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地方,小太監拿著短凳放在了落腳的地方,兩個丫鬟先下去,然後扶著沈佩筠下了馬車。
這會兒太陽正好,已經有了不少的秀女到了,他們看到了沈佩筠的馬車還有她一身華貴的裝扮,有些已經猜出她是富察家的那位小姐。
嬤嬤還在旁邊說著規矩,覓雪拉著沈佩筠的手,又對她說了不少打氣的話,格外擔心自家小姐。
一會兒到殿選的時候,帶來的丫鬟奴才都不能陪著進去,在裡麵發生了什麼她們也不會知道。
看著人差不多來齊了,嬤嬤們便讓她們排好隊走進宮中。
跟著人群來到了一處宮院,她們就是要在這裡等著傳喚,然後過去殿選。
沈佩筠大致掃了一眼,沒有什麼社交的心情,再加上家世放在那,自然而然的就有人來找她交談。
她隻是隨意的敷衍了幾句,就看到了角落裡的人,那人生的秀美,也不像其他秀女那般打扮的隆重,反而隱隱有些簡單。
沈佩筠拿著帕子的手猛然攥緊,感覺到心跳都跳快了幾下,連忙的轉過頭不再去瞧。
她認出來了,那是甄嬛,那個把她嚇瘋,或者說是把富察佩筠嚇瘋的甄嬛。
記憶是沒辦法抹去的,所帶來的恐懼也是,因為害怕,沈佩筠臉色都白了幾分。
說什麼討好女主抱大腿估計是沒辦法了,畢竟她能清楚的感覺到,她看到甄嬛的時候,除了恐懼,還有壓在心底的恨意。
不過好在她能將記憶與自身分開,知道針對主角沒有什麼好下場,隻能儘量躲著走。
平複好心裡的情緒,她總算冷靜得下來,想來也是可笑,她又有什麼好怕的。
隻要不主動作死,甄嬛並不會針對她,再加上家世擺在那,她可以安安穩穩的在宮中頤養天年。
恢複了幾分底氣,沈佩筠知道自己不是那個富察佩筠了,謹慎一些,若混的好一些,有個孩子傍身,也可以像齊妃那樣,更彆說她還有一個那樣的金手指。
這麼想著,突然聽到旁邊茶盞碎裂的聲音,隨著的就是一道女子憤怒的高呼:“你是哪家的秀女,拿這麼燙的茶水是要燙死我嗎!”
沈佩筠的注意力轉移過去,就看到了站在正中央對峙的兩名少女。
其中一名五官嬌豔,穿的富貴逼人,便是剛才開口的夏冬春。
而她的對麵自然而然的就是安陵容了,安陵容看著嬌小,五官細看之下也是個美人,不過在一群美人之間,便隻能稱之為清秀了。
夏冬春,沈佩筠了解過,聽聞家裡之前是漢軍旗的,不過後麵抬了旗,變成了滿軍旗。
父親又是從四品包衣佐領,是對接內務府的,自然得意。
她對麵的安陵容家世肯定是不如她的,先是連聲道了歉,然後目光閃躲,輕聲說道:“我叫安陵容,家父……家父……”
她吞吐了半天,也沒說個清楚,夏冬春眉毛一揚,目光帶著幾分疑惑:“怎麼,難道你連自己父親的官職都說不出嗎?”
她都這麼問了,安陵容也沒辦法再拖下去,聲音更加輕:“家父鬆陽縣縣長安比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