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時要如何做,鳳珂在混亂中想不出來。
於芯哭了好一會兒,哭的嗓子沙啞了才停下來,用帕子一點點的擦去臉上的淚痕。
鳳珂不敢說話。
“鳳珂,再帶我跑一會兒馬吧。”
於芯看著這京城外又有了幾分想要哭的感覺。
“我下一次出來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
鳳珂此時對於芯言聽計從,立刻點頭,“好。”
鳳珂帶著於芯並沒有跑遠,就在京城十幾公裡的範圍內奔跑著。
於芯卻覺得已經離開京城好遠了,好像曾經那個距離京城數千公裡的早已經是另一個她了一樣。
“我現在是真的希望華鴻飛不要回來了。”
於芯心中那最後一點期望也沒有了,於芯也終於明白阻擋住她的不是父母,而是這個要變化了的世道。
獵國皇室不作為,所以有人反了。
新國需要安寧,所以有些人必須要死。
於芯尋不出來指責鳳珂的話,因為她這一路來見過太多無處可依的百姓了。
甚至對於這些人來說,鳳珂才是那個拯救了他們的神仙。
在這一場的改變中,她和華鴻飛隻是其中小小的、隨著改變的棋子。
她們要想要反抗、阻擋,便是全天下的惡人。
一念之間,看過如今世道的於芯甚至都做不下那個決定。
不過做下了也無用,她一個弱女子,華鴻飛一個書生……
所以在這之中,於芯唯一的私心隻能用在一句‘不要回來’上了。
不回來,就不用死。
即便是不能相愛在一起了,但於芯依然希望華鴻飛是可以活著的。
這份私心當著鳳珂的麵說出來,其實是因為於芯心中清楚。
這也是不可能的。
京城中的變化已經發生了半個多月,華鴻飛就算是出家的地方在遠也該聽到消息了。
到時候,他能選擇的又有多少?
到時候,鳳珂她們能選擇的又有多少?
她的選擇又能有多少?
“慢一點吧。”
於芯開口,鳳珂放慢了馬。
於芯後依在鳳珂的身上,輕聲開口訴說著“鳳珂,我曾經和華鴻飛一起私奔的時候,我覺得我已經跳出了那些框框架架。”
“我覺得我和京城裡麵的那些……循規蹈矩的人是不一樣的,我活的異常的出彩、不一樣。”
於芯一聲苦笑,“可是鳳珂,我發現不是的。”
她付出了那麼多,為了喜歡經營了那麼多,可到頭來依然和京城中的所有人沒有區彆。
這才是真正的囚籠。
可於芯能怪的,隻能是一句“為何我要生在這樣的世道之中?”
在這個世道之中,她的存在毫無用處,可她就是出現在棋盤上了。
身邊各色,她便猶如話本子中的小人物,日日坐井觀天。
鳳珂看向了遠處的京城。
“京城的城牆是高,不像是小石村,那裡沒有城牆。”
所以那些土匪進去的很容易。
於芯在句話中愣了愣。
鳳珂繼續說“有些事情就是毫無道理,像是我已經是帶兵數萬的珂將軍,可我依然不敢冒險說出自己是女子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