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王葷寵之商妃迎喜!
安和貴是氣,是恨。
恨那些人的無恥,恨那些人的泯滅良心,恨那些人的無情。
詛咒他死,詛咒王玉娟死,他認,這是他欠他們的。
可他們不能詛咒安迎喜,他唯一的女兒。
“……”
越想越氣,安和貴又開始砸,王玉娟在一邊,淚流滿麵,卻不敢上前去勸,也勸不得。
多少年了,多少年,安和貴沒這麼生氣過?
王玉娟也想著,讓安和貴發泄,發泄完了,心情就會好,可忽地想起,安迎喜還在家呢,家裡還多了一個宇文鈺……
顧不得安和貴正在起頭上,也顧不得自己會受傷,王玉娟上前,抱住安和貴腰,“和貴,和貴啊,你先冷靜下來,迎喜在家呢,你這麼鬨騰,迎喜若是知道了,會擔心的!”
安和貴聞言,果真消停下來。
整個人有些頹廢,受傷之後,身體本來就不好,這會子更是滿頭大汗,虛的身子一軟,癱坐在地。
連帶著王玉娟也坐倒在地。
“玉娟,你說,我們這些年,忍了,讓了,為什麼他們要咄咄相逼,為什麼就不能放過我們?”
恨。
安和貴是真的恨。
恨那些人不顧念手足之情,他們看中的東西,他壓根不在乎。
不想要。
卻要一遍一遍的來試探。
一遍一遍的折磨他。
王玉娟也是哭,“和貴,都怨我,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會這般為難!”
安和貴歎息,“不怪你,幸虧遇見了你,我才有勇氣走出來,如果不是你,我在那個泥塘,怕是越陷越深,無法自拔……”
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大壞人。
“和貴,彆想了,家裡還有老爺子呢,老爺子還活著,他們就是鬨騰,也不敢有多大動靜,等老爺子以後去了,咱們也彆去爭,他們自然而然就不會算計我們了!”
話是這麼勸,王玉娟還是怕,那些人,不相信他們不爭,最後還是出手……
安和貴默。
那廂。
安迎喜和宇文鈺自然也聽見了安和貴砸東西的聲音,兩人忙起身朝大廳走。
遇到去找他們的大米。
“發生什麼事兒了?”安迎喜問。
“老爺得到一封信,不知道哪裡寄來的,看了信後,就發了火!”
安迎喜愣了愣,“那信呢?”
“老爺撕了!”“大米啊,一會你把那些碎掉的信紙都收起來,彆丟掉了,知道不?”
大米點頭。
安迎喜到大廳,安和貴,王玉娟坐在地上,一個人哭,一個人滿麵怒容,“爹,娘,怎麼了?”
宇文鈺站在外麵,沒進去,也沒離開。
這是安迎喜的家事,他如今還攙和不得,站在外麵,等著安迎喜喚他。
隻要安迎喜喚,他就進去。
安和貴看著安迎喜,小小年紀,卻要撐起一個家,又想起家中那些個侄女,侄兒,像安迎喜這個年紀,那個不是繡繡花,寫寫字,待字閨中,等著嫁人就好。
安和貴是一把把安迎喜抱到懷裡,失聲痛哭,“迎喜,我可憐的兒啊!”
此時此刻,安和貴是想為安迎喜去爭,爭屬於他的那一份。
卻又想著,當初離家時,說的,此生再不踏入一步,和那個家一刀兩斷,再無瓜葛。
既然無瓜葛,就沒有資格回去爭什麼了。
安迎喜聞言,也是心酸,“爹,你快起來,地上涼,你身子剛剛好,有什麼事兒,我們起來再說,好不好?”
“好!”
坐在椅子上,安和貴又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沉默之後,安和貴才說道,“你回房去睡吧,我跟你娘,也回去洗洗睡了!”
安迎喜乖巧點頭。
王玉娟扶著安和貴回房,安迎喜給大米使了使眼色,大米微微點頭之後,安迎喜也朝自己院子走。
和宇文鈺一起。
“你為什麼不問?”宇文鈺問。
“問什麼呢,我爹娘那麼傷心,我問了,他們更傷心,心裡還怕我膈應,又會牽扯出許多事兒來,既然爹娘不希望我知道,我就假裝不知道唄!”
宇文鈺不語。
安迎喜孝順,他是知道的。
如果,誰傷害了她爹娘,她是真的會跟你拚命的。
越是相處,宇文鈺越了解安迎喜,看似柔柔弱弱,實則剛毅至極,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打算。
就拿他住安家來說,一般人家,為了自己的名聲,是絕對不會讓喜歡的男子住進來的。
可她不知道是怎麼說服的她爹娘,讓他住了進來,還給了他一個獨立的院子,卻沒有派人伺候他。
被子要自己疊,地要自己掃,桌子板凳要自己擦,房間要自己打掃。
因為她偶爾要過去坐坐,在他院子裡轉一圈。
原本無聊的日子,似乎因為這些夥計,忙碌充實起來。
每每想到,她會過去小坐,心裡就特彆開心。
衣服倒是有人洗,飯也有人做。
偶爾,安迎喜也是會親自下廚,做些他愛吃的素菜。
“迎喜……”
“嗯!”
“我們先成親吧,好不好?”
安迎喜錯愕的看向宇文鈺,“為什麼這麼急,不是說好……”
“迎喜,我隻是想,我們先成親,那樣子,不管走在哪裡,我都可以名正言順,而不是這般,呆在你家裡,我想跟你一起去麵對一切,我保證,我隻是呆在你身邊,絕不對你的任何決定,指手畫腳,也不會束縛你做你想做的一切!”
他的迎喜要名揚天下,他支持。
並感到與有榮焉。
安迎喜沉默,好一會才說道,“這事兒你跟我爹娘去說吧,我聽他們的!”
言下之意是答應了。
宇文鈺開心,緊緊擁住安迎喜。
“迎喜,我們先成親,不洞房,我等你長大,等你十八,我們在洞房,可好?”
那可得等三年呢。
宇文鈺能等?
安迎喜想著,點頭。
也就三年而已,若是真愛,哪怕是三十年都等得。
大米送來碎紙片,安迎喜和宇文鈺在油燈下拚湊。
宇文鈺那種碎紙片,“這宣紙一般人家可用不起!”
“很貴重嗎?”安迎喜說著,重新拿了一片拚湊,專心的忙碌著自己手裡的活。
“這是皇室專用,一般人家,除了皇帝賞賜,皇室成員贈送,買不到,也不能用!”
安迎喜沉默片刻,才抬頭看向宇文鈺,“我爹娘來頭那麼大?”
“你出自大戶人家,身份高貴,不好嗎?”
安迎喜撇嘴,“我可不是在那大戶人家長大的,那些千金小姐會的,我都不會,要真論起來,就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我啊,冒牌的大戶千金小姐,才情更那些正牌的是沒法比的!”
“她們也隻有個身份名頭罷了,若是真要說起自力更生,保準出來一個,餓死一個!”
安迎喜噗嗤笑了出聲,“也就你不嫌棄我!”
“真沒嫌棄過,說來也是緣分,我走南闖北,去過太多的地方,見過太多的美人,總覺得她們身上少了什麼,來到古城,第一次見你,雖覺得你長相一般,可渾身上下,瞧著都特彆舒服,暖烘烘的,讓人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在大宅見到你,你故意往池塘裡栽,我就想,這姑娘,心眼可真多,卻奇跡的沒惱,反而覺得可愛,或許,那便是傳說中的一見鐘情!”
安迎喜吃驚,“你知道,你居然都知道?”
虧她還自以為是,隻有自己知道自己的那點小心思呢。
“知道啊!”
安迎喜就笑了。
“或許,真的是緣分吧!”
在那個地方,三十年,忙忙碌碌,勤勤懇懇,什麼都想到了,都得到了,卻沒去想過談一場戀愛,結婚生子,更是早早的就立下了遺囑,自己死了,名下所有錢財,房子,車子,都係數捐給孤兒院,
就是不肯給自己那些所謂的親人。
真真應了那句,錢還在,人沒了。
穿越而來,遇到的蘭慶耀,蘭慶威都是優秀男子,她甚至連一點點遐想都沒有。
你說蘭慶耀已經成親不去想,那蘭慶威可沒成親,一番接觸下來,外表雖紈絝,內心卻極好。
倒是遇上了宇文鈺,小性子出來了,嬌貴氣也有了,各種傲嬌加折騰。
難道,不是緣分?
宇文鈺捏捏安迎喜鼻子,“我喜歡你那句,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你喜歡?”
“嗯!”
“那我再念幾首給你聽!”
“好啊!”
安迎喜輕了輕喉嚨,“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驪山語罷清宵半,淚雨零鈴終不怨,何如薄倖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願!”
宇文鈺沉默,片刻之後,才說道,“我們不會分開的,迎喜,我們要在一起,我一定努力,陪你過一輩子!”
哪怕苟延殘喘,也要陪安迎喜過一輩子。
他許不了生生世世,隻許一生一世。
“好!”安迎喜點頭,想了想才說道,“宇文鈺,你若是喜歡,我把我能背的都寫下來送你吧,不過,你要答應我們,不能拿給彆人看,一輩子,隻能我們兩個人知道,這是屬於我們兩個人的秘密,可好?”
畢竟那些詩句,都是人家的,她可以拿來哄宇文鈺開心,卻不能拿出來現世。“好!”
兩人又是沉默,拚湊著碎紙片。
一番費心之後,總算拚湊完。
信上說,父親病重,欲分家,若有心,歸之,不歸,不孝不忠,妻女不得好死!
也難怪安和貴發火。
這是在詛咒他,詛咒他的妻女。
他怎麼可能不氣。
宇文鈺見安迎喜沉默,“你有什麼打算?”
安迎喜搖頭,“不知道啊,我聽我爹娘的,他們說回去,我就跟著回去,他們在哪裡,我就在那兒!”
“那我呢?”
“你,自然跟我們一起了!”
安迎喜說的坦然,隨和,宇文鈺聞言就笑了。
安迎喜把信紙燒掉,想了想又道,“我還是去問問我娘,到時候,你幫我去查查吧,好不?”
多少知根知底,以後也好應對。
“好!”
安迎喜深吸一口氣,“本來,我不應該求你的,可我想到清雅冒險前來給我送及笄禮,怕被人發現,連頓飯都沒吃就走了,我心裡挺難受的!”
安迎喜的心思,宇文鈺懂。
“隔幾日,我們去看她吧,至於她二哥,我派人去打聽打聽,如果能夠帶回來,我一定把人帶回來,如果不行,我也會吩咐下去,不會讓他吃太多虧,遭太多罪!”
“如果大赦天下,能回來嗎?”
“那要等太子登基再看天子的意思了,不過太子殿下心善,應該會大赦天下的!”
安迎喜看著宇文鈺,“我運氣真好!”
“我,亦然!”
笑,總是那麼溫馨。
都是會惜福之人,對待感情更是慎重。
“迎喜,我想,我應該告訴你,我的身份,可我不知道怎麼開口?”宇文鈺不希望,有那麼一天,安迎喜從彆人口中知道他的身份。
“你說啊,我聽著呢!”
宇文鈺的身份,安迎喜、安和貴早已經猜到。
安迎喜還是沒有想到,宇文鈺會親口跟她說。
幸福嗎?幸福的。
開心嗎?開心的。
“我……”
“你是什麼身份,就什麼身份唄,我看中的是你這個人,又不是你的身份!”
安迎喜說完,覺得這句話挺矛盾的。
如果不是這個人,又怎麼會這個身份呢?
想了想又說道,“好吧,我想,我會喜歡你這個人,也會喜歡你這個身份……”
越抹越黑了,好像。
被安迎喜這一攪合,宇文鈺到不那麼緊張了,握住安迎喜的手,“我是皇子,因為身體不好,早早被封了王位,我母妃是當今玉貴妃,她極力為我爭了個封號,寶!”
現在是寶王,以後就是寶親王。
因為早早退出皇位的爭鬥,太子對他還不錯,可惜太子並無太多功績,登基會被人話垢。
皇後又太善,不知道為太子籌謀。
倒是玉貴妃為了宇文鈺,幫著太子出謀劃策,在皇帝麵前,也儘說好話。對太子更是維護有加。
安迎喜就笑。
宇文鈺的身份,她多少猜到了,如今宇文鈺願意告訴她,她還是開心的。
“嗬嗬……”
宇文鈺見安迎喜笑,不明所以,“你笑什麼?”
“我早猜到你身份不凡,卻沒想到這麼尊貴!”
親王妃哎,她一個普通女子。
幾輩子燒的高香。
“感情你早知道了,害我擔心許久!”宇文鈺說著,就覺得不公平了。
他為了這事兒,鬱結許久,偏生她壓根沒當回事兒。
有點氣憤。
她不是應該立即巴巴上前,求著他娶了她麼。
還這麼冷靜。
一時間,宇文鈺覺得,這場愛情裡,他在唱獨角戲。
安迎喜也看出來,宇文鈺不高興了,索性去逗他,“阿鈺,笑一個唄!”“不笑!”
心,不爽。
“笑一個嘛,笑一個,我給你獎勵哦!”
“不笑,除非……”
心,卻鬆動了。
獎勵?
會是什麼呢?
親一下,還是吻一下?
“真不笑?”安迎喜問,已經站起身。
“不……”
宇文鈺話還未落下,安迎喜伸手去撓宇文鈺癢癢,宇文鈺遭受襲擊,忙閃躲。
安迎喜就一個勁的追。
一個一邊躲,一邊求饒,一個一邊追,絕不答應。
玩著玩著卻上了癮,屋子裡亂追,亂跑。
衣裳亂了,發絲也亂了。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兩人雙雙倒在床上,安迎喜壓住了宇文鈺。
雙眸相視,屋子裡有些黑,安迎喜看不清宇文鈺的樣子,宇文鈺卻能看清楚。
她好美。
麵色緋紅,整個人香得不得了。誘惑著他心跳加速。想入非非。
“迎喜……”
聲音嘶啞的,好聽的要命。
“嗯!”安迎喜說完,埋頭去親吻宇文鈺。
就是想去吻他。
宇文鈺是不敢動的,他怕自己一動,就再也壓抑不了。
心愛的女孩,這般主動,他不敢把主動變為被動。
他想著,有的美好,要留在洞房花燭,他說過的話,就一定要做到。
“宇文鈺,你敢不敢跟我發生點什麼實質性的事兒?”
宇文鈺懵了,傻傻的一個勁搖頭。
不敢,他怕安迎喜後悔之後,打他一頓。
安迎喜笑,“我也不敢!”
翻身倒在宇文鈺身邊,哈哈哈直笑。
宇文鈺忙捂安迎喜嘴唇,“輕點,輕點,一會招來了人,對你的名聲不好!”
安迎喜笑的越發開心。
名聲,她才不在乎,大不了宇文鈺不要她之後,她一輩子不嫁。
“好了,好了,你彆笑了,以後我什麼都聽你的,快彆笑了,好像有人走過來了!”宇文鈺武功好,聽力自然好。
這會子有人走來,他自然聽得見,眼見安迎喜就是不收斂了笑,那人又越來越近,宇文鈺呼出口氣,“我先去躲起來!”
飛身上了橫梁。
王玉娟在門外,“迎喜,你睡了嗎?”
“沒呢,娘,你進來吧!”安迎喜說著,看著橫梁上的宇文鈺,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雙眼亮晶晶的,格外的美好。
王玉娟推門進屋,眸子微微看了看,沒人,才略微放心,“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
“做了個好夢,醒來想著,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王玉娟歎息一聲,“去勸勸你爹吧,這會子一個人在喝悶酒,我怎麼勸,都不聽!”
“娘,到底發生什麼事兒了?”安迎喜明知故問。
“迎喜,你爹以前是娶妻了的……”
“啊……”
安迎喜驚得。
“你爹不喜歡她,甚至沒有洞房,就帶著我私奔了,後來,我們被你爺爺抓住,我與你爹,被你爺爺打了一頓,還把我們攆出了家門,為此,我病了一場,還落下了病根!”
王玉娟也知道,這些話,不能跟安迎喜說。
可她也不知道,要跟誰去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