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歡這裡,真不想進去。”
望著不遠處一座不起眼的小院子,娜塔莉警官停下腳步,靠在街邊的樹下,臉色陰沉的說道。
這裡是國王區和灰霧區交界,一片老舊的院子,院牆的門牌上掛著萊茵市調查員報的門牌。
遠遠就能聞到油墨的氣味,和濃濃的煤煙味混在一起。噴湧的蒸汽下,廠房裡巨大的機械噪音震耳欲聾,不時有成捆的報紙被從裡麵推出。
“完全理解,沒有公務人員喜歡媒體。”林奇聳了聳肩,心裡默默地補充了一句,哪個時代都一樣。
“這些報社的人,總是盯著我們行為裡的細節,好像我們才是暴徒一樣,時刻準備把一點小事無限放大。不管什麼案件,一旦有他們涉入,就會變得無比麻煩。”
“林奇,我之前和你說過,不要以為我隻是隨便說說。”警官女士盯著林奇,認真的說道,“神秘世界裡,因果關係被幻夢境的力量扭曲,每一個看似巧合的事件,背後都可能被扭曲的因果關係關聯著,如果誰打算相信巧合,那麼請提前準備好葬禮。”
“我也是從莫名其妙的地方學來的,隻是單純的聯想和推論,最多提供一種可能性而已。”林奇搖頭道,“沒有任何依據,也許這些都隻是時間上的巧合而已。。”
然而這一下就像驚動了什麼東西,院子裡響起淩亂的腳步聲,四個男人飛快的跑出門外,直奔娜塔莉和林奇衝來。
一群人鬨哄哄的狂奔鬨劇止於馬車從後麵趕到,林奇抬手揮去麵前的塵土,聳聳肩說道:“確實很煩,然而有他們監督或許不是最好的主意,但至少也不是什麼壞主意。”
還好前台的年輕女孩沒有跑,一看娜塔莉警官亮出徽記,甚至沒問兩人的目的,就把他們帶到了一樓的會客室裡倒上了紅茶,沒過多久,一個披著灰色鬥篷的光頭中年便被她引進了會客室。
“卡爾洛斯山脈發生輕度地震,暫未發現人員傷亡。”
“圈地令執行遇阻,兩家農戶不肯出售田產,藍製服動手打人了,一會就這麼寫,快快快,馬車呢。”
中年人的表情充滿了疑惑,勉強和兩人握了握手,甚至都沒有坐下,站著問道:“我就是調查員報的主編唐納德,兩位警官要找我?”
林奇微微皺眉,手已經伸進正裝內,卻被娜塔莉警官按住了。
“讓讓讓讓,飛馳的鯨魚號失聯,四十八名船員下落不明,疑似遭遇異常暴風。”
警官女士咬著下唇想了想:“但是,我們真的有必要現在去調查他們的死因嗎?”
“但是情況變了,確認唐尼·納頓是這裡的記者,那我們就是在調查他們雇員的命案,理由非常充分,他們這時候不敢妨礙我們調查。”
“蘭納夫人和比利先生一起現身金色海灘,雙方舉止親密,疑似關係曝光。”
“任何行為都會留下線索,就連昨天的奇物都能用貝西夫人的特殊方法追溯到軌跡,何況這些照片了。”林奇低聲道,“他們失蹤後兩天和那些照片產生了聯係,時間很緊湊,那麼很有可能他們失蹤前做的事就與此有關,而且那些事很可能在工作地點留下線索。”
隨後就看到一群人看都沒看兩人一眼就擦身而過,口中還大聲喊叫著:“快,快,青麥區,鼴鼠大街,流血事件。”
說著,一把推開報社的柵欄門,徑直走向院子深處的四層高樓。
“哼。”娜塔莉警官悶悶的說道,“你說服我也沒用,他們對我們的態度就像看見敵人了,絕對不會老老實實回答我們的問題,我覺得正麵上門詢問純粹是浪費時間。你之前不是也覺得需要用其他辦法嗎?”
“我明白了,放心吧,我已經走進了這個世界,這次我會牢牢記住。”
警官女士盯著林奇的眼睛,確認他並非敷衍,這才露出滿意的微笑:“何況依據又不能等著神靈賜下,要靠自己去找。哼,進去就進去,我們逼他們把依據交出來。”
“但這也隻能查到他們的死啊,和廣場慘案以及百思特隧道的案子不一定有關係吧。”
“5月14日,我聽報童喊過百思特隧道相關案件,正常來說報紙應該是13日印出來的。以這種日報的時效性,刊登的稿件不應該積壓太久,大概率是他們11日交了稿就失蹤了。那麼他們失蹤前的最後一件工作……”
剛一進入樓門口的大廳,就看到幾波人從麵前喊叫著跑過,跑向另一側機械轟鳴的印刷車間。
警官女士眼睛亮了,壓低聲音說道:“調查隧道事件,然後寫稿件。原來如此,你……你居然能把這些聯係起來。”
放眼看過去,整個大廳裡的人都是小跑著移動,急促的腳步聲和打字機的叮叮聲混在一起,讓大廳充滿了緊迫的氣氛。
警官女士點點頭:“有道理。”
林奇想起來了,前天聽娜塔莉警官說起過類似的言論,隻是沒有感同身受的經曆,轉身就忘記了。
林奇笑了笑,連筆記本都沒掏,憑著記憶飛快的說道:“5月11日,瑪雅和唐尼失蹤,5月13日,疑似瑪雅的女記者讓瑪莎帶了一袋神秘汙穢很濃的照片給唐尼,5月15日,唐尼在去貝西道具店求助的時候死亡。我覺得有理由懷疑,唐尼就是因為這袋照片才死亡的。而11日他們失蹤,13日這些照片第一次出現,同樣也有理由懷疑,兩人的失蹤和這些照片有關。”
警官女士悶悶的踢飛了一顆小石頭,徑直砸在柵欄門上,發出一聲脆響。
“唐尼·納頓是你們的員工吧。”警官女士以目光示意林奇主導,林奇點點頭問道,“我不知道你們收沒收到消息,他昨天不幸發生了意外,已經去世了。我們現在懷疑,他的死亡與一件重要案件有關,需要搜查他的辦公場所,希望你們能配合,帶我們過去,同時回答我們一些問題。”
林奇說的很客氣,但主編唐納德臉上的疑惑卻更濃了:
“唐尼確實是我們的員工,帶你們過去也沒問題,但是……你們的同事不是正在搜查嗎?現在人還在樓上,怎麼你們又來一遍?”
嗯?
晚了晚了,忘了忘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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