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垂著眸,濃密卷長的睫毛遮住了神色,看不清這位帝王在想什麼,隻是不一會兒,他在紙上寫道:近年關,西北羅卜藏丹津叛亂。
顯然,他現在還沒有過去的打算,也沒有想要暴露自己能聽到對方心聲的打算,就看今晚她吐出多少他不知道的驚喜。
見皇上還沒有過來的意思,沈佩筠發呆發得更厲害了,想著不愧是皇上,美人在床,她也算是個美人吧,竟然也還能一直泡在公文裡!
嘖嘖,真不愧是雍正啊,曆史上第一個把自己累死的皇帝!
當然,大胖橘才不是雍正,那大胖橘和雍正相比,雍正都嫌晦氣!
嬴政突然像是氣笑了一般,笑得莫名,手腕動了動,又留下了一行:把自己累死。然後想了想,在後麵添了一句:蠢的可以。
見時間差不多了,嬴政起身,走到床邊,拂開了床簾,見到了規規矩矩躺在床上的人。
燭火晃動的更加厲害了些,照在外麵不大真切,蘇培盛守在門外,不斷的在心裡數著時間。
瞧著快有半個時辰了,他心裡有些著急,清朝侍寢的規矩還挺多,比如嬪妃送來到送走,不能超過一個半時辰。(時辰和小時不一樣,半個時辰等於一個小時哦!)
好在一盞茶之後,裡麵終於叫水,早就守在外麵的姑姑帶著拎著熱水的小太監進來。
小太監把熱水倒進浴桶,因為隔著屏障,並看不清裡麵的什麼,乖乖的低著頭很快的又退出去。
沈佩筠又被姑姑們按著洗刷刷,然後裹吧裹吧原路抬了回去。
她累的不行,等被送回去之後,往床上一躺,就立刻睡著了。
她這邊悠閒,不知道後宮有多少妃子都快把手帕絞爛了。
第一天晚上就是沈佩筠侍寢,宮裡不知道多少人等著揪她的錯處。
好在她侍寢於情於理都說得過去,本身自己就是貴人,又是滿軍旗的,不會像沈眉莊那樣直接壓著富察貴人侍寢,那才叫引人注目呢。
第二日沈佩筠也是早早的就被覓雪叫醒了,第一日侍寢結束的妃子都要去向皇後行禮,她自然也不例外。
揉了揉發酸的身體,她在床上陰暗爬行了一會,在不情不願地起床。
她一醒,整個錦惜閣就像是上了發條一般,哪哪都開始活動工作了起來。
今日是侍寢後的第一次請安,覓雪和尋秋都格外的重視,使儘渾身解數,就是為了讓小主看起來光彩奪目。
沈佩筠眼角抽了抽,有些受不住她們兩人的激動,最終還是以皇後不喜鋪張,後宮提倡節儉才讓兩人收斂了一些。
到了景仁宮,皇後已經坐在正位,對她微微頷首。
沈佩筠掀起前麵的衣?,對皇後行叩拜之禮,再同她說了一會兒話,無非就是那嘮幾句,便可以讓她回去了。
介於昨天並沒有睡好,她回來之後又補了一覺,這一覺直直睡到午膳才醒。
因為是第一個事情,無論是內務府還是禦膳房都在有意無意的討好她,皇後又賞了大批的賞賜,讓她登記在庫房裡了。
禦膳房今兒送來的午膳格外豐富,因為上心,菜還是熱的。要知道很多不得寵的或是位份低的,飯菜幾乎都是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