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養心殿,嬴政直接開口:“你覺得會是誰做的?”“皇上不懷疑是臣妾做的嗎?”沈佩筠低頭問道。
嬴政麵無表情:“那你為何要這麼做呢?”
“安嬪升的太快,後宮中多得是人嫉妒。”沈佩筠一板一眼的說著。
嬴政:“你沒有理由,畢竟你隻想回家,加之……你知道,朕能聽到你的想法。”
她從來都沒有告訴過沈佩筠什麼時候能聽到,什麼時候聽不到,打的就是信息差。
沈佩筠張了張嘴,還是決定不要浪費時間,不做無謂的假設,她知道皇上讓她過來,估計是想問她的懷疑對象。
她幾乎沒有任何猶豫與遲鈍,直言:“臣妾懷疑曹貴人,曹貴人向來不愛拱火,除非她有所求……若她開口了,就算不是參與其中,估計也知道一些我們不知道的。”
曹貴人其人,最是讓人琢磨不透,是華妃得一大爪牙,還是那種會噬主的那種。
她今天那麼貿然的開口,讓人不注意都難。
曹琴默難道會不知道她會被懷疑嗎?不,她知道,可她是這局中最重要的那一環,她必須開口。
想到她的溫宜受的種種罪,曹琴默要碎了牙,沒關係,就算受再大的罪,隻要能保溫宜,她都甘之如飴。
果然,皇後她們仔細的去查,查到了曹琴默所提的乳母身上。
更狠毒的是,乳母並非隻是單純的打開窗讓皇子公主受涼,而是不知道從哪染的時疫,有經過乳汁傳給了皇子。
公主因為多半是由另一個乳母照顧,所以並沒有受太大影響。
這麼小的孩子,哪熬得過時疫,分明就是衝著他的性命去的!
安陵容這次發了狠,讓人關去慎刑司,各種折磨人的手段都上了,卻都沒有撬開乳母的嘴。
但這個乳母,卻讓她有了明確的懷疑對象,曹琴默。
不然好端端的,曹琴默為何會突然提起乳母,就算是碰巧,安陵容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好在已經知道了病因,時疫也稱為流行性感冒,確實是由感冒病毒引起,好在這個時疫並不凶險,還沒有到死人的地步。
隻是皇子年幼,抵抗力本來就弱,才會燒得如此厲害。
有了明確的病因,在對症下藥,不敢給六皇子吃的太猛,都是根據小孩的藥性配的藥。
沈佩筠並不是把藥拿給太醫或者安陵容,她經不起懷疑,也不能保證這個藥的藥性,不然就是謀害皇嗣這一大罪壓在頭上。
所以她把藥給了皇上,並且明確的告訴了皇上她不能保證百分百有效,隻能說賭一把。
嬴政也格外猶豫,這是他的孩子,他不可能拿他的子嗣做賭,可六皇子已經燒了五六日了,太醫那邊都已經覺得救不回來了。
他們倒是拿著藥溫養著,可藥性太過溫和,也不敢下猛藥,一時之間竟沒有任何辦法。
真凶還沒有查出來,安陵容先病倒了,每日都掙紮著去佛殿為弘曦祈福,卻依舊沒有好轉,讓她渾身都蒙著一股死氣與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