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都沒有為危險考慮，林奇就已經決定接下這個委托。
就算為了保命也沒有猶豫的餘地。
但為了爭取主動權，心裡不管怎麼想，臉上還是做出猶豫的表情，像是內心充滿了掙紮：“先說說細節，我聽了才能決定。”
“嗬，孩子，你已經把答應這個詞寫在臉上了。”老人笑的很慈祥。
林奇仔細想想，自己正在和一個六七十歲年紀，位高權重專門和人打了幾十年交道的老人演戲。
好像有點蠢。
他乾脆也不演了，悻悻的說道：“我可以接受，但至少要讓我知道自己要調查什麼吧。”
這才是穩重的領導啊，林奇笑了笑，把手裡的紙箱子遞了過去，打開之後，裡麵是個係著緞帶的禮物盒：“您先看看這個。”
但調查慘案本身就是守望者的職責，雙方完全可以合作。
大主教反複強調這個調查很危險，自己隻是個普通人沒辦法，但警官女士的戰鬥力可不低，要是讓她也參與調查，自己就能安全很多。
“算了，你如果辦完事的話就快點離開吧，這裡會封鎖幾天，守望者這段時間會估計要專門盯著這件事了。”
娜塔莉·安格爾警官。
其次，是百思特隧道的相關信息，現在它引發了很大的爭端，要弄清究竟為什麼。
警官女士突然後退一步，露出凶狠的表情，用一種警惕的眼神盯著林奇，倒是把他嚇了一跳。
當然，這種秘密委托不可能有合同，林奇當場和特林萊斯大主教握手訂約，隨後提起手杖，抱著一個紙箱子，心滿意足的離開了暗夜大教堂。
看來v先生還是很看重林奇，雖然正忙著聽取下屬回報，但娜塔莉過去交談了片刻之後，還是放下手裡的工作，一起走了過來。
林奇抿著嘴，對此倒是沒什麼意見，隻是這態度更加大了他對這份委托的好奇心，不由追問道：“這麼說也持續好幾年了，你們教會沒有調查過？”
“你在打什麼主意？”警官女士齜著牙，手都按在了劍柄上，“你的眼神裡充滿了邪惡，肯定沒想什麼好事。”
對啊，出了這麼大的事，尤其和奇物有關，守望者肯定也會介入。
“免了，我覺得用不上。”林奇想了想，追問道，“調查方法和保密方麵呢？有什麼要求嗎？”
“等等等等，還有還有。”林奇搓了搓手，不管哪個世界教會應該都是土豪吧，這時候要是手軟了，那是要哭一輩子的，“親愛的大主教閣下，我是個很落魄的偵探，口袋裡也沒錢……”
“而且一個路邊撿到的菜鳥而已，死了也不心痛對吧。”
嘖，我真是個天才，這下不僅保住了命，還摳出了十五鎊的報銷款。雖說實報實銷，但穿越前飽受熏陶，太懂怎麼‘實報實銷’了。
首先，關於這條鐵路的詳細信息，這是一切問題的基礎，有了這個，才能進一步了解那些詭異事件。
老人動作一頓，沉默片刻道：“確實很難，所以你的意思呢？”
“你知道一件神聖回憶，在黑市上賣多少錢嗎？最便宜的也要一百鎊起步。”老人似笑非笑的說道，“二十鎊我就能雇一個很不落魄的私家偵探了。”
“讚美主，一切為了暗夜的榮光。”教會就是財大氣粗，老人根本沒有考慮，隻是一陣大笑，喘息著說道，“沒辦法，為了捍衛主的榮譽，也不能乾這種沒道德的事啊，這樣吧，預計三個月的調查期，每個月給你報銷五鎊的額度，但必須實報實銷，收據要經過教會的審查。另外就是一個月之內，你交給我初始調查報告，我把緋紅女士的回憶交給你，但你要保證三個月之內，把完整的報告交給我。”
“整條鐵路規劃設計的一個月中，被請來研究討論的二十四位工匠大師裡就有三位死在了萊茵市，一位無端渾身潰爛，一位把自己放進了蒸汽鍛爐裡被砸成了肉餡，還有一位在剖開了三位孕婦的肚子之後，割斷了自己的脖子。”老人臉色陰沉的說道，“入山勘察的一年間，每個月都有勘察隊成員死亡的消息，其中包括一個王都諾林大學的考古學和地質學教授。”
“那你覺得，你們守望者如果雇傭我做這起案子的顧問，會不會對你們有幫助？”林奇掛上忠厚老實的笑容，“一會讓他們繼續按原計劃調查，你和我單獨展開調查，用我以前聽過的一句話，叫兩條腿走路，這樣應該能更穩妥一點。”
“疼死我了，你怎麼在這裡，娜塔莉警官。”
“我還想問呢，你在這裡已經站了好幾分鐘了，警察們正在猶豫把你送去亡者殿堂還是送去秩序之廳。”
林奇深吸了一口氣，整個工程就像是被詛咒了一樣，每一處細節都透著詭異，比他前天晚上的遭遇古怪多了，讓他一陣陣毛骨悚然。
“禮花？”v先生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掏出單片眼鏡帶上，低頭仔細檢查了一遍盒子，沉聲道，“調查說當時東南北三個方向都有爆炸和閃光出現，隻有西邊沒有……”
“不，會心痛的，我還是很喜歡你的，到時候我會親自為你向女神祈禱。”
自由度這麼高。
嗯，先把前兩個問題弄清，再從第三個突破口入手，好，就這麼辦。
不過，這麼詭異的案件，該怎麼調查？
對啊，守望者也入場了。
“午安，v先生。”對這位守望者的負責人，林奇很尊重的收起了戲謔，提起禮帽微微欠身，“冒昧打擾了。”
林奇點點頭：“但為什麼找我？我實在想不明白。我確實需要紅月的回憶，但是什麼讓你把委托放心交給我？不光你手下有那麼多人，外麵也有不少更專業的私家偵探吧。”
嗯？林奇突然心裡一動。
如果完全與她無關，那肯定不能把她牽扯進危險裡。
壞了，不小心露出看肥羊的眼神了。
娜塔莉女士一跺腳，大步轉身離去，把似笑非笑的林奇扔在原地。
“你覺得我追查和分析推理的能力怎麼樣？”
臥槽。
“嗬嗬，你倒是會算賬，不過理由充分，這個提議我接受了。”
“你覺得這麼複雜的委托，牽連又那麼廣，可能在一個月之內完成調查嗎？”
“要不我們再打個賭？”林奇挑挑眉，“你幫我把v先生叫過來，我和他談，我肯定能說服他同意。如果我輸了之前的賭注作廢，你就不欠我啦，但如果我贏了，嘿嘿，你就又欠我一個條件，怎麼樣？”
“哈？就那麼幾分鐘，你剛好遇到了事件爆發？”聽著林奇的解釋，娜塔莉警官狐疑的打量林奇，“怎麼這種和神秘有關的黴運又讓你撞上了啊。”
走出暗夜大教堂的林奇再次按照追刑偵劇時的習慣在腦內整理思路，把自己現在需要了解的信息一一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