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抱著她在月色中飛快的前進,很快便進了一個帳篷。
薑嬰寧又看了兩張熟悉的臉,隻不過是馬臉,她有些哭笑不得的喊了一句,“三爺,狂雪。”
“你倒是不怕疼。”姬鐘離的聲音冷冷的響起,聽起來有些嚇人。
薑嬰寧縮了縮脖子,有些沒有底氣的解釋道,“柳綿綿用的藥太猛了,我沒辦法。”
姬鐘離依舊沉著臉,隻不過手上的動作很輕柔。
他輕輕拿起薑嬰寧的左手,此時那隻往日裡小巧、白皙的手被染得鮮紅,血還在往下滴。
姬鐘離身邊的氣壓又低了幾分,整個人陰森的可怕。
薑嬰寧趕緊用右手扯住了姬鐘離的袖子,“不疼,真的,我一點不疼。”
姬鐘離依舊沒說話,胸口被什麼東西悶得發疼,疼的他連呼吸都難受。
流了這麼多血,怎麼可能不疼?
他小心的將薑嬰寧的袖子剪碎,很快便看到了那個傷口,足足有兩寸那麼長,而且很深,血還在往外冒。
他立刻眼神冰冷的看了過去,幾乎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那把匕首是給你自保的。”
結果呢?
這個小姑娘竟然用它來刺自己。
姬鐘離氣得胸口疼,頭也疼,恨不得現在就去給燕暮雲還有柳綿綿劃上十幾個這麼大、這麼深的傷口。
他們算什麼東西?憑什麼讓他的人受這麼大的罪?
薑嬰寧也知道自己下手重了,可是事發緊急,匕首又過於鋒利,所以一不小心就成了這樣。
她知道姬鐘離是心疼自己,忙軟著聲音說道,“師父,嬰寧沒事兒,真的沒事兒。”
姬鐘離不想理她,一句話也不願意多說,沉著臉替她處理傷口。
薑嬰寧注意到他的手在微微抖著,莫名有些不忍,又接著解釋道,“師父,這一次,我能把柳綿綿徹底除掉,而且再也不用嫁給燕暮雲那個混蛋了,還能除掉……”
姬鐘離猛地看了過去,眼神冷得像冰溜子,小姑娘說的這一切,都不值得她受這樣的傷。
不值得。
薑嬰寧嚇的立刻閉了嘴,安靜了一會兒,又偷笑了一下,“我真的覺得賺到了,嘿嘿……”
她的傷口已經包紮好了,見姬鐘離要轉身離開,她趕緊一把抓住了對方的衣服。
“師父……”又軟又糯的聲音,有點甜甜的,一貫撒嬌賣萌時的把戲。
她繼續說道,“嬰寧知道了錯了,你彆生氣了。”
“我為什麼要生氣?”姬鐘離轉過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坐在床上的團子。
一瞬間,他覺得薑嬰寧還是那個四歲的奶包,根本保護不了自己,總讓他提心吊膽。
如果他今夜沒有一直跟著,如果剛剛在帳篷門口他沒有把她抱回來,那她會不會就被彆人撿走了?
一想到這些,姬鐘離就更加生氣,一把拍開薑嬰寧的小手,氣呼呼的走了。
“唔!”薑嬰寧有些垂頭喪氣,這次的事兒,她確實處理的不夠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