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煙沒想到老夫人會來,這個時辰,老夫人應該在壽安堂吃晚膳,怎麼會突然來了錦華堂?
她沒時間想太多,打了老夫人的心頭肉,她必須給一個說法。
“母親息怒!”柳如煙哭得比誰都傷心,“母親你聽兒媳解釋,打在兒身,疼在娘心,我比您還要心疼這孩子。”
老夫人將薑嬰寧抱在了懷裡,感覺乖孫女的小身子在發抖,她心疼的直掉眼淚,“嬰寧乖,嬰寧不怕,祖母來了,祖母來了。”
薑嬰寧的淚水決堤了一般,委屈的抽搭個不停,她一雙小手緊緊攥著老夫人的衣服,看起來可憐又無助。
柳如煙見狀不對,接著極力解釋道,“母親,實在是這孩子太讓人失望了,她天天跟著那個姬鐘離混,現在竟然學會偷東西了,我再不加以管教,實在是有失侯府的顏麵。”
“沒有,沒有。”薑嬰寧縮在老夫人的懷裡,細聲細語的解釋道,“祖母,嬰寧沒偷東西,嬰寧沒有。”
老夫人當然相信薑嬰寧,她抱著孩子坐在了榻上,吩咐柳嬤嬤馬上去請太醫過來。
接著,她才將幽冷的目光看向了柳如煙,一開口隻有兩個字,“跪下。”
薑家武將出身,浮浮沉沉幾百年。
老夫人先後養育出一個當朝皇後,兩個一品侯爺,她會是一個簡單人物嗎?
她雖然沒多說什麼,但是僅僅兩個字,就已經讓柳如煙害怕了。
柳如煙立刻跪了下去,哭哭啼啼的解釋道,“母親,懷安去世之後,兒媳所有的心思都在一雙兒女身上,如果嬰寧真的染上了偷盜的毛筆,我死了怎麼有臉去見你的兒子?”
柳如煙太了解老夫人對薑懷安的寵愛與懷念,因此遇到這個時候,她都會首先提醒老夫人,她是薑懷安的夫人。
她哭得更加傷心起來,“母親,我今天拿了戒律堂的鞭子,其實隻是想嚇唬一下嬰寧,隻要她乖乖認錯,我根本不會動她一根汗毛,可她……可她根本就不害怕我這個母親,半點沒有認錯的意思。”
柳如煙邊說邊擦眼淚,“如果懷安在就好了,或許,我跟懷安兩個人的話,這孩子總會聽的。”
聽聽,聽聽,說的多麼感人肺腑,好一個替孩子著想的好媽媽。
可惜這樣的戲碼,對於薑嬰寧來說,隻會讓她心寒至極。
她用儘力氣看向了跪在那的柳如煙,語氣倔強的說道,“你胡說,如果……如果爹爹還在,他一定會相信嬰寧,不會沒調查清楚就打嬰寧,嗚嗚……嬰寧太可憐了,爹爹,好想爹爹呀!”
裝可憐、博同情,她柳如煙會是一個五歲孩子的對手嗎?
老夫人原本有些鬆動的神情,再次變得冷峻起來,她輕聲哄著薑嬰寧,“嬰寧乖,嬰寧不哭,祖母在,沒人能冤枉你!”
她將目光看向一邊唯唯諾諾的柳綿綿,“你來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柳綿綿嚇得一下子跪到了柳如煙身邊,還沒開口,就情不自禁的哭起來,根本沒辦法回答老夫人的問題。
柳如煙心疼的不行,將柳綿綿護在懷裡,衝老夫人說道,“母親,這孩子膽小,你不如把三房的丫頭周香蓮叫來,她知道怎麼回事。”
顯然是認準了薑嬰寧的毛筆來曆不明。
薑嬰寧聞言小聲提醒老夫人,“離哥哥,離哥哥。”
老夫人心中了然,“既然如此,便把今日去學堂的老四老五都叫來,還有姬鐘離和潘丫頭,我倒要看看,我們嬰寧拿了誰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