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不屑與失望,讓他感到很羞愧,他才明白,原來自己跟她之間的差距,
不止是閱曆上、能力上和功績上,更多的是,精神思想以及境界上的。
是啊!這麼長時間以來,他郎天義一直處於一個被保護的對象,
在任務上從來沒有幫上任何的忙,甚至在某些時候還拖了大家的後腿,
就連跟自己一起同期的戰友張冬陽,都有著神秘的身份背景,
而自己卻像是個小醜一樣,被一大群人利用著,
難道自己隻是因為身上的特殊性,才被吸納入這個組織的嗎?
郎天義再次陷入了一種可怕的迷茫,他從來沒有像此刻般的感覺一無是處,
或許,自己真的不適合這個特殊的世界,或許自己就應該老老實實的做一個普通人,
或許,自己真的不配去對她說愛這個字,正如她剛才所說,他差的太遠了。
郎天義是一個倔強到把自尊心看的比命更重要的人,
他可以接受她不愛自己,但是絕對無法接受她對自己的輕蔑和不屑。
“你告訴我?我怎麼做?才能讓你對我不失望?隻要你說,我就去做!”
郎天義渾身顫抖著。
“如果你真的想走到高處,就要使用自己的兩條腿!不要讓彆人把你抬到高處,不要坐在彆人的背上和頭上。
不要死亡,不要退縮,帶著你的責任,和你預見到的未來,離開這裡,做一個英雄,像一個男人一樣,去活著!”
說到這裡,伊莎古麗轉過頭,不去看他,
她從腰間將那兩把銀白色的勃朗寧式改裝手槍掏了出來,向後一甩,
扔給了郎天義,沉了沉聲,
“這兩支手槍,從我入伍時就跟著我,送給你。
忘了我!就當我們從來沒有遇見過!”
郎天義接過那兩把手槍,望著她那嬌柔中帶著堅毅的背影,淚水早已模糊了他的雙眼,
“愛是藏不住的,閉上嘴巴,眼睛也會說出來,不論你是否認為我夠資格,我都無法欺騙自己,
不過我會答應你!”
就在這時,酆都城內四周的黑暗,開始慢慢的泛起一層類似霧氣的白光,
後方的城門處,有的地方開始慢慢的隨著白光漸漸消失。
“快走,地球表麵的天亮了,我要關閉這條輪回大道的匝門,
切斷物質空間與地心空間的隔絕,等到地球表麵與這裡連接,
y兵就會返回物質空間收割能量,來維持地心運轉,那時,一切就來不及了!
你不會耽誤我完成我最後的使命!”
“月亮花,我一定會成為你說的英雄!絕不讓會你失望,我發誓!
我也堅信,命運可以改變,我不會再逃避,我會去尋找那種力量!”
郎天義緊緊閉起雙眼,狠狠的擦了一把眼淚,深吸一口氣,
轉身朝著身後即將消失的城門頭也不回的衝了出去。
郎天義的身影在彌漫的霧氣中漸行漸遠,伊莎古麗轉過身,
看著他的背影,在自己的實現裡漸漸模糊,
她的眼角的淚痕已經乾了,像是雨後初晴一般,嘴角微微上翹,露出一種恬淡釋然的微笑,
一千年前,他那般對她,她不明白,一千年後,我這般對你,你能明白嗎?
這世界上,沒有不可治愈的傷痛,沒有不能結束的沉淪,所有失去的,會以另一種方式歸來。
你沒有能力改變現在,但我相信你能改變未來,我們扯平了!
伊莎古裡走到籠罩在霧氣中的城門邊,用力拉起掛在兩邊城門的鐵鏈,
在“咯咯咯咯”的鐵鏈摩擦聲中,將城門慢慢的合並了起來,
城門四周的煙霧越來越濃,夾在霧氣中的白光,仿似撥開烏雲後射出的太陽,
將霧氣慢慢稀釋,隨著一聲城門關閉起來的發出的悶響,
郎天義心頭一顫,猛的站住腳步,當他再次回過頭時,
發現身後的高高的古城門已經消失不見了,周圍的一切,
再次恢複成之前地球軸心隧道裡麵的宇宙星辰走廊,閃爍著忽明忽暗的光。
空蕩蕩的地麵上,隻剩下了一條紫色的薄紗巾,安靜的落在城門消失的地方。
郎天義行將朽木的走過去,將紗巾從地麵上撿起,任由淚水一顆接著一顆的滑落,將紗巾打濕,
他佇立片刻後,將紗巾係在自己的右臂上,擦乾淚痕,朝著軸心隧道的出口快步跑了出去
愛,是一種遇見,卻無法預見
(更高級的靈魂獨處著,並不是因為他想孤獨,而是因為在他的周圍找不到他的同類。
人人需求同一,人人都是一個樣,誰若感覺不同,誰就進瘋人院。
然而白晝的光,又如何能夠了解夜晚黑暗的深度呢?
章尾一語,精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