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蕙走出學校,到傳達室看了一下沒有信,她想走吧!我應該理智一些,但我不知道李掁國收到信沒有,我怕他沒收到,其實我很喜歡他。
趙蕙來到自行車棚推自行車,她看到李掁國的自行車上掛著一個書包,嶽東站在那裡,他們沒有說話。趙蕙推起自行車,嶽東便進學校了。趙蕙想他是去找李掁國了吧?
趙蕙走到校門口,見他們正走出校門,她便騎上了自行車,慢慢騎著。拐上了公路時,趙蕙焦急地自言自語地說“其實我隻想問你一件事。”趙蕙拐上了通往南環路的小路,回頭看了看,已經不見了他們的蹤影。趙蕙想他們怎麼這麼壞,藏到哪裡去了?我這一個星期漫長的煎熬是為了什麼?
到了南門汽車站那條路時,趙蕙看到他們在前邊拐上了南環路,他們向趙蕙看了一眼。趙蕙想他們剛才從小路走了,哎!我成了徒勞者,多餘者,有誰象我這樣傻,我這不是在貶低自己的人格嗎?
過了南門十字路口,趙蕙想我並不想追他們,可我想問李掁國一件事。
趙蕙加快了車速,過了南門橋,李掁國一個人拐彎了。趙蕙想我追不追他呢?她看了一眼前邊的嶽東沒有回頭,她便去追李掁國了。
前邊來了一輛汽車,李掁國放慢了車速,汽車過去後,趙蕙加快了車速,叫了一聲“李掁國。”
李掁國似乎聽到了,慢了下來。
趙蕙追上去大聲說“李掁國,我想問你一件事。”
李掁國驚奇地問“你咋從這條路走呀?”
趙蕙似乎生氣地說“我沒說想問你一件事嗎?”
李掁國不耐煩地問“什麼事?”
趙蕙騎著車沒有回答,她心裡想我怎麼說呢?
“先下來!”李掁國命令著。
趙蕙沒聽清,“嗯?”了一聲。
“下來。”李掁國嚴肅地說。
他們下了車,趙蕙有些膽怯地想他還是象班長的樣子,和她以前的老同學不一樣,不象在北京我當團支部書記時的班長於海東,也不象於誌強,他到底象哪一類人呢?直率,嚴厲,我在他的眼裡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我真後悔離開北京而到大西北這陌生的地方來。
“什麼事?慢慢說。”李掁國和氣地說。
趙蕙的心跳得厲害,但她不能不說了,她咬了下嘴唇,“這個星期你收沒收到過一封信?”
“什麼信?”李掁國的眼睛睜得很大,眼神裡帶著急切的尋問。
“我給你寄了一張賀年片,你收到了嗎?”趙蕙平靜地說。
“沒收到,何方波給你寄了嗎?”李掁國問道。
“沒有。”趙蕙搖了搖頭,心裡想他為什麼這樣問?
“何方波說今年不想寄了。”李掁國解釋說。
“是嗎?”趙蕙問。
“嗯!”李掁國答應著。
“你這個星期真沒收到賀年片。”趙蕙又問道。
“沒有!要不咱們回學校看看去?”李掁國提議說。
趙蕙很想有機會單獨和他在一起,但是,她搖了搖頭說“不,沒有,我上個星期天寄的。”
“算了,嗯?以後再說。”李掁國望著趙蕙說。
“算了,沒收到就沒收到,你走吧!”趙蕙低下頭說。
“我走了,你也回去吧!”李掁國安慰趙蕙說。
“嗯!”趙蕙掉轉了車把答應著,走了幾步,站住了,停了一會兒,回頭看時,李掁國已經走了。
趙蕙往回騎著車,流著淚想為什麼,為什麼他沒收到信?
回到家裡,趙蕙拿了幾封發給老師的信來到郵局一問,市裡寄信兩天到。她又來到爸爸單位的傳達室找信,工程處的阿姨說“也可能拿到地質隊傳達室去了,七點半地質隊的人才來。”晚飯後,趙蕙來到爸爸單位的辦公樓,地質隊傳達室的鐘叔叔正好來了,趙蕙笑著問“鐘叔叔,我來看看有沒有我的信打回來了。”鐘叔叔邊打開了門邊說“你在桌子上找一下吧!信都在這裡。”趙蕙翻了翻這些信,一眼看到她的信在裡麵,她喜出望外地拿起信一看,超重了,差四分錢的郵票。趙蕙想哎!我擔心一個星期了,卻不知道信早被打了回來。趙蕙笑著說“我找到了,信超重被打回來了。謝謝鐘叔叔,我走了。”趙蕙拿著信高興地走出了爸爸單位的傳達室。
回家的路上,趙蕙邊走邊小聲唱著《燃燒愛情》這首歌“才知道,才知道,我不能,我不能夠不想你,你的倩影和所有你的回憶”