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第百四十七章 此心已許_重生董鄂妃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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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第百四十七章 此心已許(1 / 1)

重生董鄂妃!

淑懿想了想,含笑道“承乾宮什麼都有,本宮也什麼都不缺,隻是一樣,本宮入宮多時,與家人難得見上一麵,平日女眷一月許入宮一次,還可時常得見額娘,可是本宮的弟弟費揚古,卻是難得見上一麵,本宮想求皇上允準見一麵,不知聖意如何。”

吳良輔聽了,隻管將淑懿的話傳回養心殿,不到一個時辰,養心殿那邊已傳了聖旨下來,允雲騎尉三等男費揚古,正月初三入宮省視長姊。

淑懿一聽,先愣住了,問吳良輔道“費揚古何時被晉的三等男爵,本宮怎麼不知道?”

吳良輔臉上笑開了花,道“就是方才的事兒,難怪娘娘不知道。”

淑懿聽了,暗自歡喜,董鄂府沒有嫡出子,費揚古是董鄂家的長子,其生母又有誥命在身,往後父親的伯爵之位,自然是費揚古的,隻不是費揚古小小年紀,就能得個男爵之位,在世家子弟中,亦是難得的。

淑懿雖高興,卻又擔心水滿則溢,對吳良輔說道“費揚古並沒有軍功,就這樣被授予三等男爵,隻恐有人不服,又要說是依仗著本宮的聖寵得的這個爵位了!”

吳良輔笑道“有件事兒,娘娘還不知道吧!頭著五六天,京畿軍營中的皇室子弟練兵時,輔國公常舒的幼子博和禮的馬驚了,跑出了七八裡地,眼看就要出大事,多虧了費揚古少爺舍身相救,博和禮可是輔國公的命根子,為了這事兒,輔國公親派王府的長史送禮相謝呢!您說費揚古少爺這算不算功勞?”

淑懿聽了,未見歡喜,先驚恐起來,急急問道“那費揚古有沒有受傷?”

吳良輔嗬嗬笑道“費揚古少爺是多福之人,隻是些皮肉傷,而且少爺英雄得很,執意不肯因此離開軍營養傷,倒是襄親王不放心,死活逼著少爺家去,等過了年再回軍營。”

淑懿這才長長地舒了口氣,喜憂雜陳道“幸好無事,不知額娘要擔心成什麼樣兒呢?這孩子,也是太不要命了些!”雖是埋怨,言語中卻夾著三分驕傲。

梅氏如今在府裡也要忙著年下的瑣事,是不得空入宮的,就算是得空入宮,為了不叫淑懿擔心,恐怕也不會說費揚古受傷的事。

淑懿這個冬天,因為四阿哥病了一場,日夜不寧地照顧著,確實憔悴了些,再則有四阿哥在宮裡,也確實脫不開身,孝莊便特許皇貴妃新年的一應禮節,能免則免,隻在三十祭祀奉先殿和初一合宮宴飲時,露了露麵兒。

淑懿也不願管這些閒事,皇後與貞妃為著掌宮權的事,鬨得不亦樂乎,結果太後如今又偏著皇後了些,弄得貞妃在宮裡的地位不尬不尷。

這樣的情形下,淑懿樂得躲在承乾宮裡冷眼瞧著她們鬨去,看起來貞妃是卯足了勁兒要與皇後鬥到底了,節下給太後和各宮嬪妃送的賀禮,都分外厚重,單是淑懿這裡,就得了一對嵌明珠海水藍玉鐲,一頂密繡團蝠如意花紋樣的帳子,並兩隻赤金盤螭瓔珞項圈。

淑懿收了禮,也就安安靜靜地依舊坐在宮裡,那些出身略低些的眼皮子淺的嬪妃,見貞妃送的厚禮,不免在年下安排各種庶務時,更向著貞妃一點兒,貞妃又沒被孝莊奪了協理六宮之權,照舊在後宮中與皇後爭奪三分j□j,這一來叫柔華對貞妃的恨意又添了幾分,隻眼前沒抓著貞妃的把柄,隻好靜待時機而已。

大年初一的合宮宴飲之後,淑懿因惦著四阿哥,筵席一散便急匆匆地往回趕,長街上的積雪打掃得乾乾淨淨,山包似的殘雪堆在路旁,映著白晃晃的日頭,湛出灼目的光澤。

還未至承乾宮門口,遙遙隻見一痕纖細的玉色影子,婷婷地立在朱壁之側,似牆上延下的一脈常春藤,勃勃地煥發著生機。

淑懿走進了才看清,原來是端慧公主在承乾宮的門口等著她呢。端慧公主的穿戴大約是年下新做的,一襲玉色織暗花蘭草紋的宮裝,腰間係著一隻海棠紅挑金絲的荷包,亦是點綴著幾葉蘭草細紋的,通透碧綠的碧玉佩,鳳纏鸞護,綴著長長的深紅纏金絲如意流蘇。

旗頭上綴著大朵嬌豔的牡丹,兩邊以明珠水玉裝點,那明珠個個都有小拇指般大。緋色夾金線的流蘇垂在耳邊,與同心蓮花玉墜子相映生輝。

淑懿輕啟朱唇,微露皓齒,笑道“公主好快呀!”

端慧笑道“吃飽喝足了,又沒人陪著我說話,坐在那裡好不氣悶,就提早出來了,想到皇嫂這裡來說會子話!”大約是正月天寒,端慧立在冷風裡站了半日,臉都凍得紅撲撲的,一說話,小臉兒更紅了。

淑懿笑道“合宮宴飲時人多固然熱鬨,也是人多口雜,難得能說上幾句體己話兒的,隻是公主來了,怎麼不到殿裡坐著等?站在這風口裡,若凍壞了可怎麼好?”

端慧欣然笑道“皇嫂不必擔心,臣妹在外祖家時,逢著冬月裡大雪天的時候,我跟著表哥們去草原上跑馬,一跑就是半日呢!”

淑懿寧靜笑道“公主真乃俠女!隻是快彆立在外頭說話了,咱們進殿裡頭說去吧!”

姑嫂二人進了殿,雲珠即刻吩咐小宮女們籠上幾點炭盆,清冷的殿堂裡,立時變得暖和起來,淑懿又叫素篆為端慧的手爐裡添了炭,才坐下問道“公主前些日子給四阿哥繡的那雙緞鞋,很是合腳,今兒年下我就給他穿上了,見的人都誇好呢!”

端慧卻笑道“皇嫂喜歡就好!”嘴裡說著,卻似有些魂不守舍,眼神空茫,臉蛋兒大約因為才從外頭進來,被熱氣烘的緣故,比方才更紅了些。

淑懿因想著,莫不是端慧公主有求於自己,一時不好意思開口麼,因笑道“公主來承乾宮,難道有什麼事?”

端慧公主長長的眼睫撲閃撲閃,而後甜甜一笑道“這是上個月臣妹出去踏雪,滑倒摔傷了,皇額娘賜給臣妹的梅花點舌丹,聽說是金陵的一位名醫配的方子,等閒在太醫院還找不到呢!臣妹想……”

“可是本宮並未受傷啊!四阿哥也沒有……”淑懿愣怔了一下說道。

端慧公主沉吟一聲,道“是……是臣妹聽說素篆的手傷了,所以想拿來給她用的,她是皇嫂跟前得力的人,若是傷了手不能當差,皇嫂勢必不遂心的!”

淑懿道“素篆的手是燙傷的,並非摔傷,用梅花點舌丹恐怕……”淑懿說話之間,心裡忽然電光火石一閃,明白了端慧的用意,端慧一定是看見方才素篆為她添炭之時,手心裡纏著紗布,才臨時想起的這樣一個說辭。淑懿笑道,“也罷,倒是素篆有福氣,一點子小傷,竟勞動公主惦記著,隻不知這梅花點舌丹怎麼用?”

端慧立時答道“一日一顆,隻用黃酒研開,塗於創麵上,簡單包紮即可。”一壁說著,一壁將一直托在手裡的一隻紅漆描金小盒子,遞到淑懿手裡,

淑懿接過來,打開看時,卻是十幾粒瑩白的藥丸整整齊齊地排列其內,就笑道“素篆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至多日,便無礙了,本宮取出幾顆來便好,這是太後賜給公主的稀罕物兒,怎好要這麼多?”

端慧忙推辭道“皇嫂不必客氣,我那裡還有……”頓了一頓,柔頰上緋色更深,嬌聲道,“皇嫂留著,若是遇著用得著之處,給人用了,也是為人的事兒!”

淑懿曼聲道“公主說得極是……”忽然似想起什麼來似的,驚喜道,“公主一提醒,本宮倒想起來了,本宮的弟弟費揚古,前幾日練兵時摔傷了,可巧兒你皇兄準了他正月初三入宮省視,本宮就隻當借花獻佛了!”

端慧公主深深地舒了一口氣,道“皇嫂外道了,既是皇嫂的兄弟,自然也是皇家親眷……”後麵的聲音愈說愈低,漸漸地就低下頭去。

淑懿附和道“是啊,說起來,倒是一家人!”

端慧公主便隻彆過臉去,稱讚正殿中新年裡新添的幾盆水仙和寶珠山茶養得好看,淑懿就給她一一地講起,哪一盆是皇上賜下的,哪一盆是各宮嬪妃送來的,哪一盆是司苑房孝敬的,又說要送與端慧兩盆新鮮花卉,端慧卻是心不在焉,聽著淑懿要送她兩盆花,忙推辭道“皇嫂自己留著罷,臣妹那裡也得了,時候不早,隻恐皇額娘散了筵席要喚我,這就先回去了!”

淑懿也不多加虛留,好生地叫雲珠送出了承乾宮去,瞧著端慧暮藹中那纖纖弱影,禁不住浮起一絲欣然的笑意。

俄傾,雲珠轉回來,歡喜道“瞧公主這樣子,隻怕是看上咱們少爺了呢,端慧公主這樣受太後寵愛,往後娘娘在宮裡,又添了有力的臂膀。”

淑懿亦含笑道“我也是為著這個,才特意求了皇上,允費揚古入宮,親自問問他的意思。”

雲珠拊掌道“少爺定然是依的,若有端慧公主做弟媳,娘娘又有皇子,又得聖眷,就是長春宮那一位,也越不過娘娘去了!”

淑懿的入鬢長眉微微一凝,道“咱們心裡隻想著這門姻親的好處,可世上最難說的,就是男女情意,彆的不說,隻看皇上跟靜妃就知道了!娜木鐘是科爾沁博爾濟吉特氏的嫡出格格,又是太後的親侄女,當初她嫁過來時,博爾濟吉特氏一族何嘗不是對她寄予厚望,盼著她能夠延續科爾沁的榮耀,可終因與皇上琴瑟不諧,不但沒能對博爾濟吉特氏有所助益,反而自己落得慘淡收場!”

雲珠笑慰道“娘娘就彆多想這些了,奴婢瞧著費揚古少爺與端慧公主皆是正道兒的性情,必能互敬互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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