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校門口記憶_正反青春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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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校門口記憶(2 / 2)

哈哈!拖油瓶,李澤明,你好福氣啊!人間睡你老媽,你睡人家女兒,你們這一家牛叉抵簡直要上天啊!

猴子的話語更加惡毒,我承認他是一個熟的很早的孩子,至少他懂得好多我們不懂的男女之間的事情,得虧他有一個長舌婦的媽,不然他的童年豈不是寂寞如雪?

我可著勁的哭,哭地聲嘶力竭,到最後連眼前的人都看不清楚了,我在想啊,這下子崔鶯鶯應該解氣了吧?看著我被這麼多人欺負,她該很快樂吧,就想我看著我繼父扇她耳光那般快樂。

他們的嘲笑還在繼續,我其實很想像電視裡的那些英雄一樣,無論打得過打不過衝上去乾一波再說,可是我不敢,我怕被他們一拳就打趴下,然後腦袋被他們踩在腳下,既然打不過,為什麼要給他們一個羞辱我的機會呢?

至少現在,我不覺得羞辱,姐姐教訓不聽話的小弟弟,世上有的。

你們笑夠了嗎?笑夠了就給我滾!

這是崔鶯鶯的聲音,冰冷中透著一股剛強。

那幫人愣了一下,他們實在想不到,這個俏生生的美麗小姑娘,竟然有這種氣勢!可是,作為雄性的天性又怎麼可能被踐踏?

猴子開了先頭,那幫人又開始用輪番的臟話羞辱崔鶯鶯,孩子們總是天真無邪的,在大人們眼裡,可是他們孰不知,那些話聽在同齡人的我耳朵裡,卻聲聲像針,句句如錐,刺得我幼小的心靈滿目瘡痍。

我去你媽的!

這是我見二狗子他爸罵他爸,也就是二狗子他爺爺時候,學的一句臟話。

我瘋一般掄起書包,劈頭蓋臉地甩向猴子,他雖然個比我高,可是那時候隻不過六七歲,也差不了多少,一個愣神,就被我打懵逼了,鼻血嘩啦啦地流淌著,嚇壞了不少圍觀的同學,最後隻剩下我們班和猴子關係最鐵的三個人,個個咬牙切齒地看著我,我知道他們在等某個人的一句話。

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

我又掄起書包,吵著那三個人掄去,去他媽的,先乾一波再說,可是我錯誤的估計了形勢,我的書包根本不是孫猴子的金箍棒,雙拳怎麼敵得過六隻腳,後來變成了八隻。

我瞬間被完虐了。

兩個人分彆抓著我的胳膊,一個人抱著我的腿,還在流鼻血的猴子則揮著拳頭可著勁往我臉上招呼,用他的話來說,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外加連本帶利,因為他不隻打我的鼻子,還順帶地把我變成了熊貓。

我看不見崔鶯鶯在乾嘛,隻是在這個過程中,我聽見她一直在撕心裂肺地喊著,不要打他,不要打我弟弟。

嗬嗬!她終於承認我這個弟弟了,在這種時候?這該是一件多麼諷刺的事啊!

彆看猴子瘦,可是他的力氣卻不小,班裡體格最好的王強,扳手腕的時候頂多也跟他搞個平手,所以嘛,那一拳一拳打在我臉上的效果,可想而知,我在想啊,當時李建國,也就是我爸,一腳把我踢得飛起,我都沒感覺這麼難受。

幾拳下去,我頭腦昏,也不知道是誰往我腳腕上踩了一腳,我就那麼撲通一下跪在了猴子麵前,那是我這一輩子第一次對人下跪,儘管後來有過無數次,但是第一次總是新鮮的,難以忘懷的。

那幾個負責抓著我的此刻也開始動手了,一波拳打腳踢下去,我累了,乾脆就趴在地上了,任憑他們在我並不強壯的身體泄他們的怒火,畢竟,我自不量力先動手的,我應該承受這個後果。

毆打還在繼續,也不知道是乾脆騎在了我腦袋上,拳頭打疼了,乾脆用起文具盒,那時候的文具盒大多是鐵質的,長方體,正麵印著卡通人物,質量很好,可是用來砸核桃的存在,當然,打起人來也是生疼的。

這時候,崔鶯鶯的聲音在我耳邊愈的清楚,她的哭喊聲沒有引起任何人的同情,更沒有任何路人肯對我們伸出援手,也是從那時候期,我明白了有一種人叫做“看客”。

若乾年後,魯迅先生的文章裡,更是對這類人有了更深的了解,原來,這叫國民的劣根性。

他們愈打越歡,我的思想還在神遊著,隱約中我看見了李建國,他和藹可親地微笑著,向我招手,我看到了小姨,她笑靨如花,手裡拿著我最愛吃的……

我就要這麼死了嗎?嗬!死了也好!被人打死,總比自殺的要好聽,至少不會被人說窩囊,反正我早就是想自殺的人了。

就在我意識迷離之際,後背上卻有一種綿軟的觸感傳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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