掖臣同守順貞門侍衛楚灝,雲珠自然熟悉他。

楚灝膽顫心驚道“臣與瑞貴人原是表兄妹,今兒不過頭一遭……沒想到遇著了娘娘,也是天意叫我們懸崖勒馬,小並沒有對瑞貴人怎樣,求娘娘網開一麵!”

淑懿忍不住狠狠地啐了一口,並非為瑞貴人做這令人不齒之事,而是這個楚灝,明明有天大賊心色膽,卻又沒一點擔當,深夜孤男寡女地被人撞見,本就是洗脫不清嫌疑,他卻還想要極力洗白,真真可笑。

作為女人,聽到自己不顧一切以身相許人,竟是如此怯懦,想必也不會好受吧,淑懿忍不住看了瑞貴人一眼,果見她麵色慘白如紙,莫名驚詫地看著楚灝。

淑懿懶得與瑞貴人說話,隻俏麵含霜,冷冷地問楚灝道“到底怎麼回事,如實向本宮說來,若有一句虛言,你便去對尚方司精奇嬤嬤說去吧!”

楚灝早已嚇得魂不附體,連連答應,一麵將事情原委合盤托出。原來楚灝自幼外祖家長大,與表妹彼此暗暗有意,隻是瑞貴人後來被選為待年宮中秀女,楚灝本已斷了念想,卻不想他又陰差陽錯做了宮廷侍衛,瑞貴人伴駕時,也見過楚灝幾次,這些日子順治去後宮本來就少,偶爾臨幸嬪妃時,也是恪貴人與端嬪占去了大半雨露,瑞貴人不免深宮寂寞,生了非分之想,幾次魚雁傳情後,便相約今夜禦園見麵。

畢竟是冒天下之大不韙事,二人都十分小心,等得夜深了,才來此想會,這裡才剛入港,卻聽有人來了,刹時驚散了鴛鴦。

淑懿想了一想,隻要自己一聲高喊,這兩人必定死無葬身之地,楚灝色膽包天,死不足惜,可瞧瞧這瑞貴人,似乎對她十分情深樣子,淑懿不禁物傷其類起來,彆說如果瑞貴人獲罪,勢必株連其家人。

楚灝再多花言巧語,也知道出了這樣事,自己小命就被捏賢妃手裡,雖然跪潮濕陰冷地下,額角上仍然不住地沁出密密地汗珠來,身子不住地打著顫,忽聽頭頂傳來一句“你回去吧!”

楚灝一怔,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抬眼定定地望了淑懿半日,才確定那句話確是真真切切對自己說,頓時如聞天籟,向地下猛磕了幾個響頭,興奮道“謝娘娘再造之恩,小沒齒不忘!”

淑懿厭惡地擺擺手,示意他走,楚灝看都沒看瑞貴人一眼,抬起腳來,一溜煙兒逃開了。

淑懿移目看向瑞貴人,隻見瑞貴人呆滯地冷笑幾聲,陰惻惻道“娘娘該把嬪妾送到慎刑司去!”

這句話倒把淑懿和雲珠嚇了一跳,淑懿轉念一想,是了,她自以為托付終身良人,卻是個自私自利之徒,難怪她會心灰意冷了。不由暗暗擔憂,瑞貴人千萬彆為了咬住楚灝不放,來個玉石俱焚,豈不枉費了她一片惻隱之心。

想到這兒,淑懿清了清喉嚨,鄭重道“你們二人做出這等穢亂之事,你以為本宮真是為了你們兩個才發善心麼?”

瑞貴人已把生死置之度外,這時才問道“那娘娘是為了什麼?”

淑懿重重地歎了一口氣,道“你與楚灝欺君枉上,死不足惜,但你們一旦獲罪,一定會殃及你父母家人,你難道忍心讓他們為了你這個不孝女,一輩子無顏見人麼?本宮也是將為人母人,不忍心看見宮中再行殺戮,今晚事,隻當本宮沒看見,你好自為之!”

瑞貴人恍然道“娘娘對嬪妾一家大恩,嬪妾無以為報,從今以後每日茹素,祈求娘娘和小阿哥能事事順意!”

淑懿點頭道“‘過而能改,善莫大焉’,你既然入了宮,就要謹言慎行,做個好嬪妃才是,何況皇上待你也不薄,同時入宮那麼多格格裡頭,就隻有你跟秋格格晉為貴人了,可見皇上對你寵愛!”

瑞貴人乾笑一聲,道“娘娘認為皇上很寵愛嬪妾嗎?實話告訴娘娘,自從嬪妾搬到儲秀宮之後,皇上還不曾翻過嬪妾牌子呢!”

淑懿倒是不解了,“咦”了一聲,問道“皇上不是常去儲秀宮嗎?寧愨妃才生了皇子,隻怕還未侍寢呢,就隻有你跟秋貴人,難道……”

瑞貴人苦澀道“秋貴人向來嘴甜,哄得寧愨妃十分高興,皇上每次來儲秀宮,寧愨妃就把皇上往秋貴人屋裡勸,她又懷著身孕,皇上自然不能不給她麵子!”

淑懿想,這倒是頗有些意思。夜深了,她不便與瑞貴人此多言,因說道“無論如何,今日之事是你錯,皇上那麼多嬪妃,有一年到頭也難得見皇上一麵,難道都要像你一樣?本宮這次不追究你,希望你好自為之,若是再有下回,可是誰也保不了你了!”

瑞貴人磕了個頭,咬唇道“娘娘放心,嬪妾今日才知那人是什麼嘴臉,嬪妾知道再說什麼也洗刷不了,可還是要向娘娘說明,其實是那廝幾次三番撩撥嬪妾,又幾回約嬪妾出來,嬪妾一時糊塗,才……”

微明光暈下,還是可以看到瑞貴人臉似火燒,淑懿道“罷了,以後都彆再提了!”揚揚手,瑞貴人會意,站起身來奄奄地走了。

這裡淑懿看著她背影遠了,才覺得兩條腿站得久了,又酸又麻,也欲回去歇著,一壁走著,一壁神色凝重地問雲珠道“你說秋格格和瑞格格原先與海蓉都算是要好,為何如今海蓉要一味捧秋貴人而打壓瑞貴人呢?”

雲珠自是知道淑懿原先同寧愨妃也算交好,怕一時想得不公允,才來問她,因笑道“娘娘看秋格格人語,其實沒有什麼心思,倒是瑞貴人,溫柔婉轉,心思卻比秋貴人要細膩,寧愨妃自然是覺得心思淺人,容易控製!”

淑懿不語,暗暗覺得雲珠之言十分有理,看來海蓉也是個心機深沉,如今又生了皇子,一發地不可小視,淑懿隻默默地走著,回到承乾宮,躺榻上,隻覺霜氣凜凜,清寒透幕,過了三,方才漸漸地睡熟了。

深藍天幕如一泓上好墨玉,幽幽牽動深處冷冽光影,順貞門這裡夜涼如水,陳掖臣去接馮泰來班,兩人才寒暄了幾句,隻見一乘橘紅小轎,由遠而近,這時已經起了,陳掖臣不禁訝然,問馮泰來道“眼看就該下鑰了,怎麼這時還有人出宮嗎?”

馮泰來也望著高大朱牆下那一個深青色小黑點,越來越大,迷茫地搖頭道“還真不知道,橘紅顏色小轎是宮中小主所用,難道是哪位小主要省親麼?”

陳掖臣大不以為然,反駁道“小主省親,咱們豈有不提前知道道理?”

那輦轎越來越近了,陳掖臣見橘紅小轎旁邊,一位穿淺青色宮裝女子走上前來,對他和馮泰來微微一福,笑道“奴婢是翊坤宮恪貴人跟前青緹,奉旨陪恪貴人出宮進香,望兩位大哥行個方便!”

說著,從袖中掏出一塊令牌來,陳掖臣接過一看,又與馮泰來一起瞧了瞧,上麵刻著一條仰天飛騰金龍,是皇帝欽賜決計錯不了,侍衛們雖然對內廷之事所知不多,但也約略知道恪貴人皇上嬪妃中也算得臉,自是不敢怠慢。當下也不多問,隻笑道“原來是恪貴人要出宮,姐姐請便!路上小心!”

守著一座波譎雲詭宮城,那些會當差侍衛,逢上主子有事,沒有敢多問,所以陳掖臣和馮泰來,雖然對恪貴人偏此時出宮進香有許多疑問,但是既已查驗了令牌無差,便不再多言,隻管放行便是。

這裡青緹又對兩個侍衛笑著福身,道“多謝大哥,天氣漸冷了,大哥們當差辛苦,這點銀子是小主一點心意,送給大哥打酒吃!”

銀子是小,難得恪貴人如此會辦事,陳掖臣二人自然笑著接下銀子,畢恭畢敬地送了恪貴人轎子出宮去了。

這裡輦轎出了順貞門,陳掖臣才問馮泰來,“恪貴人為什麼出宮?就算皇上準許,如今天都擦黑了,怎麼偏偏選了這麼個時辰出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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