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
徐奶奶立在一邊,好一會才對安和貴說道,“掌櫃……”
安和貴笑看徐奶奶,走到一邊坐下,才娓娓道來,“我們二十五才得迎喜這麼一個孩子,為了這個孩子,玉娟吃了多少藥,流過多少淚,小時候,迎喜咳嗽一下,我們夫妻都驚得整宿整宿睡不著,連眼都不敢眯一下,盯著她睡,後來漸漸大了,我們的迎喜卻和彆人不一樣,儘管如此,她依舊是我們手心的寶,差不多一年前,幾個小孩子玩耍,把迎喜推倒在地,讓迎喜背過了氣去,大夫束手無策,我們那時候就想,若是這孩子沒了,我們也不活了,甚至連毒藥都準備好……”
安和貴說著,忍不住紅了眼眶。
“好在上蒼保佑,迎喜緩過了氣來,還變得乖巧,聰明懂事,可她在我們心中,還是那個什麼都不會,事事我們都要操心著的孩子!”
“哪裡舍得她受丁點委屈,交了一個愛攀比的手帕之交!徐奶奶,你說呢?”
徐奶奶怔怔說不出話。
“天色不早了,徐奶奶,洗洗早些睡吧,明兒一早還要忙活呢!”
安和貴說完,提了水去浴房。
“哎,好!”徐奶奶茫然應了一聲,茫然,步伐蹣跚朝後院走去。
遠遠的,便聽見舂丫的哭聲。
徐奶奶心口刺疼。
走進屋子,在舂丫身邊坐下,“彆哭了,都是奶奶不好,平日裡,就不應該說那些話,讓你生了彆的心思……”
舂丫聞言,哭的越發傷心。
遲了,遲了,都遲了。
她好不容易有了個朋友,卻因為那幾句沒經過腦子的混賬話,毀了……
洗浴之後。
安迎喜倒在床上。
王玉娟、安和貴倒在床上,說著話。
“玉娟啊,迎喜好不容易有個朋友,咱們點撥點撥就算了,何必真強求迎喜疏離了舂丫,我瞧著,舂丫定時一時糊塗,等她想明白了,就好了!”
“你說的輕巧,咱們可就這麼一個女兒,迎喜和舂丫走得近,勢必會全心全意的相信舂丫,若是舂丫生出什麼壞心思,防不勝防!”王玉娟想到那種可能,心裡一陣寒。
“彆多想,舂丫瞧著不是那種人!”
“知人知麵不知心!”
“是是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咱們先靜觀其變,若是舂丫真有壞心思,咱們買了宅院就搬出去,以後不許她和咱們迎喜來往,可好?”
王玉娟聞言,感覺安和貴跟她是同一陣線,點頭答應。
夫妻二人又說到銀子的事兒,王玉娟索性起床,拿了銀票,貼身放在懷中,倒在床上。
“咋了?”安和貴問。
“我擔心遭賊,放在懷裡妥帖!”
“快彆了,不然,晚上又要睡不著了!”
“我就沒打算睡!”王玉娟說著,捂緊了懷裡的銀票。
安和貴打了哈欠,“那我先睡了,你也彆多想,古城有銀子的人家多了去了,賊惦記不到咱們!”
“你睡,你睡!”
安和貴睡去,王玉娟卻怎麼也睡不著。
這麼多銀子,壓在她身上,輕飄飄的,但,感覺又重如泰山。
感覺很美,很舒坦。
有了銀子,要買個宅院,騰出塊地,給迎喜種花,還要給迎喜做個秋千,養隻貓,再養一隻狗,還要買田地,給迎喜置辦些值錢可以傳家的寶貝。
順便在買個丫鬟,可以儘心伺候迎喜,沒有二心的那種。
想來想去,王玉娟壓根沒想到自己和丈夫。
王玉娟想著,越想越美,歪頭眯眼,昏昏沉沉準備睡去,卻見窗戶處,一道影子飄過,大呼一聲,“和貴,有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