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公爵閣下請您說清楚點。”
“我已經向魯道夫陛下提出了正式申請，冊封您為蘭德王國爵士，公主殿下也非常支持，在她的斡旋下，魯道夫二世已經批準了，這次公主殿下來視察的目的之一，就是在這場舞會上正式宣布這一消息，所以我才反複提醒您一定要出席。”
“我不太明白。”林奇皺眉，這些真的觸及了他的知識盲區：“這對我有什麼好處嗎？”
“首先你要知道在我們蘭德，這類冊封的稀有程度。”維恩公爵看看索菲亞公主那邊應該還要一段時間，便耐心的解釋道，“爵士是最下層的榮譽貴族，級彆低到沒有級彆，但在蘭德，自從百年前的盧卡三世冊封了海瑟薇女伯爵之後，百年來蘭德就沒有再增添過一個貴族家族，也就是說百年來沒有新的男爵以上的家族出現。而作為榮譽貴族的爵士，百年來也隻在五次戰爭中冊封過三個軍事貴族，都是憑著卓越的軍功受封的，而且近五十年來一個沒有。”
“您等等，讓我捋捋，有點亂。”
林奇用幽怨的眼神望著遠處的瓦倫特小姐，心中充滿了期待，可惜貴族小姐此時正陪在演出的公主殿下身邊，完全感應不到林奇的思念。無奈之下，林奇也隻好自己梳理：
“按我的理解，爵士是個榮譽頭銜，不能傳承給後人，也享受不到貴族的待遇，單純是叫著好聽，是這個意思嗎？”
“當然不是。”維恩公爵歎了口氣，露出很落寞的眼神，“利維夫先生，是不是在您眼裡，我是那種特彆狡詐極度陰險，會想儘辦法從你身上榨取好處卻一點都不肯吐出來的惡毒貴族？……您為什麼要露出這麼震驚的表情，好像在問我你怎麼看出來的一樣。”
“咳咳，誤會，我隻是在驚訝您怎麼會這麼想。”林奇趕緊搓了搓臉，把臉上的心裡話收了回去，說不定這真是什麼好東西呢，“恕我不夠聰明，閣下，還請您繼續解釋清楚，詳細程度您就當給傻子聽的標準。”
“王國從不給傻子冊封。”老公爵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解釋道，“您前麵說的沒錯，這個頭銜不能世襲，隻對自己有效，但您不要忘了，無論如何它都是貴族。現在的蘭德，您從零開始起步，想要成為貴族幾乎是不可能的，但一旦您受封為爵士，再想進一步上升，難度降低了何止百倍。也就是說，第一個好處就是如果您對此成為貴族感興趣，將來隻要朝這方麵努力，完全可以成為真正的貴族，開創利維夫家族，就算您對此不感興趣……”
我可是已經走上不朽之路的，還在乎貴族頭銜乾嘛，雖然利維夫家族聽起來確實挺有趣，但沒什麼實際意義。
林奇對虛名沒什麼興趣，不過聽維恩公爵有後續，便依然好學的聽著。
“這就是第二個好處，在您活著的時候，您能享受蘭德貴族全部擁有的權利，這是不會有衰減的。您不光可以享受貴族每月的基礎補貼二十鎊，而且本身就有參政議政的資格，已經有進入政界的身份了，到時候所有政府官員都要叫您一聲閣下，形象一點說，您隻要亮明身份，進入市政府隨便推開一間辦公室，指著裡麵的官員鼻子罵他，罵完以後他都要陪著笑稱讚您罵的有深度，還要給您倒一杯水潤潤嗓子。”
“包括格蘭特議長？”
“呃，他的地位可能會和您對罵吧，但肯定不能把您轟出辦公室，您有興趣等受封之後可以去試試。”
聽起來挺有趣，要不真試試？林奇正琢磨呢，就聽公爵閣下收起笑容，正色的說道：
“剛才那些其實隻是細節，這個頭銜最大的意義，就是他是全世界五大強國之一蘭德王國的貴族，這是全世界所有國家都承認的身份，也就是說不管您走到哪裡，隻要公開身份，都會受到符合身份的待遇，尤其是政府部門，去任何一個國家的政府部門，隻要您的要求不太過分，就都可以得到配合。”
嘶，這就有點吸引力了，自己要走完不朽之路，想也能想到不可能窩在萊茵過一輩子，早晚要去麵對更廣闊的世界，中土大陸，古大陸，新大陸，自己的足跡必然遍布整個世界。
如果每次到一個新地方都要重新起步，一點點建立聲望和人脈，那十輩子估計都不夠用，但有了這個頭銜，自己從一開始就能站在很高的位置上俯視大多數人，而且不管是信譽還是聲望，都會有極大的加成。
因為自己代表的是蘭德，而且是蘭德最受重視的那一千多人之一。
老公爵一看林奇的表情就露出了微笑，拍了拍林奇的胳膊，表情居然有些誠懇：“剛才那些，都是很官方的解釋，雖然有吸引力，但不是最重要的。我認為最重要的，是你真的需要這個頭銜。”
“嗯？為什麼？”
老公爵朝瓦倫特小姐的方向看了一眼：“戴安娜小姐是伯爵家的長女，而您呢？您隻是個平民。雖然她是歧魂者，有很大的自主權，她可能不在乎這些，不介意你的身份，您也可以不考慮身份差異，但您考慮過瓦倫特家族的千年聲譽嗎？您是想要伯爵家族受到百年的嘲笑嗎？”
林奇張了張嘴，卻啞口無言，又是一個他從未考慮過的問題。
老公爵笑了笑，輕聲道：“有些事是很現實的，每個人都要負起和身份對等的責任，隻要他享受了身份帶來的利益，就永遠逃不過這份責任。所以，有些事一旦公開，瓦倫特家族的聲譽必然受損，暗中遭到嘲笑。不，其實現在已經露出一點端倪了，你們接觸太過頻繁，不可能掩飾的住。貴族圈子裡已經出現了一些流言，而且有了擴大的趨勢。但現在不一樣了，和新任爵士交往密切，這不是有失身份，這是眼光獨到懂得投資，不僅不會聲譽受損，而且瓦倫特家族還會收獲無數羨慕的眼光。”
老公爵用力拍拍林奇的肩膀，認真的說道：“你幫了我大忙，我真心希望能回報你，有些事你不懂，她也不會告訴你讓你為難，那麼我覺得我有必要幫你考慮清楚，找到最好的解決辦法。”
林奇沉默片刻，突然雙腿並攏，對老公爵深深鞠了一躬，心中充滿了感激。
自己確實不夠成熟，不懂這些門道，差點讓戴安娜小姐陷入為難。
老公爵直戳林奇的痛點，人活著不能隻考慮自己，他可以不在乎，但他沒臉替瓦倫特小姐甚至他們全家不在乎。現在看起來，老公爵這份獎勵實在太有用了，林奇甚至覺得已經超出了自己的功勞。
“這應該也是預付的報酬吧。”想起剛才老公爵說的要開始利用他了的宣告，林奇主動問道，“需要我幫什麼忙？”
“她們已經結束了，沒時間了，一會舞會開始以後，由索菲亞親自和您解釋吧。不用這麼嚴肅，你已經為蘭德做過很多了，這是你應得的。”
越看這個老頭越親切，正深受感動呢，林奇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嗯？舞會開始？我還沒有吃飯就被你拉過來了啊，我的美食啊，你這老狐狸，一定是為了省一頓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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